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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过你,不要出府,更不要去陆家。你没听。”谢长翎对她今日的讨好很满意,可仍旧觉得她需要多加教导,“女子,本不应在外抛头露面。”

沈昭月听到后一句话时,差点儿忍不住面色扭曲,这是什么迂腐至极的想法,凭什么女子就不可抛头露面?谢家的这些表姑娘们,并非人人都似她有的选,正如王嫣那般,也不过是无人可依,才想着法地将自己嫁的更好一些。

可若是,若是她们自己有的选择,又岂会心甘情愿地寄居人下,每日只想着如何取得郎君欢心呢?但现在,沈昭月只得忍着心中的恶寒,面上带笑,应着:“二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女子在世,并无太多选择。沈家如今只剩我一个孤女,若是我不撑着这份家业,怕是更后继无人了。”

沈昭月的语气颇为淡薄,却处处透着一丝凄楚。谢长翎想起她的身世,亦是同情。“你,对今后可有打算?”

“自然有的。如天下间所有的女子一样,望能寻个好夫君,日后安稳顺和就行。”这一句话,是沈昭月的真心话,她希望谢长翎能够懂得,她并非随意的女子,她心中自有安排。

“相夫教子,是应当的。”谢长翎被她看得心中痒痒,只觉得她为何突然与自己说这种话?是向他表明心意吗?克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谢长翎浑身发热,连掌心都忍不住冒汗,他吞咽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心中可有人选?”

沈昭月见他发问,心下隐隐猜测,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与谢轻舟定亲一事?“婚姻大事,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没了父母,怕是今后要依仗姨母了。”

是了,倒是他自己糊涂了。这事,沈昭月自己如何能做主?最后还不得是四夫人敲定主意。为此,谢长翎的心思静了下来,现在时机未到,不过他与谢九郎的关系已然拉近了许多,谢轻舟与他也多有相通之处,想必总有能让四夫人松口的时候。

然而,谢长翎心里略有一些迟疑,她愿意做妾吗?而后,他轻声言道:“以你的身份,怕是……怕是……”

怕是只能为妾了。

这句话,他竟是有些说不出口。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觉得她只能为妾。可如今,谢长翎竟是迟疑了,她会愿意为他,为妾吗?

“怕是什么?”沈昭月追问一句,但谢长翎止住了话头。

罢了,等到时候,他再与她说罢。想来,她应当会理解他,“无妨。”

香叶走了出来,她刚刚将谢九郎哄睡,实在是累。“姑娘,九公子睡着了。”

沈昭月朝着谢长翎告别了一声,“今日,多有打搅了。”

“残荷,送沈姑娘出去。”谢长翎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吩咐残荷送人。

往着外院走得路上,残荷心下思量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沈姑娘,可是对二公子有意?”

沈昭月停住了脚步,对着残荷深深一拜,满是歉意:“让残荷姐姐误会了。我对天发誓,对二公子绝无一丝情谊,今日只是感谢二公子对九郎和六郎的照拂罢了。”

残荷这才舒了一口气,“没事没事,我就问问,问问而已。”

幸好如此!否则以二公子的性子,怕是要将沈姑娘赶出府去了。她家公子啊,最讨厌一厢情愿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