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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愣住,低头看着手机,没有回复。

一点?不喜欢他吗?

好像不太可能。

她本就愿意跟他发展,他又对她如此无微不至。

要说真的不动心,怎么可能?

温思?茗:【智者不入爱河,我那套理论你到底听进去没?】

甘棠抿唇,如实回答:【听进去了一点?,但是不多】

行动上遵循的时候也不多,要不然她也不会主动亲他。

温思?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莫名觉得自己真心被辜负:【我就知道】

甘棠卖乖:【小狐狸红脸送花.jpg】

甘棠的生长?轨迹和温思?茗不太一样,温思?茗家里?比她复杂,两人对于感情?的理解、处理感情?的方式会有偏差。

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也见识过人心险恶,很多事情?不是看不透,但内心始终偏信人心本善。

因为从小拥有过许多爱,她相信爱,容易一次又一次陷入爱情?。但因为她拥有的爱太多了,不会将男人的爱当做某一片刻生命的全部。

所以?她分手时会伤心,但她一辈子都不会深陷在一段感情?里?走不出去。

矛盾一点?讲,她大概是一个清醒的恋爱脑。

全身心投入感情?,分开时不拖泥带水,不陷入自我怀疑。

温思?茗已然放弃,再给她灌输理念她也不一定会听,求同存异,只给她稳定信念:【反正记住,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别他给你?送个花,陪你?吃个饭,亲亲抱抱举高高,再说两句甜言蜜语你?就晕头转向了,懂?】

甘棠坚定道:【懂!】

她强迫自己清醒,理清头绪,打算找个时间跟秦屹淮聊一聊。

时间已经很晚,凌晨十?二?点?半,主卧里?空旷,只有她一个人。

甘棠推开衣帽间的门,柔软拖鞋上露出白嫩脚踝。她往最里?面走,拖出那个一米八的大熊,临出去时才发现,一百平的衣帽间,鞋子包包饰品衣服分门别类,大概有八十?平都属于她。

明明是她挤压了秦屹淮的生活空间,可是她在出门的时候会想,没有她填充,衣帽间得多浪费啊。

甘棠把比她还高的毛绒大熊拖床上,本来毛绒大熊被放在秦屹淮平时睡的这?边,她想了想,又将大熊调换一下,自己睡秦屹淮这?边。

她脑袋放在他的枕头上,轻呼吸一下,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踏实又温暖。

占他的主卧,用他的枕头,睡他的床。她大概是个堂而皇之?登门入室的强盗。

晚夜清风起,林港别墅区内一片寂静。

主卧处于一片黑暗,甘棠把左腿架大熊身上,做了一个不太踏实的梦。

梦不能够靠理智控制,几个小时前?的话语全部成?真,她真的变成?了高干文里?的恶毒女配。

其实算不上恶毒,只是因为她占了男主妻子的位置,无?论她是否被迫结婚,有没有陷害过女主,都要承担一条带有恶毒滤镜的原罪。

甘棠最近看的小说还是略多了一些,各种虐心场景都要轮番来一遍。

梦中?大雨倾盆,秦屹淮把她推开,不管她被撞得痛不痛,皮肤青不青紫,脆不脆弱,眼睛里?是不是真的有泪水。他神色里?满是冰冷的厌恶,冷声?叫她滚,还跑出去追另外的女人。

场景有点?神经质,但代入感太真实,她难过得想哭。

外面月光皎洁无?暇,投射进窗户里?。

甘棠孤孤单单一个人,抱紧大熊,明明眼角有泪水,嘴巴里?还要骂“混蛋”。

主卧内昏暗又寂静,月光灰白,衬得男人眉眼深邃,清冷静默。

秦屹淮抬手,将她眼角的泪花擦过,动作轻柔又细致。他其实算不得一个温柔的人,惟有的那一点?大抵都给了她。

她信心满满说自己能处理好,难道是在睡觉的时候把不开心都哭出来?

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也真是高明。

明明她昨天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有机会接触到心烦的事,不跟他讲,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

怎么可能是真做梦,或是经期那么简单?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她做梦或是痛经的样子?

这?一夜十?分漫长?,甘棠梦里?的虐恋拉扯大剧终于结束。结局大家都独美,谁也没成?。秦屹淮跟他的白月光不是happy ending,她也不用跟一个爱别人的男人生活一辈子。

还行,这?个结局至少够她睡个好觉。

秦屹淮在她床前?呆了半宿,等她恢复安宁,终于离开。

隔天清早,甘棠的生物钟将她敲醒。

身边照样没有秦屹淮,可她跟平时感觉并不一样,怪落寞怪空虚。

初一不知何时跑进了她屋里?面,高贵冷艳蹲在一旁。

初一熟悉林港之?后就不再黏它,甘棠把它拎过来,不顾它的小幅度挣扎,把脑袋埋在它身上猛吸一口,柔软又舒服。

她下楼时没有看见秦屹淮,他一向离开得早,这?会儿可能正在去公?司的路上。

她半点?不奇怪,做好准备,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开诚布公?跟他谈一谈。

正盘算着盘算着,那个要开诚布公?的对象忽然进来了。

秦屹淮大概没有去晨跑,站在门口,外面清晨的亮光半打在他身上。

他穿一件简洁的黑色衬衫,搭配休闲裤,穿着舒适又不失型,黑发不像平时一样背头,更显得人年轻几分。

甘棠瞧了眼不远处的高大男人,眼神闪烁,虚握紧拳,往小厨房走去,真像是恢复好一般,道了声?早上好。

她在小厨房扫了一圈,没有看见早餐,也没有看见方姨。

甘棠不禁朝外看了眼,喊了一声?:“方姨?”

方姨正在修剪花草,她最近在网上学插花,经常在温室花房里?呆。

甘棠没阻止过她,毕竟大多数时候她只是一时兴起,也没怎么照料过花草,不如留给方姨找乐子,顺便修饰家里?。

方姨大概是听见甘棠声?音,连忙进来,听见甘棠问:“今天的早餐在哪里?啊?”

方姨还没回答,秦屹淮慢步走过来,代她回复:“在我手里?。”

甘棠低头,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打包袋。

男人侧过头对方姨道:“你?先去忙吧。”

“你?也会嘴馋吗?”甘棠手撑在餐桌前?,右脚脚尖往后抵在餐桌上,白色袜子上方是一截细嫩脚踝,眼眸纯而清澈,勾着清浅笑意。

秦屹淮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将榆氏早茶放她面前?,淡声?道:“给你?带的。”

“谢谢。”这?家早茶向来很火爆。甘棠低头瞧见,眸色温润,心底不知作何感想。

她坐在餐桌上,思?索片刻,先找了个话题:“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秦屹淮视线在她白嫩面孔下逡巡一圈:“你?不是说我太忙?当给自己放假了。”

甘棠没上过班,不禁问道:“这?个假是可以?想放就放的吗?”

“不可以?。”

甘棠故意不解风情?:“但你?还是给自己放了假,言行不一啊。”

秦屹淮没理会她的打趣,提醒道:“先吃,还没冷。”

甘棠“噢”了一声?,开始享用他一大早买回来的早餐。

她眼珠子慢慢转悠,思?考要讲什么。

餐桌下,女生双腿交叠,拖鞋滑落,她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裤摆。

秦屹淮看了她一眼,甘棠半低着头,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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