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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记得我了吗……”砚安捏着衣角,无措的把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子,内心的期待被打的细碎。

“我当然记得你。”女子带着灼热的气息靠近,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

几个时辰前,砚安正准备洗漱歇下,却听院内吵吵嚷嚷一阵,房门就被“嘭”的一声踹开。

只见来人气势汹汹,一副吃人的架势。

砚安只晓得宅子闯进了歹人,脚堪堪跨过窗子,还来不及跳出去,就被领头的女使拎住衣领拖了回去。

那些人不顾他的求饶,推推搡搡的将他扭送进一顶乌蓬小轿。

“砚公子不用害怕,是我家大人叫。”轿子外传来女使的声音。

砚安惶惑到缩在颠簸的轿子里,只觉肩膀被那女使扭掐的生疼,不敢出声回话。

大人?

脑海中回忆起一张有些淡漠的脸,印象里那张脸的主人嘴巴开开合合,等回过神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赎了身,脱离了腌臢之地。

砚安捏紧了衣袖,心中升腾起些浮在半空中的期待。

两年前他被大人买下,那时候他狼狈的狠,甚至衣不蔽体,任谁看都不像是身子还在的男子。

还是大人给他披了一件外袍以作安慰,并且买下了自己。

他本以为是大人善心大发,收一个条儿顺的奴以做玩乐。

可他被送到城南宅子后,管事就连一个最低等的伙计都没有指派。

大人对他仅仅是买下,就再也没来过,当时混乱安慰他的大人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想到这,砚安心尖发酸,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轿子飞一样地行驶着,从城南偏远的地方,一路到内城才停下。

“下轿。”

轿帘被侍卫“哗”地掀开,砚安惊得一抖,谨慎地看了看女使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下了轿子。

宅子隐在漫天的雪花里,像一匹蛰伏的巨兽,灯火则是那巨兽亮晶晶的眼睛,没来由地让人胆寒。

砚安跟在领头女使的身后,乖顺地垂着头,这偌大的宅子仿佛是有吃人的魔力一般,逼得他不敢看上一草一木。

女使将他带到一个布局雅致的院落内,指了指正屋“快些进去,大人在屋里呢,小心伺候些。”

如今天色黑漆漆的,这个时间叫他前来,大约是要用他。

砚安想着将手搭在门上,只感觉心里没底,讷讷地站在那里神游,一时半会都没有推开。

领头侍卫瞧砚安的神情带了一些怜悯。

这人带来得迟,大人身上的药效约莫是到了巅峰,这可怜的人能不能活得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郎君快些进去吧。”

再次被催促,砚安注意力被拉回来,不敢抬头,只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屋内放了几盆已经熄灭良久的炭盆,可热浪依旧扑面而来,冷热相冲,砚安不由得呼吸一滞。

扭曲的空气扰乱了视线,砚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再抬头时,一眼就看到榻上人那张有些熟悉的脸。

砚安捏紧了袖子,拘禁不已。

“哦?你是何人?”

榻上女子眸色深沉,药物的原因声音有些暗哑,像是被磨搓过的琉璃,目光一顺不顺的瞧着不远处的人,带着股冷意。

屋内灯火被冷风侵袭得明灭闪烁,将砚安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暴露了一些平静面容下,局促不安的情绪。

他攥着衣角,小心翼翼的看向榻上的女子,又怕被觉的冒犯,快速垂下了目光,不安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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