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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姐坚持说没见过染指甲的女人,宁越干脆让胡大姐相信张猛已经招了。

胡大姐心理素质比张猛差远了,一听张猛承认把人杀了,她瞬间泄了气,哭着道:“完了完了,我家孩子要没爸了,我这个家算是彻底完了,这混球怎么敢杀人啊!警察同志,我就是让他把花出去的钱要回来,我没让他杀人啊!他怎么这么糊涂?”

许天看她说这话时那悔恨的表情,不由叹口气,看来她未必不知道张猛杀了人。跑来这里闹,应该是心虚,怕夜长梦多,想早点把张猛救出去。

现在听见张猛招了,她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胡大姐擦了把眼泪:“那女人叫什么仙儿,附近镇上的,说是来咱们市打零工,其实就是个暗娼,我家老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毛病,把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宁越问他:“这女人大名叫什么,住在哪儿?在哪儿打零工?”

“我不知道啊,那种贱女人,我干吗要打听她!听了还脏耳朵呢。反正我跟老张的工资都是有数的,我一发现对不上账就跟他干了一架,我让他赶紧把钱要回来,不然就要去举报他嫖,他被我吵得没办法,就去找那个女人,然后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回来时,他魂不守舍!”

胡大姐说着说着又想哭了:“我怕耽误孩子们上学,等晚上才问老张钱要回来没有,他说要不回来了,不过他让我别担心,他不可能再跟那女人有什么牵扯,我还以为那女的跑了呢。又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我还骂了他几句,说他连个女人都干不过,还被人家打了,让人家跑了。我本来以为没事了,谁知道没两天你们就把他逮到派出所里,后来又说转到公安局了,我一听这事闹大了,河边又发现了死人,我这不就怕了吗?”

她满眼绝望,哀嚎一声:“警察同志,真是张猛把那个仙儿杀了吗?不可能啊,我家老张胆子小得很,在家里从来不敢大声跟我说话。”

许天在外边听得皱眉,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还以为是张猛那方面有问题,心理变态才杀人,哪想到居然是为了钱财?

可张猛刚才的反应也太激烈了,是受不了女人的贬低吗?

张猛听说老婆已经招了,冷笑一声:“她知道什么?愚昧无知的女人,整天就知道盯着我那点工资,多买包烟都要唠叨好几天。她能给你们招什么,她看见我杀人了吗?警察同志,实话跟你们说吧,我钱都花在烟酒上了,什么仙儿,其实是编了谎话哄她呢,我就是想看她为了我找女人的事气急败坏。看她像小丑一样跳脚我就觉得好笑。”

宁越盯着他眼睛:“看来仙儿的尸体你已经处理妥当了?不怕我们找到对吗?埋了?还是烧了?”

“我没见过,不知道!”张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话越说越硬气,抵死不招。

嫌疑人不肯招供,工作难度大增。

宁越只好接着部署排查,得找到‘仙儿’的真实身份,绿营公园那边也得接着捞尸,还得把张猛家搜查一遍,再把张猛家到绿营公园这个范围里,适合埋尸的地方都搜查一遍。

许天也带着小李在约好的时间到了殡仪馆。

周州知道她有男朋友后,很明显没那么热情了,又见她带来个男同事,就更兴趣缺缺的样子,把钥匙给她,就摆摆手:“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忙完了自己收拾好啊。”

许天没空在意他的态度,接过钥匙进了解剖室。

见小李戴鞋套的时候,犹犹豫豫地,她不由问:“你是第一次进解剖室?”

“嗯,去年有过一桩大案,请省城的法医来过一次,不过人家是个小组,根本用不着我。”小李抱怨着,“说实话啊,其实还不如让我跟着宁队长他们去捞尸呢,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分配的,硬把我按在法医处。”

等那具尸体推出来,他更一副反胃又害怕的样子。

许天看他那难受的劲儿,无奈道:“现在已经处理过,没什么味道,要是你昨天来,胆汁都得吐出来。这你都受不了,应该是心理作用,要真接受不了,就赶紧想办法调职,要想在法医处干,就赶紧调整好心态,首先别怕。我们在帮助受害者找到真相,这是很有意义的工作,他不会在意我们的冒犯。”

小李虽然有点怂,但不想被比自己小且比自己资历浅的女同志看扁,他努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哈哈,我不是怕,就是不习惯,没事,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我给你打下手。”

许天拿起准备好的工具,“我们要帮他消肿,尽量还原他的容貌,我指哪个工具你就递给我,一个污物瓶装满了,就换下一个。想吐就把东西放好后再去吐,不丢人。”

小李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开始吧。”

两人刚准备好,周州突然又推门进来,他笑嘻嘻的,好像刚才那个冷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许法医,需要拍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