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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们在被分组站到一起时,所有人都比幼儿园小朋友还要乖,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最靠近河边的那一组,率先抽签。

两个歹徒分列跳板左右,怀里都抱着个纸箱子,人质从左边那个纸箱子里,要拿出一个乒乓球,白色的是幸运旅客,把乒乓球刚在右边那个人的纸箱里后,自个走上跳板,开始他的娃岛数日游。

拿到红球的旅客呢,将被取消本次游完机会,直接滚蛋,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大爷不招待!

第二组的人呢,再把球拿到左边,如此反复,公平不虚,童叟无欺。

第一个人‘如愿’拿到了白球,成为了幸运旅客。

旁边好汉拿枪管一点,示意他走上跳板。

“我不上船,我不上----”

幸运旅客忽然歇斯底里大叫着,转身就向西边跑去。

枪声响了。

如此短距离的一枪爆头,不算本事。

第二个人又是白球,前车之鉴,他乖乖的走上了跳板。

第三个,第四个----不幸旅客终于出现了,是第十七个,一位迷人的腿模,拿到红球的那一刻,尖声大叫了声,接着蹲下来失声痛哭。

有好汉不耐烦的抬脚,把她踹了个跟头,喝令她赶紧滚蛋,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

在数百人质的密切注视下,腿模跌跌撞撞的跑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始终没有枪声响起。

这一组的不幸旅客已经出现,其他人就不用再抓球了,乖乖上船就是。

没抓完的球,哗啦一声又倒在了右边纸箱子里,来,第二轮开始!

这样一来,人质们都看出谁先抓球,谁被放走的机率就会大一些,立即争先恐后的向前挤,抢着去抓球,为此还发生了厮打现象,场面火爆,丝毫不逊六合彩开奖。

拿枪把他们团团围住的好汉们,个个都哈哈大笑,强势围观。

在生死面前,平时那些女士优先等绅士风度,这会儿早就被抛之脑后了,岳梓童亲眼看到,拼抢最为凶狠的,就是那些男人了,甚至还故意把人推到歹徒面前。

歹徒没有开枪,只抬脚,把嚎哭的女人踢回队伍里去。

这一刻,人性的丑陋,在恐惧的折磨下,彻底被激发出来,同样是歹徒们所希望的,只要人质们相互有仇,到站后还能万众一心,与正义做对吗?

岳梓童是第八组,在持枪歹徒示意可以去抽签后,人质们哗啦一声向那边涌去,拳打脚踢身边人,嘶声吼叫着好像狗抢骨头。

岳梓童跑了两步,停住了脚步。

她觉得,她就算必须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

生命,真那样可贵吗?

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是被一个人渣骂为贱人,还是面对心爱的男人,说一声对不起?

早在很多年前,老庄就说,人活着其实是在做梦,人死了,才是梦醒了。

岳梓童忽然无比希望,她的恶梦能醒来,在这片孕育了玛雅文明的土地上。

向南几百公里,就是举世闻名的酷库尔坎金字塔,多少年来都默默对着苍穹,希望对愚蠢的人们,讲述某些神秘的过往,与未来。

可惜没人肯听,岳梓童希望自己梦醒后,能去那边倾听。

“孩子,爸爸再也回不去了,你一定要保重,坚强的活下去。”

一个粗头大耳的男人,被争抢的同伴一脚踹了出来,跌倒在了岳梓童的脚下。

是林春海,一脚把他踢出来的,是他的随行手下。

这时候,没有老板,只有一线生机!

想到林春海此前,曾经在自己去借人时,骂自己是什么玩意,看到他这样悲惨后,岳梓童心中涌上一丝快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再怎么差劲,对他再厌恶,还远远不到让她忘记同是炎黄子孙这句话。

弯腰伸手,把林春海从地上搀扶起来,轻声问道:“林总,你的孩子怎么了?”

抬头看到是岳梓童,林春海感激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愧:“岳总,此前对不起----我来墨西哥后,小女儿刚得了脑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