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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君会意,帮着推搡另一根床柱。

“干摇不行,你还得叫两声。”

“我……我不会……”

“嗯,嗯,啊,啊,这种都不会啊?”

“我就是不会!”

沈文君面若桃花,红到了耳根间。

宋澈暗骂了一声操蛋,抓起沈文君玉足,一拳揉向了脚底心——

“啊!啊哟……你停下……你……好痛……你……你快停下!”

“你放心,这是涌泉穴,多按按,没坏处。”

门外。

周玉梅咽了咽口水,实在羞于聆听,便撤离了屋檐。

沈田背负着手,一脸深沉地站在十丈外的庭廊下,莫说是这儿了,就是整座沈府估计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一定能中头彩……”周玉梅欢喜念叨着,估计连孙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唉,我都跟你说了,那兽鞭酒喝半杯便不得了,你给他灌下了半坛,这叫咱宝贝女儿怎受得了?”沈田拍手愤慨,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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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贪几杯酒又能怎地啦?”周玉梅挽住了沈田的胳膊,嫣然一笑:“死鬼,剩下那半坛酒,是留给你的……”

“嘶!”沈田倒吸一口凉气。

……

丈母娘走后,装腔作势也随之消停。

宋澈平静坐在窗户边,还好今夜有凉风,能把心中的火气降一降。

就方才而言,以他的气力,轻轻松松便能将这个女人给办了。

但强扭的瓜不甜,他也不太有这个心思。说不定哪天,自己阴差阳错地就回去了,发展太多感情,留下太多牵挂,只会生出更多遗憾。

“宋澈,你会不会恨我沈家?”幔帐后响起一声问候,像是犹豫了许久。

宋澈淡声说道:“爹救了我的命,还在乱世中给了我一个家,若是再有憎恨,就真是白眼儿狼了。”

也许这个答案很满意,隔了许久她才浅浅吐出一声:“好吧……”

“关于坊间的生意,我有些建议,你听不听?”宋澈突然问道。

沈文君轻声道:“我又不是迂腐之人,若是好建议,我自然会听。”

宋澈说道:“今日坊间一观,发现里头售卖的商品堪称奢侈,为何不设些亲民的东西,让寻常人也能买得起?”

沈文君说道:“水云坊做的本就是珍品锦绣,别看它成交量不高,但卖出去一件,有时比卖一百匹绸缎还要高。”

“可今日坊间只卖出一条披帛与一扇挂屏,入账不过三十两,”宋澈提议道:“既然仓库里的布匹运不出去,何不‘出口转内销’?摆在店铺售卖呢?”

沈文君沉默稍许,才轻叹:“我也有想过将绣坊改做布行,可仓库里有万余匹布,若是清仓贱卖,肯定得亏死;再者,沈家锦绣是祖辈四代创立的招牌,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我……我心实在不忍。”

宋澈淡淡一笑,忽而问道:“夫人可知,苏州城有多少人口?”

沈文君想了想:“据户部统计,不算周边村镇,苏州城有五万余户,人口四十二万左右。”

“那就对了,衣食住行都为刚需,咱就按一成成交率来算,那么整个苏州便有四万潜在客户,想办法将这部分客户维护好,一旦复购与转介绍做起来,咱家想穷都穷不了。”

大众的钱,利润也许不是最高,但一定是最好赚的。

宋澈继续说道:“锦绣生意绝不能放弃,一块金字招牌,哪怕杵着那儿不动,也是高端的象征;

水云坊那般大,划分几个区域,一边贩卖布匹,一边做锦绣生意,不但不冲突,反而还有共通性。譬如那些买布做衣裳之人,想要锦上添花,刺绣的生意不就来了么?”

一番提议听下来,沈文君已眸光发亮,她跳下床笫,自顾穿起鞋袜:“我这就去书房里拟个方案来!”

宋澈却起身走至烛台前,轻轻一吹,熄了火光,付之一笑:“你就不怕丈母娘蹲草丛?”

沈文君迟疑片刻,还是折回了床上,抱着被子彷徨许久,才决定问出那个积压在内心的疑惑:“宋澈,你究竟——”

“呼呼呼……”鼾声阵阵,人已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