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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临夏跟乘风的几十场练习里,据不完全统计,他骂脏话的频率要比其它场次高出50%。

这还是他经过克制的结果。

不得不承认,他讨厌跟乘风打比赛。

练习的场次越多,对乘风的了解越深,这种念头就越强烈。

即便是跟项云间对战,不幸连输十几场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产生这种类似抗拒乃至是恐惧的焦虑情绪。

没有任何一个对手会给他这种束手无措、强烈不安的感觉。偏偏乘风这个胜率还没有他高的人做到了。

杂乱的念头乍一闪过,又被江临夏飞速按下,他弓起膝盖,沿着车道边缘的护栏迅速游开。

平地区域的空间更为宽阔,江临夏环视一圈,没有找到适合作战的地点。

附近的景观都偏向低矮,空荡的街道与不规则的大片花坛,无法让他有效利用。

他面前最优的两个选项,一是进入山林公园,利用原始坎坷的山林地形拉出距离。

二是继续下行或绕圈,寻找类似高楼建筑群的有利地形。

两者都有被乘风反杀的风险。

江临夏来不及犹豫,心脏跳动的频率即将影响到他的理智,在大脑被压力的昏沉吞没前,身体先一步转向公园的大门。

然而乘风的动作比他更快。

这人分明还在环山车道上,却跟开了上帝视角的电子眼一样,一记强力攻击无情地斩断他的去路。

一炮轰完还不够。先前还掐着手指头算的武器库存,如今跟不要钱似的,大范围疯狂投放。

江临夏被她这把群攻打得晕头转向,感觉自己置身于烟花大会的中心,想撤退转道,左右都是火花,碰到稍微一点,就要跟着一起湮灭。

他干脆地放弃山林公园,从监控面板上快要挤满的红色警示中艰难找到一条出路,顶着漫天的烟尘冲了出去。

“靠!”

江临夏深吸一口气,通过机身后方的监控镜头,看见坑洼不平已辨不清原貌的地面,仍旧心有余悸。

为了表示尊重,他又骂了一声:“不是你江哥反应快,你特么是要把我挫骨扬灰啊!”

他舒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波也极大地消耗了乘风的武器库。

前两期的练习赛中,他就是在耗空手操机甲的热武器后取得的胜利。

这场开头乘风的打法变得异常保守,江临夏还以为这种战术要不行了。

遗憾的是,没等他跑出多远,黑色的机甲已经阴魂不散地附了上来。正式出现在他的可侦查镜头中。

江临夏放大画面,就见乘风抬高机甲左臂,即将要开启三区武器库。

他没有记错的话,三区武器库是以射程短、频率高、范围广为主要特点。零散弹药的杀伤力并不算高。

然而风翼的防御是各类传感机甲中偏向薄弱的类型,直面乘风的冲击,还是很容易使得武器库大面积报废。

江临夏眯起眼睛,眼珠在两侧景物上囫囵转了一圈,当即决定东面的方向,利用推进器的动力试图跳上附近高一阶的平台。

出乎意料的是,预料中的袭击并没有出现。

在江临夏开始动作的同一时间,手操机甲高抬起的库门重新落了下去,同时调出另外一枚炮筒,目标对准江临夏藏身的位置。

被骗了!

江临夏咬牙切齿,面部表情已经不可控地趋向狰狞。

这种被乘风算计完美到的感觉,让他内心的挫败感上升了十个度。

同时积蓄了数十场的焦躁和愤怒,都在他狼狈走位后,手操机甲恶意冲他比出的一个挥舞姿势下爆炸开来。

他不再闪避,冲着乘风开炮。

这就是传感机甲手最害怕数据分析师的原因。

丧心病狂些的副指挥,甚至能通过建立复杂的机甲模型,推导出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细微习惯。

江临夏深受其害。

在跟乘风打那几十场比赛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拔炮筒前会有一个小幅迈开右步的动作。不知道自己即将减速时会做一个微抬手臂的举动。

这种细微的肢体动作很不明显,一般的机甲手哪怕通过数据分析了解到这种习惯,面对实战也很难分神注意,或形成一个条件反射性的应对操作。

等他观察出情况,江临夏的攻击都能打完两轮了。

所以江临夏最初听乘风做出提醒时完全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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