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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更证明他跟他们是认识的,可许天再问时,他却又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认识死的那个。”

说完他又顿了顿,“我是说我不认识死在电影院里的杨成。那些地方我确实碰过,有我的指纹不奇怪,但我绝对没想过杀人!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都是实话!”

许天皱眉:“你不认识死在电影院的杨成,但认识宋永明对吗?”

“嗯!”曹旺有些尴尬,“这不犯法吧?我又不知道他结婚了!”

许天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承认了同性关系,“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

“断断续续两年吧!”

宁越问:“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上周,大概十天前,他约我,我说我没空!那天确实没空,不过他不信,还跑来影院看我,我觉得他太烦人了,又怕同事发现我们的事,就跟他说以后断了,不要再来往。”

许天皱眉,“你的性伴侣只有他一个吗?”

性伴侣这词让曹旺脸瞬间红了,“对,就他一个。”

“你俩怎么认识的?”

“我在广播里听到他发布的交友信息,他用的那个词很浪漫,怎么说呢,我一听就知道他跟我一样,就给他写了信,他回信后,我们就联系起来,不过不常见面。”

宁越又问:“你们都在哪儿见面?”

现在住旅馆还需要单位或村委居委开证明信才行,肯定不可能出去开房。

曹旺见两人神情严肃认真,没有一丝鄙夷嘲讽,倒是没那么尴尬了,他叹口气:“在我那里,我在城郊租了间房。”

许天皱眉:“你们最后一次发生性|关系是什么时候?”

曹旺刚放松下来,听见这话,脸又有些红,“一个月前吧,我觉得烦了,想跟他分手。可他不当回事,以为我在闹脾气,后来又来找我!”

“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发现他有家庭了?”

曹旺长叹一声:“其实我早猜出来他有家,毕竟大我那么多,可我一开始不敢问,后来才想跟他分手。我们俩怎么说呢,谈不上交往!每次都是他找我,干完就走,好像个嫖客,把我当什么啊!我当时联系他,其实是想找个人正式交往,虽然跟男的谈恋爱要躲躲藏藏,但到底心里踏实。可他呢,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有次见面,我说我前几天重感冒差点烧死,他一句安慰都没有!还有次我大脚趾绊到石头上,整个掀起来,只能拔掉,他看见后问都没问。”

他抬头看许天:“你们能懂吧,我找这个人,是想谈感情的,哪怕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也得知冷知热啊,可他呢,每次直奔主题,还跟我说男的跟男的,不都这样吗?我没跟别的男的交往过,也不清楚,但我不想这样,我一开始联系他,是被他诗词里的浪漫情怀打动,可没有浪漫,只有那一件事。”

许天没想到曹旺居然还是个情种,而且他只有宋永明这一个对象,并没有滥交。

“你没发现他得病了?”

“没有啊,我要能看出来肯定早把他甩了。”曹旺脸色更加难看,“要是有后悔药卖,我肯定不给他写那封信!”

宁越拿出宋永明跟杨成的裸照,“这张照片见过吗?”

“没见过!”

他又拿出那些毁掉的照片,“这些照片还能看到后面的背景,你仔细辨认一下,跟宋永明到这些地方游玩过吗?”

曹旺眉头紧锁,他翻都没翻那些照片,就说:“不用看,我就没跟他去过公园,更没逛过街!拍照更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每次都是去我那里,然后直奔主题。对了,有次他说想带我认识别的人,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少,想让我多交点朋友。他说这话时表情特别猥琐,我有点厌烦,当时就想跟他分手。”

他又是一声长叹:“可怎么说呢,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我当时有点舍不得。现在后悔死了,要是早点跟他分手,是不是就没事了,现在连照片上都是我的指纹,你们已经把我当杀人犯了吧,可我真没杀人啊。”

许天听他语气越来越激烈越委屈,更觉得他无辜,她一直就觉得曹旺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宁越却看着曹旺皱眉,真这么无辜吗?被辜负的大情种?

曹旺说着说着还哭了,“我一开始说谁也不认识,是怕你们查出我有那毛病,我怕你们瞧不起我。”

许天安慰道:“这不是毛病,大部分是天生的,你自己也没办法,不骗女人结婚不伤害别人就没问题,而且你也没滥交啊。”

宁越却道:“小许说得对,没人瞧不起你,除非你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曹旺肩膀一缩,抬头道:“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大好人!一定能查清楚,还我清白。”

许天看着他的反应,愣在那里,上学时,她精力充沛,选修过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刚才曹旺那一缩是肩胛骨下意识的动作。

他脸上是感激的表情,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小动作,这动作像是被人说中了,或者被人看穿后的防备动作。

宁越说除非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居然紧张了?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从审讯室出来,许天有些气馁,“还是法医比较好当,丁是丁卯是卯,做完鉴定就出结果,这审讯太难了,这些人真真假假,太难分辨。”

宁越笑起来,一直看她所向披靡,还以为她自信满满,没想到在曹旺这里受了挫折。

“我们审讯有个原则,就是要铁石心肠,不能跟受害者共情,更不能跟嫌疑人共情。他们说得再惨再可怜,也要记住自己的立场,不然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你想象一下自己坐在那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听他们讲感人故事,还怎么查案?谁最惨就帮谁吗?”

那画面太蠢,许天也忍不住笑了,“嗯,宁队,我明白了,刚才也只是一时感慨。你说得对,越是卖惨,越要琢磨他每一句话,证实每一件事,绝对不能偏听偏信。”

曹旺说他已经交代完了,卫正平还在死撑:“得个病就没人权了吗?可能是刘峥嵘传染给我的呢,他假装清高,其实总爱乱搞,你们想啊,那话剧团多少漂亮姑娘,他能忍得住?”

宁越挑眉:“你之前不是还说他是同性恋,只是不肯承认吗?怎么现在又说他对漂亮姑娘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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