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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城宴大拇指轻轻划过陶瓷茶杯的边缘。

细碎的声响,正彰显着那杯子的高超技艺,以及这价值连城的奢华。

蓦的,他开口,还是笑,“成旭哥,盛源那边,你派人去谈了?”

“嗯。”

不是直接回答,却也有了回应,“去看一看,你弟弟在京港的分量,不需要我说,你自己个儿也该一清二楚,我五十多岁的人了,这点城府得有。”

五十岁?!

一直在二楼听着的阮柠,震惊了。

厉城宴起身,手里的陶瓷茶杯,丢进垃圾桶,“这杯子成色不行,我手里有一套紫禁城里流出来的好物件,回头让人送过来,先走一步,回去睡一觉。”

这算是,谈崩了?

想一想,城宴哥要亲自飞过来谈的生意,厉城渊坐在那里,就有人拱手想让。

阮柠咬咬唇,心里愣挤出了不少的不是滋味。

叹口气,到后花园陪着朴女士和母亲去。

入夜。

开晚饭。

中午偏西式,这会儿子,炒码面还有十几个传统小菜,尤其是两面金黄的煎秋刀鱼,瞧着就是色香味俱全。

“海鲜炒码面,我听你妈说,这个口味是你喜欢的。”朴女士把一碗面条推过来。

阮母倔强,冷哼,“我就是随口一说,阮柠,你要是不好好跟月亮道歉,改掉你东拉西扯的毛病,我这妈,你也别要了。”

宴月亮眉开眼笑,娇柔的很,“表姐,本来就是你的错啊,现在只要诚心改过,大姨肯定会原谅你的。”

“宴月亮,你的嘴是租来的吗?”

冷不丁的,都不用阮柠自己嫌烦,回击过去。

从三楼下来的厉城宴,一字一句,怼的那叫一个利落干净爽。

宴月亮小脸一红,尬笑,“城宴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这东西租来的,就怕白花钱,可不是要叭叭叭的说个没完没了?”他那骨子里浪荡不羁的性格,也是毒舌君的标配。

小姑娘一下子就挂不住面子了。

她故意靠在阮母身边,委屈,抹泪,“城宴哥,当年你家出事,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救了你一命,你以为,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吗?人不能忘恩负义的。”

“哦,也是,宴小姐救了我,可之后差一点强奸我,还差一点害死我的这笔账,怎么算计呢?”

厉城宴说这些话的时候,阮柠生生捏了一把热汗。

就怕他一时说漏了嘴,再刺激到母亲,那就不好了!

但所幸,都是点到即止的。

反观宴月亮,那针尖对麦芒的刺猬猬,早就扎的她千疮百孔,哭的更凶,“呜呜呜,大姨、外婆,大舅舅,你们看,我就说表姐很会勾搭男人吧,他们都帮着她欺负我!”

大舅舅?

阮柠在桌子上巡了一圈,最后对上一双狭长凤眸。

那眸子太冷,太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