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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花春正襟危坐,双目平视前方,暗暗给自己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

慧明殿的气氛十分凝重,太后斜靠在软榻上揉着额头,武贵嫔捂着肚子坐在一边,旁边还有许多妃嫔,但没一个开口说话。

花春同贺长安一起进去,行礼道:“给太后请安。”

太后没吭声,眼皮都没抬一下,花春却感到了无形的威压,像巨大的石头,从她的头顶压了下来。

于是她慢慢地跪了下去,跪得端端正正。

贺长安有些心疼,却只能继续拱手,要是一并跪下去,那就不像话了。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后才抬头,目光冰冷地落在面前这两人身上:“德妃现在还是不喜欢让御医把脉吗?”

心里一跳,花春伸手,扯开袖子将自己手腕露了出来:“太后若想把臣妾的脉,臣妾没有半点不喜。”

“很好。”太后颔首,微微抬了抬下巴,旁边的御医便过来给她把脉。

月见伸手将花春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御医把脉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便道:“很明显的喜脉,应该已经三个多月了。”

尽管一早猜到了,但是在场的人,包括太后在内,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德妃你……一早知道吧?”太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问。

花春点头,接着又跪下道:“此事皇上也一早知情,只是后宫险恶,不少人盯着臣妾不放,故而皇上才让臣妾隐瞒,打算等胎像稳定了再告诉太后。但是…上次想说的时候,武贵嫔正好也怀孕了,太后无暇他顾,所以臣妾才作罢。”

这样一解释,太后的脸色就好看得多了,她也记得起德妃说想与她单独说话,结果被武贵嫔怀孕的事情打断了。那个时候,她就是要说身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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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件事从别人嘴里先说出来,太后是很不悦的,身孕这东西竟然还瞒着藏着,不摆明了有鬼吗?但是弄清楚了之后,她就想得明白了,德妃也只是想独善其身。

“那这样说来,德妃娘娘的身孕比武贵嫔娘娘的早,若是产了皇子,那便是皇长子了。”许贵嫔小声说了一句。

武贵嫔脸色微僵,却还是笑道:“这样也好,咱们后宫子嗣多是好事。”

太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谁先生了皇子,谁便能坐上后位。只是,哀家不希望你们两人因此发生什么争斗。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要相互扶持才是。”

花春颔首,正要松一口气呢,却听得旁边一个太监道:“太后娘娘,可否请御医推测出具体一些的怀孕时间?也好让奴才核对侍寝的记录。”

太后点头:“这个是必要的,也为我大梁皇子血统纯正着想,请御医再诊一诊吧。”

花春配合地伸手,心想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结果手伸出去之后她才反应了过来,按照日子推算的话,那段时间皇帝是个夜行客啊,都是翻窗子去养心殿的,内务府怎么可能有侍寝记录?

背后出了层冷汗,花春下意识地就做了个把手往回收的动作。

这动作落在太后眼里,就显得格外心虚。本书醉快更新

旁边的月见姑姑温柔地帮她固定了手腕,御医诊了半晌,道:“应该是三个月半左右的身孕,公公可按此推测侍寝时间。”

太监点头,立马拿着册子核对起来,越对脸色越难看:“御医确定是三个月半,不是四个月吗?”

“不是,未足四月,这个很明显,叫其他御医来诊断也是一样。”御医斩钉截铁地道。

太后脸色沉了,看了那太监一眼,又扫了扫花春和贺长安,突然开口道:“其余人都下去,哀家有话要单独问问侯爷和德妃。”

众人相互递了眼色,心里都忍不住往歪处想,偷偷看当事人两眼,然后纷纷行礼告退。

贺长安皱眉,捏紧了拳头,却无法反驳什么,毕竟太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下这么个命令而已。

人退出去了,内务府的太监立马就跪了下来:“德妃娘娘当初还是花嫔,侍寝记录只在四个月以前才有,三个月半左右……没有任何侍寝记录,倒是出宫省亲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