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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根本不会开车,”易麒皱着眉,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你问我再多遍我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啊。”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当时的付款记录显示的是你账户么?江河先生每半年做一次汽车保养维护,除了这一次外,都是他自己付的款。但偏偏也就是这一次,后台记录出现了疑点。你认为这是巧合?”

易麒咬着嘴唇,低下头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那么早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可能当时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就顺手帮他刷了卡。”

他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吭声。

易麒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一整夜。几乎没有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一张硬板凳上,整个人腰酸背痛,连头都开始晕。

面前的这位警察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反感。

他挑起一边的眉头,用十分好笑的语气重复道:“忘记了?”

易麒却并不怎么生气。他心里有些急切:“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觉得江老师当初的意外可能是人为的?”

“哟,开始套我话了?”对方说道。

“你没必要这样,”易麒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有疑点,你尽可以把所有问题都问出来,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说。”

对方呲笑了一声:“那么,请问为什么唯独那一次是易麒先生您刷的卡呢?”

“……我真的不记得了。”

对方站了起来,用手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那你再好好想想。”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你能记得好几年前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做吗?”易麒在他背后大喊。

对方并不理会,走出门后立刻合拢了房门。

.

易麒无奈极了。

方才那位年轻的警官听旁人称呼,似乎叫姚琛。一天多以前,突然有几个警察出现在片场,然后以配合调查的名义把他一路带去了高铁站。

下了高铁后,他就被交到了这个人手里,已送到警局,最后关在了这个房间里。

若江河的死真的不止是个意外,对于配合调查他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巴不得立刻就能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但在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里,绝大多数时间,他不过是一直坐在这儿发呆罢了。

姚琛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他根本不是需要易麒的帮助,他彻彻底底就是在怀疑他。他想消磨他的心志。

易麒确实有所动摇。

从两人之前的交流中,很明显能感觉到姚琛对江河的尊敬崇拜。他应该是这些年来一直对那出事故耿耿于怀的人之一。易麒猜测这位年轻的警官为了自己曾经的偶像一直都在默默努力着,从未放弃过探寻真相。而如今,他顺利掌握了不少新的证据。

但他最终怀疑的,却是一个和他拥有相同立场的人。

易麒不觉得生气,只觉得难过。

“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他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大喊,“你们这样关我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无人应答。

“我怎么可能伤害江老师,”他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制动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河出事的那辆车,当年硬件检查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姚琛在刚才对他说,他们仔细查阅了江河曾经的车辆维护保养记录,然后在其中发现了一些不自然的修改痕迹。

缺乏睡眠的大脑有些混沌,易麒记不清姚琛当时提到的那个专有名词了。他学

过一大堆有的没的,但并不会开车。对于相关知识自然也了解不深,更弄不明白那个所谓的制动系统有什么用处。

“就只凭这一点就怀疑我是不是也太草率了?”他喊。

早些年他存款逐丰时,和江河一起总十分热衷抢着买单,每次签字心里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成就感。这种心态就和他第一次拿到片酬立刻兴冲冲给自己的养父母买一大堆礼物很类似。江河由着他高兴,通常象征性地阻止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所以曾经为江河的车辆保养付过款,再正常不过。而只此一次更容易解释了,大多数时候,江河专程送车保养时不会带着易麒一起。

易麒不清楚这个房间的具体构造,但估摸着自己此刻的一举一动总该有人能看见听见,于是自顾自对着空气解释了一通。

交代完后,他又坐回了座位上,继续说道:“如果江老师真的是被害的,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快点找到凶手。在他去世前的那几年里我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也许会知道一些对你们而言很重要的线索。我想帮你们。”

还是无人理会他。

“你们要这样一直关着我吗?”易麒踢了一脚面前的桌子,“江老师还在一定会被你们气死!”

这一次,等他话音落下不久后,房门再次打开了。

走进房间的依旧是方才的熟面孔。

姚琛一边往里走,一边面无表情拍了两下手:“演技不错。”

易麒终于有些生气了。

他用力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小声嘀咕道:“你是傻子吗?”

好像大多数人都有这样奇怪的偏见。觉得他在电影里表现优异,现实中也必然心理素质过硬能随时戴上假面不露破绽。

但易麒其实做不到。他擅长的是演绎角色,而非欺瞒哄骗。相较之下,拍戏时演技只能用灾难来形容的宋时清反而更擅长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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