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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刑,这个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是相当陌生的,甚至陈沉在上一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某一种“复杂”的刑罚。

比如说,用某种手段把人浇筑在石头里、或者是让人变成石头之类的。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它的执行过程非常简单,在坚硬的地面上挖个坑,把人埋进去,然后用尖锐的石头,一下一下把人砸死。

然而,这个刑罚虽然执行过程相当简单,可它所造成的恐怖绝对是远远凌驾于许多同级别刑罚之上的。

因为,被处以石刑的人,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死去,他的身体、头颅将会从完整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甚至会直接变成一堆碎肉。

被处刑者必须经历漫长的绝望,而每一块石头的投出却又会给他希望。

因为根据教法规定,如果石刑中连续又三枚石头未投中、或者他能爬出沙坑,就证明这个人的罪存有疑虑,应该立刻停止行刑。

可惜,按照已有的记录记载,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

可以说,石刑比凌迟还要残忍。

因为参与行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也正是因为石刑的残忍和恐怖,实际上,被判处石刑的案例其实都不算多。

再回归到叙利亚,2011年以前,叙利亚已经有超过20年没有过石刑的记录。

不是没有被执行石刑的记录,而是没有被判处石刑的记录!

这种古老的刑罚几乎已经在叙利亚销声匿迹,别说使用了,连提都已经极少被提起了。

而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要对自己的妻子处以石刑?

陈沉立刻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带着其他人返回了房间。

简单介绍完情况之后,陈沉决定暂缓当晚的侦察计划,等这次的“石刑事件”有确切的结果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行动。

“需要那么谨慎吗?”

胡狼对陈沉的决定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不了解伊斯兰文化,所以也不能理解石刑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一个石刑已经从社会文化中消失了接近20年的国家来说,这玩意儿再次出现,就好像藏在水里的冰山露了一个角出来一样。”

“相比那个叫莫里斯的英国人本身,也许这件事情才是抵近侦察更好的切入点。”

“当然,哪怕最后结果证明它真的只是一件随机发生的小事,也不影响后续的计划。”

“我们还有时间,再等一天吧。”

“明白。”

胡狼不再争辩,于是,计划之中的侦察行动被取消,这一个晚上,大家轮流值守,算是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好觉。

说是好觉是因为,这天确实没有发生太多意外,他们没有受到袭击,岗哨也没有发现周边有异常的窥探的目光。

而不安稳则是因为,那个男人足足打了女人一晚上。

惨叫声直到3点钟才停止,似乎是男人打累了。

他休息了两个小时,五点时又继续开打。

这时候的女人已经几乎失去了求饶的力气,她的声音变得非常微弱,但终究还是在喘气。

直到七点多,陈沉众人起床时,老板居住的二楼还时不时传来几句男人的骂声。

年幼的孩子坐在楼梯角落,很显然,这一个晚上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几人在窃窃私语地说着些什么,陈沉对夏星咳嗽了一声,后者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些糖果递给那几个小孩,顺理成章地跟他们聊了起来。

陈沉在一旁看着,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夏星的脸色有些不对。

等老板的早餐准备好,夏星站起来走进了餐厅,随后开口对陈沉说道:

“这几个孩子已经完全被洗脑了。”

“他们没什么戒备心,但思想相当古怪。”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犯了什么罪,但他们就是认为她是罪有应得。”

“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母亲在外面打水的时候曾经摘下头巾-——摘下头巾擦汗!”

“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这非常奇怪,他们觉得他们的母亲应该像我一样始终戴着头巾,只露出眼睛。”

“但另一方面,他们没有想过,我跟男人密切接触这一点,其实是比不戴头巾更严重的问题。”

“他们身上有一股子不完全的萨拉菲主义的味道或者应该说,有人正在这里推行严苛的形式主义教条。”

夏星的眉头紧皱,略微停顿之后,她继续说道:

“情况相当清楚,从伊拉克过来的那些JD分子已经开始在这片土地上施加他们的影响力了。”

“并且,他们的进展非常快,快到在极短时间内,都已经开始扭曲青少年世界观的程度。”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这很怪。”

做什么?

陈沉的心里冷哼了一声。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这里建立他们眼中的“神国”啦!

ISIS在叙利亚的发展确实就是从这样的思想侵蚀开始的,那个叫莫里斯的英国人绝对有大问题,他不可能是赫伯特口中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复仇主义者”,他想要在叙利亚做的事情,远比赫伯特了解的要更多、更深、更远!

应该说,莫里斯不是赫伯特的联络人,军情六处特工赫伯特,是莫里斯的联络人!

陈沉的心里骤然敲响了警钟,而还没等他开口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了对话声。

陈沉抬头向外看去,正好看到几名身穿尼卡布黑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走了进来,正在跟民宿的老板交流。

他们的声音很小,在陈沉的位置完全听不清任何东西,但看到他们的瞬间,夏星却是立刻把头转了回来。

“别看。”

她开口说道。

“楼上的女人真的要被执行石刑了,这些人是来把她带走的。”

“非常古怪,哪怕是再极端,要执行石刑也需要多方确认通过,不仅仅是地方行政长官要确认,宗教领袖也要确认。”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的动作怎么可能那么快?!”

“除非是”

“早有预谋。”

陈沉接话道:

“然后正好被我们撞上了。”

夏星眉头紧皱,点点头说道:

“有这个可能我们的身份做的还是很好的,柴斯里本身过来就是拿的商务签,各种证明文件都自洽,基本上不存在露馅的可能。”

“他们不会、也没有必要演给我们看,那就是说,这件事情真的是恰巧被我们撞上。”    “但这种偶然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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