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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他吗?宁钰轩停下步子,看了看天上冷清的月亮。

聂桑榆对他的感情,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一点一点消磨掉了,如今的聂桑榆,会曲意逢迎,会撒娇讨好,就是不会再拿一双满含感情的眸子凝视着他。

手指微微捏紧,宁钰轩嗤笑一声,他什么时候稀罕起一个女人的感情来了。

继续往前走两步,却遇见了淡竹。淡竹提着灯笼,优雅地朝他行礼:侯爷。

想想,也只有雪松院能让他心情平静一点,千怜雪是什么话也不会多说的人。宁钰轩朝淡竹点点头,示意她带路往回走。

千怜雪的确是不会多说话的人,但是她恰好就在房间里看不知道谁写的妇女书籍,上头画着各个月份女人正常的肚子大小,宁钰轩走过去一看,心就更堵了。

季曼的肚子的确跟上头画的九个月的肚子一模一样。

九个月之前,他压根就没有宠幸过她。

侯爷。千怜雪轻咳两声,柔柔地道:妾身只是闲来无事翻翻,这书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您莫要往心里去。

都已经看进眼里了,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宁钰轩烦躁地扯过她手里的书,一把丢出了窗外。

季曼第二天捧着茶去书房慰问辛苦工作的陌玉侯的时候,就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友善。

这很莫名其妙啊,自己又没得罪他,这是干什么了?季曼忍不住好奇地问:妾身可有何事做得不对?

陌玉侯摇头,转眼放在手里的文书上,淡淡地道:茶放下,你走吧。

他不愿意说,季曼也就没多追问,只是出了书房,季曼就问甘草:昨天侯爷去了哪里?

甘草老实回答:去了蔷薇园、霁月院和雪松院。

宁钰轩能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她什么。真是防火防盗难防小人嘴,陌玉侯虽然不是轻信别人的人,可是三人成虎,这三处的女人一人一句话,足以诋毁她个彻头彻尾了。

但是季曼很好奇,这些人是说了什么,让陌玉侯没有直接发火,却是生她闷气?

这种情况最是恼人了,你知道人家背后说你坏话,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没法儿跟人解释。放任他们去说吧,人家会当你默认。你认真去解释吧,人家会觉得你欲盖弥彰。

语言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艺术品。

季曼想了一会儿,扭头往凌寒院去,顺便吩咐灯芯,把苜蓿给她叫过来。

堵不了人家的嘴,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季曼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诋毁她,无非也就那么几种,要么说她孩子不是陌玉侯亲生的,要么说她红杏出墙跟其他人有勾搭,左右都出不了这两点。

于是季曼到凌寒院,给柳寒云和苜蓿讲了一个故事。都是怀着身孕的人,两个人听完都万分惆怅。

晚上陌玉侯来了凌寒院,就见柳寒云正供奉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神佛,嘴巴很大,大得拖到了脚背上。

这是干什么?宁钰轩好奇地问。

柳寒云见他来,连忙站起来,小声道:妾身在供奉大嘴佛。

大嘴佛是什么佛?

柳寒云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道:人多的地方,难免有人嘴巴大,四处恶意中伤别人。妾身刚有了身孕,是那些人的碎嘴对象,所以拜拜大嘴佛,希望佛祖能保佑我免受流言中伤。

陌玉侯顿了顿,揽着她的腰肢往内室走:这是哪里来的典故?

夫人今日来随口说的一个故事。柳寒云老老实实地道:妾身听得唏嘘,侯爷要听听吗?妾身还记得大概。

宁钰轩眸子里带笑,看了柳寒云一会儿道: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