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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神情仓皇,面对众人的审视时手都在轻抖。发音也有些奇怪,带着类似磕巴的停顿,短短一句话都说不流畅。

沈澹用脚拖过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又从物资里翻出一瓶水,递了过去。

大概是被关了许久,女人接过矿泉水瓶,直接仰起脖子“咕噜”干了一半。发白的脸色也因为屏息染上了点不健康的红润。

沈澹趁机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梭巡数圈,确实看见不少疤痕,问道:“抗体是什么意思?你是治愈的患者?”

女人眼神闪避,支吾着说了句众人都听不大懂的话。

见这里交流困难,估计还要浪费一段时间。李青点了点下巴示意:“我们去隔壁房间看看,给你留个人。”

沈澹颔首,半靠到女人对面的办公桌上,拿出光脑进行询问。

“姓名、年龄、身高、籍贯……”

女人拧上瓶盖,呆滞在原地,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们要审问我?”

“正常的查证流程。”沈澹视线稍抬,从光脑上方瞟过去,“我们在执行任务,时间紧迫,所以只进行基础调查。请您配合。”

女人处于全神戒备的状态,好似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挑起她脆弱的神经。

沈澹又问了一次:“你是治愈的患者吗?”

女人低垂着头,很轻地说了句:“是的。”

沈澹放下悬在光脑上的手,顿了两秒,重新缓缓问道:“你身上有可以治愈这种新型病毒的抗体?”

女人萧瑟地抖了抖,呼吸渐沉。由于肌肉紧绷,她肩膀上削瘦的骨骼微微向上耸立,缩起脖子,露出嶙峋的锁骨。

思考对于她来说似乎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过了片刻,终于想好回答,抬起头直视过去,对上沈澹正视的目光,又飞快转了开来。

然后身上那种惊恐更剧烈了,浑身都在打着哆嗦。沈澹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

办公区经过刚才一番混战,已经变得凌乱不堪。

翻倒的桌椅,四分五裂的玻璃,以及从墙上掉落下来的挂画……所有的装饰在昏黄的光线中都变得陈旧而破碎,像面前这个女人一样,精神受到过极大的摧残。

“你可以坦诚回答,我们会带你离开的。”沈澹的言语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保持着平和与她解释道,“这座城市已经被投放了生化战剂,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准备,现在所有人都被感染了。你可以跟我们说实话。”

沈澹其实还想说,希望她能快一点,因为她的信息关乎着一整座城市的人。

但沈澹觉得她现在承担不了那么重的责任,随便往她肩膀上丢一片叶子都可能把她压倒。

准确来说,她已经无所适从,无法回答了。

距离上次任务失效,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沈澹不知道触发失效的具体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次结束的时间是不是会跟之前相同。

她余光扫了眼光脑右上角,直觉再没有进展,他们的二周目就要结束了,忍不住催促道:“你听见了吗?”

“我真的是……治愈的人。”女人像是有顾虑,含糊其辞地道,“但是没有用的。”

沈澹皱眉:“什么叫没有用?”

女人眸光低垂,手中的塑料瓶因受力扭曲发出一声噪音,惊得她把东西丢了出去。瓶子落地,沿着地板向前滚动,最后被一具“尸体”挡住。

女人望着地上那身黑色的军装,吞咽了一口唾沫,半晌后,眼神难得清明了一点,却是朝着沈澹摇了摇头。

·

“就是这样,她不肯说实话。”沈澹无力道,“我觉得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先带她去车上进行安置。”

李青欲言又止:“那怎么办啊?”

他知道女人这样的状态确实不适合逼问。何况npc的固有设定不是逼问可以解决的。

“我们没有时间了。”李青体会到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觉得很是沮丧,“她是我们唯一一个突破口。”

乘风那边一片风平浪静,好意纠正道:“兄弟,突破不了的就不叫突破口,顶多叫干扰选项。”

李青正急得抓狂,听到她那悠悠然的语气更为心梗,问说:“学妹,你下面有新进展吗?”

“没有。”乘风说,“下面构造复杂,资料太多,而我还有一个喜欢捡垃圾的同伴。”

宋徵不满道:“什么叫捡垃圾?大佬你没玩过网游你不懂,很多游戏线索就是混在垃圾里,这叫系统的恶意!”

这话引起多人附和,显然对这股恶意深恶痛疾。

吵闹一阵后,乘风那很有特点的声音再次插入到队频中。

“我们要下二层了。”她小跑着从楼梯上冲下去,不忘说道,“我想给你们发,我昨天晚上睡觉前看见三夭推送的一个研究报告,‘焦虑的十大危害’。比如让已经很笨的人自我催眠从而变得更笨。”

学长们:“??”你什么意思?

乘风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这次不顾宋徵在后面的呼喊,虎虎生风步伐稳健,直接越过了靠近出口的几个闲置房间,来到通往核心区域的门禁前。

地下二层的构造变得简洁,没了各种岔路。乘风直接炸了门禁入口,穿过空荡的前台后,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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