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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帝王若无其事地将折子放到一边:“她若是个懂事的人,自己就该知道回来,哪怕攻玉侯挽留,也该拒绝。”

“话是这样说。但您都那样伤娘娘的心了,奴才觉得,娘娘大概也有气,会在侯府继续住下去吧。”

“朕怎么就伤她的心了?”宇文颉皱眉。

皇帝属金鱼的?这么快就忘了?秦公公抿唇,小声提醒:“您上回去侯府,没有理娘娘,直接离开了,也没给她个解释。女儿家难免小气,娘娘要是委屈了,也是正常。”

他要怎么理?脸黑了半边,宇文颉闷头不吭声。

她小气,他也很小气的好不好?给别的男人做那么多菜。见着他还不会拦上来给他解释,怪他一走了之不理她?他的马车还故意走得跟蜗牛似的,也没见她上来说点什么啊。

又正好是在他做戏给别人看的时候,当真放下身段去给她解释,那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孰轻孰重他还是看得懂的。

她不是很聪明吗?这回怎么就糊涂了?

别扭的皇帝别扭地想了半天,始终不肯承认是自个儿错了,最后进行了自我安慰:“她识大体,会自己回来的,你别说了。”

秦公公闭了嘴,躬身沉默。

会回来的吧?身为妃嫔,在外头停留那么久很不像话的,她那么顾全大局,肯定会马上回来的。

这样想着,帝王也就慢慢放下了心。斤反共弟。

结果,第二天,从清晨等到日暮,外头也一点花嫔回宫的消息都没有。

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宇文颉板着脸小声嘀咕:“攻玉侯盛情难却,作为认来的哥哥,也得敷衍一日吧。”

秦公公低头称是。

然后是第三天。等到宫门落钥。宇文颉冷哼道:“太后下旨允许她晚些回来,她是怕抗旨吧?”

秦公公依旧附和,对对对,您说啥都是对的。

但是到了第四天,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帝王终于说不出什么话了,转头问他:“太后宽限了多少时日?”

秦公公恭敬地回答:“据说是半个月。”

宇文颉:“……”半个月住在贺长安那里?开什么玩笑!贺长安没个分寸了,太后和花春也没分寸了不成?

起身就往外走,秦公公连忙跟上,疑惑地看他两眼,也不知道帝王要往哪里去。

要立冬了,天气冷了起来,花春暖暖和和地裹着被子,和贺长安两人坐在软榻上打扑克。

“为什么不是连着的数字也能一起出?”贺长安皱眉,看着桌上的牌问。

花春笑眯眯地道:“这叫三带二,方才不是说过了吗?”

贺长安沉默。暗暗记下,然后继续出牌。

闲得实在无聊,花春就做了扑克来打。不过要他记住jqka什么的难度太大了,所以牌面上全是繁体的“壹、贰、叁”一直到“拾叁”,最后说一说基本规则,就能与贺长安一起斗地主了。

青袅被拉来凑了个人数,两个扑克老手就欺负贺长安一个初学者,联合起来叫他吃了不少的亏,逗得花春闷着笑。

“太坏了!”青袅看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让他教学费呢,你懂啥?”花春眼睛示意,然后继续拆贺长安手里的王炸。

贺长安懵懵懂懂地输了不少,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懂得了斗地主的精髓,开始反攻了。

“哈哈哈!”花春拍桌狂笑:“你怎么出三个拾,不带点尾巴?”

贺长安捏着手里的牌不说话。

“是整牌想收尾吧?”青袅眯了眯眼:“四个伍,炸了!”

花春乐得拍手,正想看好戏呢,却见贺长安直接丢了手里剩下的四张牌:“四个陆,没了。”

“……”青袅和花春都傻了,仔细一数牌才发现,他奶奶的,陆一直没露面,原来全在他手里了,这一个脱手炸炸得她们简直回不过神。

“啊啊啊!”裹着被子尖叫,花春道:“逆天啦,小菜鸟虐老司机啦!”

声音之凄厉,把门外守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青袅正想说,您这么叫会吓着人呢,可话还没说出来,门就被撞开了,当真被吓着了的宇文颉黑着脸进来,眸子里都是阴霾。

“你们在做什……”

面前的场景映入眼里,帝王将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花春竟然裹着被子窝在软榻上,要形象没形象,只看着觉得暖和。旁边的贺长安手里捏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卡片,怔然地看着他,青袅反应最快,转身便行礼:“拜见皇上。”

被她这一声喊得回了神,花春连忙松开被子,下榻跟着行礼。

许久不见的帝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攻玉侯府了?她想了想,多半是有急事找攻玉侯吧,于是道:“皇上若是与侯爷有要事相商,那嫔妾就先回避。”

“不用。”闭了闭眼,帝王道:“朕来接你回宫。”

哎?花春有点怔愣,满是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先前不还对她不理不睬吗?现在又来接她是做什么?宫里出事了?亦或是需要她干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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