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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执着于要干掉极端分子首领这件事情,陈沉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原因很简单,jd组织跟其他大部分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不一样,它是一个高度依赖于“个人魅力”、“个人崇拜”的组织。

作为所谓真主的代言人,一个jd组织的首领往往是被神化的存在,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主代言”,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代行神迹”,而也只有维持住这样的“神性”,他才能维持住一个组织的凝聚力。

所以,jd组织和黑恶势力组织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首领的不可替代性。

对一个黑恶势力组织、或者说一个军阀组织来说,大哥被干掉了?

没关系,老二老三甚至无名小卒都可以上位,反正组织是以利益为纽带的,只要框架体系不变,谁能带大家发财,谁就是大哥。

就像之前的第七旅一样,陈家一家被干掉,本来可以说是默默无闻的何布帕顺势上位。

同样的,召嘉良被干掉,联军也能迅速接手。

但jd组织不一样,如果首脑被干掉,整个组织都会受到重创,甚至有可能出现“礼拜一断,组织全乱”的情况。

因为在缺少“规律性”的正面强化之后,洗脑进程一中断,那些外围成员会迅速地与组织核心疏远,最终像一盘散沙一样直接崩溃掉。

——而一旦世俗化的进程开启,再想把他们拉回到狂热的宗教崇拜里,就会相当困难了。

所以,针对jd组织首脑的斩首作战,一直都是各国反恐斗争中最核心的一项任务。

当这个机会摆在陈沉面前时,他怎么可能错过?

管他什么法律、规则,自己这帮人本来就是从法外之地杀出来的,大不了我就缩回蒲北,有本事你叫国际刑警联系老缅,让他们出人去勐卡抓我呗。

我的坦克马上就要到了,怎么的,你还想给我表演一波大兵瑞恩里的那种手枪爆破坦克?

总而言之,陈沉下令让矮脚无差别击杀的命令虽然冒险,但并不是一时冲动。

而在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倒下之后,他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再考虑什么活口的事情,而是命令矮脚对所有jd分子依次补枪,确认死透了之后,才迅速用摄像头记录下证据带队撤离。

等他再回到青山园区时,距离他们参与到“镇暴”行动开始,才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

园区里,那些本来躁动不已的工人已经完全被压制,而陈沉见到张扬的第一句话就是:

“把那个带头闹事的人抓起来,我怀疑他可能跟极端分子有关。”

听到他的话,张扬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我已经把他单独关押起来了,就算他跟jd分子没有关系,至少也是个不稳定因素。”

“后续我会想办法处理……这次的事情确实给了我们一个教训,这里的工人跟国内的工人差距太大了。”

“我在想,我也许应该换一批人过来……”

“换一批人?”

陈沉的脑中突然有一道灵光闪过。

如果真的要换人的话,未必要从北边来嘛……

如果能搞定蒲北人的身份问题,他们岂不是最佳的廉价劳动力?

不需要因为混乱局势给他们额外的补贴,工资要求也低,最关键的是……

这些人可比印尼本地人要听话得多了……

陈沉心里暗暗有了打算,不过他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还有更紧迫的麻烦要处理,等警察的支援到位之后,我需要你协助我们去沟通。”

“没问题。”

张扬立刻回答,随后又问道:

“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我们把这窝jd分子的老巢端了,就在达鲁尔吉哈德清真寺。”

“我们杀了一些人……在没有执法权的情况下。”

“……我猜到了。”

张扬的神情没有太大变化,似乎他早就已经料到了东风兵团可能采取的手段。

他只是略微思考后,谨慎地确认道:

“对方有枪吗?”

“有,而且有很多把,都是长枪。”

“那基本问题不大。”

张扬松了口气说道:

“苏拉威西这个地方的执法水平很低下,办案基本都是靠关系。”

“这些人刚刚搞出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而且已经带有明显的恐袭的痕迹,干掉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我可以保证,短时间内没有人会试图逮捕你们。”

“不过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可能就要进行相当复杂的谈判和斡旋了……”

“那么简单?”

听到张扬的话,陈沉倒是惊讶了起来。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怎么好像听张扬的意思……他反而不太当回事?

没等张扬回答,陈沉又开口问道:

“我们还干掉了一个阿訇,他很有可能是jd分子的首领,但是他伪装成了无辜者……”

“人确定死了吗?”

“确定死了。”

“那就没问题了——他说他是无辜者,他就是无辜者了吗?”

“跟jd分子站在一起的就是jd分子,这是非常简单的判断。”

“……但他是假装被劫持了。”

陈沉挠了挠头,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认知上的偏差,但具体在哪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透。

而接下来,张扬的一句话直接让他醍醐灌顶。

“你见过jd分子劫持人质的吗?”

“如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他们不是jd分子;要么,被劫持的不是人质。”

“……我明白了。”

大彻大悟。

不得不说,张扬对这片土地的规则确实要比自己熟悉得多,自己的那些顾虑,在他看来也就是可以去交易的筹码而已。

商人就是商人啊……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商量是吧?

那如果这样的话……以后自己在这里的行动,岂不是可以更加……放开手脚一些?

陈沉没有激进地去提出这个设想,因为他知道,一切还是要等这次的事件处理完毕之后,再去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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