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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珠脸上瞬间迸发出希冀的光芒,一句“真的吗”卡在喉咙里似乎要脱口而出,下一刻便保持着这幅喜悦的神情,僵住了神色。

片刻后,她攥着宋辉书袖子的手,因无力而缓缓垂落,整个身子一歪,向后倒去。倒下时,瞪圆的眼睛还满是喜悦,死死盯着宋辉书。

果真如宋辉书所说一般,无知无觉……

宋辉书信步走出房门,微微扬手,“小姐身体不适,去请夫人过来照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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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又停住,“大少爷马上就要入场考试,不要再去打扰他。”

这夜,问元楼发生的事情,外间毫不知情。哪怕是尚书府的下人,都只知宋元珠被流民袭击,回来便高热不止,王映雪赶去照顾。只是那病症似乎十分棘手,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就连上门的定王妃,都被宋辉书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外间传言,流民身上或许有传染极强的疫症,不然尚书府的贵女怎会在北庄走上一圈,就一病不起呢。

这一消息对定王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庆丰一事光是处理水患,就已十分棘手,若再加上疫症,真要叫他焦头烂额。一时间,宋元珠的事又叫他抛在脑后。

他心想,大不了从庆丰回京后,再去迎宋元珠入府。

此时他还不知,跟他有过一夜露水情缘的女子,早就在深宅大院中悄无声息地香消玉殒。

好在,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人中,不包括宋青玉。

宋元珠今日举动实在怪异,因此她一回府,宋青玉就让夜星派人去问元楼盯着。

本以为回府后,宋阳沉定会去找宋元珠相商,谁知,没探到他们的计划,只看到宋辉书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纵然早知宋辉书此人冷情重利,此刻也不禁因他的冷血而胆寒。

因着北庄出事,宋青玉这段时日都不打算再亲去北庄,每日只去书院,晚间过问施粥情况。

这日一早,刚要出发去书院,竟被大理寺传唤。说找到了杀死许怀清的嫌疑人,因她当时在隔间,听到些许动静,便要她去堂前听证。

宋青玉心中怪异,杀死许怀清的,难道不是周成凌?

到堂前时,见周成凌和另一年轻男子跪在堂下。

“宋大姑娘,这人乃唐校尉次子,周成凌曾言,那日在女宾厢房见到一褐衣男子。本官事后查证,只有这位唐初当日身着褐衣,且早早离席。”

宋青玉了然地点头。

张正继续道:“唐初,本官查到,你离席时是寅时一刻,可门房处的小厮却说你是寅时四刻才出了王府。中间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

唐初瞥了一眼周成凌,“张大人明鉴,这姓周的分明是满口胡言,随意编了个人好给自己洗脱罪名。他在御前时,就因为人品有瑕而被陛下不喜,这才免了侍卫的职。他的证词,大人岂能尽信。”

周成凌在大理寺牢中已过了半月有余,此时在堂前浑身发臭,连头发丝都打结成一绺一绺的。这些时日,他吃的苦可比当初还是忠勇伯世子时,要多多了。按理说,此刻被人贬低一两句,对他来说该是隔靴搔痒而已。

可不知为何,在宋青玉面前被人如此踩在脚底,他竟觉得分外难堪,若将他遮面的头发撩开,定能看见他黝黑的皮肤涨得通红。

张正颇为不满地敲了敲手中的惊堂木,“周成凌的供词是否可信,本官自会分辨。如今你只需回答,当日离席后,出府前的那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

唐初恨恨地瞪了周成凌一眼,“小人见王府花鸟阁楼,精巧无比,一时沉迷,闲逛了片刻。”

“闲逛?本官早就审问过了王府当日上值的下人,无一人在王府见过你。难不成你在王府闲逛许久,竟一个下人都未撞见?”

唐初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小人运气不好,的确一个人都未曾撞见。”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整个审问丝毫进展也无。

张正又看向宋青玉:“宋大姑娘,如今证据,无法指证谁是真凶。不知宋大姑娘可否仔细回想,当日有没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张正别的不说,倒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官。哪怕人人都让他将周成凌定罪尽快结案,他也不愿周成凌含冤受屈。

如此为人,宋青玉也很是敬佩,因此认真地回想起来。

忽然间,她瞥到周成凌和唐初的手臂。

唐初虽是校尉次子,可看他身材瘦削,手臂纤细无力,倒不似周成凌是行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