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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再次躺回床上,颜暖忽然想起不久前郁千飞曾做出的可笑假设。

那时的郁千飞疑神疑鬼,深怕唐楷柏把他带坏,在电话里对他絮叨个没完。

郁千飞对他的态度,真的好像一个对妹妹过度溺爱笨蛋哥哥。

这傻子若真的有妹妹,一定会被嫌弃死的。

颜暖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图一时爽快拆穿他的,就这么顺着他的话,告诉他自己没有喜欢的对象也没有恋爱意图、非常享受单身生活,无疑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虽然那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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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杨若柳在带蜜露去对面的宠物医院洗澡时,留意到了Lucky的新造型。

她回来以后兴冲冲地找到颜暖,问他要小狗水手服的购买链接。

“郁医生说是你买的。可爱死了,Lucky现在是女明星看板娘了,”她告诉颜暖,“我刚才去的时候好几个客人围着它拍照!”

“是吗。”颜暖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回忆起了早上给Lucky穿上小裙子戴上蝴蝶结发夹的画面,唇角不由自主便扬了起来。

“还装,”杨若柳咯咯笑道,“你看看你这幅暗爽的样子!”

颜暖为了掩饰羞赧清了清嗓子,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链接分享给你了。”

“谢啦,”杨若柳收藏完毕,含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转了转眼珠,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当不当问……”

颜暖直觉不安,却又耐不住好奇,问道:“什么?”

“Lucky本来是郁医生在照顾对吧?”杨若柳明知故问。

颜暖点了点头。

“嘿嘿,”杨若柳问,“那怎么是你领养了呢?”

这无疑是郁千飞告诉他的。

“没什么理由啊,”颜暖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转过身走到资料柜前胡乱摆弄,“突然想养,就养了。”

“哦,那又为什么现在还是郁医生在照顾呀?”杨若柳问。

“你那天不是看见了,”颜暖假装查看资料,“我不方便带,有些客人会不喜欢。”

杨若柳笑眯眯地看他:“所以呢,你们一块儿住,还一起领养了小狗,对吧?”

“是啊,”颜暖试图用文件夹遮挡面部,“我们合租。”

“装什么呢,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呢……”杨若柳刻意用颜暖也能听见的声音嘀咕。

上一次他在杨若柳面前露出马脚后,两人从未提及过相关话题,他以为这姑娘早已不放在心上,却不料原来人家早就默认了他的取向。

但颜暖现在确实没有撒谎。

“老同学,室友,”他说,“还有什么关系?”

“不承认拉倒,”杨若柳笑道,“大家心知肚明,我就给你留个面子吧!”

颜暖尴尬极了,放下了文件夹:“我们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杨若柳反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

简直像是不打自招。

“怪不得,他当初对着我像个木头似的,”杨若柳摇着头感慨,“原来是这样,原来心思在你身上。算了,原谅他了。”

“不是,我们……”

“你放心吧,我见多了,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说出去的,”杨若柳冲他眨了眨眼,“你们俩挺配的。”

颜暖决定不替这个傻直男辩解了。

“你见过很多?”他问杨若柳。

“小唐不就是,”杨若柳说着,露出一副郁闷模样,“我大学的时候喜欢一个学长,主动追了两个月,人家告诉我他是同性恋。”

颜暖心想,这可真惨。

“后来大学毕业,实习的时候同组一个男孩子跟我关系很好,总是主动找我聊天,别人都起哄,我还以为能有点发展呢,”杨若柳摊手,“没想到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把我当闺蜜。”

颜暖感慨,难怪她能轻易识破自己的取向,实在是身经百战了。

杨若柳又叹了一口气:“再后来嘛……”

“还有?”颜暖惊到了。

“其实,我刚开始觉得你还挺帅的……”杨若柳砸了咂嘴,“但我想啊,我觉得不错的男的,十有八九都是那个,再之后,就越看你越像。”

“……”

“倒是郁医生,我还真的没看出来。”杨若柳摇头。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

杨若柳又想到了什么:“还有还有!”

“居然还有?”

“你留意到没有,”杨若柳压低了声音,同他说起了悄悄话,“小唐最近好像和小卫子走得很近。”

“呃……”

“上次我看他俩发的朋友圈,同一个时间,都在网球场,”杨若柳说,“而且,小唐最近的定总是在小卫子公司附近。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吃饭那天,他们两个人聊得可投机了!”

“但卫旻本来是……是想追你的。”颜暖提醒他。

“这种事谁知道呢,”杨若柳沉迷八卦不可自拔,“我好想去问问啊,但是不好意思。”

颜暖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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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杨若柳这么一提醒,颜暖忽然意识到,已经好多天没有听唐楷柏提起过卫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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