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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卢照雪吃了烤肉, 就有些困意,晚上?就不学习了,自己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

卢行溪和长孙质结伴去了她房间, 见?她睡深了, 帮忙掖了掖被?子,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都有些想笑。

卢行溪饮了酒, 灯下看自己的爱妻,更加心生摇曳。他勾了长孙质在怀里, 轻轻吻着她的脸庞, 慢慢地才变得重一点。

二人的衣衫交叠。半晌才抱在一起,长?孙质的手指在摸卢行溪的下巴:“郎君今日听到萤萤这般说, 想是?畅快的吧。”

这下真勾出了男人的得意之情了。“有你?做我的妻子,萤萤做我的女儿?,不虚此生了。”

又叹道:“萤萤是?有志气的。”他有这么好的女儿?, 便是?有人常常在背后碎嘴巴, 说他英国?公府后继无人又如何?他的一个萤萤, 不知道胜过多少人家的小郎君。

且不提这些, 单说萤萤的孝顺乖巧,性情可爱, 和他这个做爹的是?如此投契,他就疼她疼得不行了。

“可见?父女、母女一场, 也讲究些缘分。”卢行溪喟然道, “从前?不知道听?说了多少人家长?里短之事,便是?有那父慈子孝, 父母与?儿?女都不是?什么世俗意义的恶人的,却也说不到一块去, 无法真正交心?。”

“上?天佑我卢行溪,让我们父女一场。我的女儿?和我是?那么合得来?。”

长?孙质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无法真正交心?的父子母女自然是?多了去的,有时候确实也都不是?坏人,只?是?性格不同,无法长?期相容罢了。

而很幸运的是?,萤萤和他的性格相合,两个人相处愉快。这可真好呀,萤萤从原生家庭中汲取到的营养,是?她一辈子的能量来?源。卢行溪在和女儿?的相处中,除了更好地完善父亲这个角色外,也在成为更好的自己。她也一样如此,她能感受到女儿?给她带来?的东西很多很多。

“其实萤萤性子如何,与?后天关系比较大。”长?孙质亲一下卢行溪,“有你?这样好的阿爹,还有我这样的阿娘,才能养出这么温暖的女儿?。”

每次看到萤萤,她都觉得心?软,女儿?是?个温暖的小太阳、小棉袄。她至今记得自己和郎君决定不生第二个小孩的原因。

那时候她说:“生育并不容易。”

郎君说:“我知道,不要再生了。”

她想起了她生产的时候卢行溪留下的眼泪,更是?连阿姐和姐夫都有所耳闻,又说:“我也怕自己不能一碗水端平。两个孩子,我实在平衡不好。”

是?人就有偏好,就有欲望,如何能够保证一碗水端平呢?可是?不被?偏心?的那个孩子又是?多么无辜,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因为性情可能不那么投爹娘所好。

因此,长?孙质宁可只?要一个女儿?就够了。她的女儿?,会是?独生女,爹娘都全心?全意对她。

听?了她这个意思,郎君只?是?喜形于色:“太好了!我只?喜欢萤萤,有她做我们的女儿?,还希图什么呢。”

那时候萤萤也才一岁呀,虽说玉雪可爱的,但绝对没有到能和父亲说话?解闷的年?纪。那时候,初为人父的卢行溪就喜欢上?这个女儿?了,他愿意为了这个女儿?付出一切,一想到将来?可能会有别的孩子来?分割他的时间和家财,导致萤萤得到的会变少,他就满心?不愿。

长?孙质听?了就笑,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多劝什么,郎君自己就决定了只?要这一个孩子。萤萤会是?他们的独生女,独一无二的掌中珠。

长?安城内,除却实在没有生育能力的,又有谁能够做到像他们这样,只?要一个孩子的呢。

这些年?不少人在背后议论,或是?说她善妒,或是?说他们夫妻俩昏了头,国?公府无以?为继。他们哪里知道,萤萤就是?他们的继承人呀。

今日萤萤说,她要爹娘为她骄傲。这个聪明可爱的女儿?,继承了他们的勇敢和智慧,当?然值得爹娘骄傲。

卢行溪回应妻子的亲吻:“温暖的女儿?,是?我们一起养出来?的。谢谢你?,愿意生萤萤。”

和长?孙质成婚九年?了,他当?然知道妻子的世界中有太多奇思妙想,也有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但他并不介意,也不追问。对妻子来?说,什么嫁了人就要生育儿?女、主持中馈,这些都是?虚无的,她想做的事就做,不想做的就不做。

长?孙质心?里默念,我也很感谢过去的自己。生育是?一个勇敢的决定,她尊重一切愿意生育或不愿意生育的女子,当?时的确也决策了好些日子。在她与?卢行溪婚后知心?、情浓的时候,她并没有马上?决定要孩子,反而是?做了决策,就说做就做,毫不犹豫,很快就有了萤萤。

“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呀。”她将方才的思路都剖析给了卢行溪,又说,“你?知道么,哪怕只?是?差了一瞬,半刻,降落到母亲腹中的,都是?不一样的胎儿?了。”她想起了小时候读过的《我很重要》,哪怕是?受到了一片落叶或者一声鸟鸣的搅扰,都可能导致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萤萤成为他们的孩子,是?偶然。但他们的孩子能够长?成今日的温暖模样,却是?父母共同努力下的必然。

卢行溪听?了她这奇奇怪怪的理论,也不由笑了。被?子沉了下来?,长?孙质只?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在耳畔:“阿质,现在没关系了,不用担心?差不差一瞬的问题。”

他轻声道:“我带了的。”

长?孙质:……她说正经的呢。

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拿的?

*

时光如梭,很快就到了初赛的日子。初赛尚且许多人参加,因此并不高调,到了终赛之日才是?全长?安都为之轰动、前?往凑热闹呢。

地点定在明章书院,又是?一个旬休日。

卢照雪一早上?爬起床,就嘟了嘴道:“旬休还要比赛,哎。”她小大人地叹了口气,“要是?平时上?学的时候比赛就好了。”还可以?一举两得,旬休日也还是?她的。

他们六人小分队都已经各自行动起来?了,除了她和徐翡。她本是?和灼灼一样的首倡者,现在却无法快点参与?其中,自然是?有一些急的。

不过她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出故事的事不急,阿姐还和她说,必然会等着他们比赛完再说的,叫她别急。

卢行溪听?了,就捏了捏她脸:“你?这么小就知道要偷懒了。”

长?孙质托着下巴:“她可能是?还没有领略过不上?课也要写课业的痛苦。”

卢照雪:???

大为吃惊:“怎么,我都去比赛了,还要写课业的么?”

“不然呢。”卢行溪翻了个白眼,“没让你?补那节课都是?阿弥陀佛了,你?以?为阿爹是?怎么过来?的。”他掰了掰手指,“我参加了四次长?安幼学大赛,每次都在上?学的日子,每次都要补很多很多的课业!尤其是?到了三四年?级!注意,是?每一次!”

他的语气让卢照雪和长?孙质二人深深感同身受了。这么久了还有这种怨念,可见?对当?时的小少爷来?说,写课业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卢照雪一向是?个贴心?的娃娃,又给亲爹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玉露团放他碗里。

卢行溪啊呜一口一个吃掉。

看到玉露团,卢照雪不由想到了上?次选拔赛因为玉露团导致的乌龙。徐先生自然早就好了,也得到了忠勤伯府的赔偿,也算得到了公道。

如今徐翡回了自己家,不再与?外祖家有联系,想来?这次考试前?不会再有吃错东西的危险了。

思及此,卢照雪也笑得眯起了眼,一口啊呜一个玉露团。

这玉露团自然是?极好吃的,坏的不是?玉露团,只?是?某些人的心?而已。

定远侯府。

徐翡起床后,发现阿爹居然还在家,没去上?值,不由呆了呆。

徐子恺当?然要在家,今日是?他儿?子参加长?安幼学大赛初赛的日子,而且今日也不用上?早朝,恰好轮着休沐了,岂不是?双巧临门?

平日的休沐日他虽说也公务繁忙,常一大早就去枢密院干活了,但今日不同嘛。他昨晚特意熬到快子时才回府,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事务送入宫里,就是?为了给今日腾时间。

还别说,这种难得不忙碌的日子,也是?怪叫他不习惯的。

听?下属说,英国?公常常接送女儿?上?下学。他自然没空日日接送,只?是?今日休沐,又赶上?阿翡大事,自然是?要去送的。

“快用早食吧。”他指了指桌上?的糕点,“晚点阿爹送你?去比赛。”

徐翡又呆了呆。这还是?他那个视公务为生命的阿爹么?怎么有空送他去比赛了?虽说他知道阿爹一向也待他好,但他一时半刻还怪不习惯的。

一边吃,一边问:“阿爹今日不用去枢密院?”

徐子恺完全不懂做好事岂能锦衣夜行的道理,听?见?儿?子这么问,就撒了个谎:“没什么要事。”

一旁看着的小厮急得要命,侯爷啊侯爷,你?怎么不告诉小少爷昨日熬到那么晚才回府,就是?为了今日陪他啊。

侯爷长?了嘴,真和没长?一样呢。

见?父亲都如此随意,徐翡就真的当?枢密院最近比较清闲,也没细问了。

坐在马车上?,父子二人都颇有些相对无言。一则是?父子其实相处得也不多,徐翡之前?更是?被?时常接去外祖家,二则是?两人性格都有些内敛,徐子恺读书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同窗好友,是?实打实的独臣,他儿?子徐翡也因为各种原因比较懒散内敛,并不太爱说话?。

如此一来?,二人在马车上?,反而无话?可说。

徐子恺是?当?真想和儿?子增进一下感情的,于是?掏心?挠肝地搜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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