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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叹口气:“小浩哥,上次咱们说先谈着,应付家长,可现在你也看到了,谢阿姨对我并不满意……”

“我妈不是障碍,婚事本就是咱们两边父母谈好的。天天,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间的情爱,所以我不急,感情可以培养,有空了咱们看看电影,一块逛逛公园,等一两年要还没感觉……”

许天无奈道:“感情也许可以培养,感觉可培养不出来。再说我也忙得很,真没空培养感情,上次咱们看电影不就遇上案子了吗?这次我来你家,居然也碰上案子相关的人,小浩哥,我是真觉得咱俩没缘分,互相也没感觉。”

孟浩一愣:“案子相关的人?你是说吕新?”

“没错,我们刑侦队刚找过她,她居然有官司在身,已经提起诉讼了吗?不然怎么会上检察院?还跑到家里来找你?”

“是她表哥的案子,经济纠纷引发的打架斗殴,她觉得她表哥冤枉,可铁证如山。这姑娘其实对法律一知半解,可她喜欢自己解读,总觉得自己文化水平高,看了法律条文就想指挥检察官,甚至想影响法院判决,还让她表哥向高级法院上诉。”

孟浩疲惫地揉着眉心,“这姑娘很固执,甚至可以说是偏执,因为我之前跟她科普了案子的诉讼流程,她可能觉得我好说话,几次三番找我,出示各种证据,还暗示要给钱,让我帮她表哥提起抗诉,你说这怎么可能嘛!”

一般法院判决后,被告人有权上诉,检察院确认法院判决错误,也可以提起抗诉。

许天知道得有新的证据,或原证据不足,证人有作假证嫌疑,才能提起抗诉。这种抗诉需要经过检察院审核,可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

“她提供的新证据都无效吗?”

孟浩苦笑:“根本称不上证据,都是她表哥邻居说他好,她表哥同事说他好!还有受害人的各种劣迹!就算受害人欠钱不还,还出言不逊,也不能照死里打吧!再说她表哥并没她说得那么好,就算她整出个万民请愿书,罪证确凿,有什么好抗诉的!我拒绝她两次,她又跑到家里来,上次送的东西还很贵重,我不好去她家,只好上交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孟浩显然是被纠缠怕了,许天之前见吕新一脸冷漠,她是真想不到这位老师居然能做出这种事,“看来她跟她表哥感情很好。”

“她父母离异,一个在西北一个出国了,从小在她表哥家长大。她一直说她表哥跟她亲哥一样,她姨跟姨丈都接受了现实,她还四处替他奔走。”

“判了多少年?”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十三年!出来不到四十岁,表现好点,没准还能减刑,可这姑娘接受不了啊!说她表哥冤枉,对方是故意激怒他,想挨打后把还账时间再拖延拖延。”

许天皱眉,虽然跟吕新只有两面之缘,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可她总觉得吕新干不出这么蠢的事来。

打死人,只判十三年,就已经考虑到是伤害致死,而不是故意杀人了,她再提供多少所谓的证据也没用啊。

判决都结束了,居然还试图贿赂检察官提起抗诉,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许天问孟浩:“你觉得这次后,她还会找你吗?”

“那谁知道呢?反正她找我一次,我就得往上报备一次,你说烦不烦!对了,我记得这案子是下边派出所处理的,没经你们公安局啊,你怎么也因为案子的事见过她?”

“是别的案子,她也只是意外出现在现场,还没有确凿嫌疑,我们调查走访时见过她。”

孟浩知道保密原则,没问什么案子,又把话题拉回两人关系上,“天天,咱俩都忙,确实没时间接触,可不能因为忙就……”

“小浩哥,你不觉得咱俩谈这事时都太理智了吗?我说退婚你也不急,你说谈谈看,我可有可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确实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但我不急着结婚,你也不急,那干吗还要拖着,父母再不乐意,也做不了咱们的主啊。再拖下去,闹得谁都知道咱们是一对,到时候分手也麻烦。”

孟浩皱眉:“你在队里有喜欢的人了?怕别人误会?是那位宁队长吗?”

许天吓了一跳,慌忙摆手:“不是!我才认识他几天啊,只是上下级关系!”

“那天在电影院,他一来,你立马没那么紧张了。”

许天一愣,回想着:“电影院?那天不是我自己在急救吗?就怕救不活,结果他出现了,我当然松了口气。”

她郑重道:“小浩哥,我是觉得咱俩这样相处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你送我东西,我不收怕伤你,收了,还得想着回礼,就这样吧,我晚上回去跟我爸妈说,你也尽快跟孟伯伯把事说清楚。”

许天说完就要走,她不想再拖泥带水,准备直接回家摊牌。

孟浩送她出门时说:“天天,怎么办?我发现我对你并非没有感觉,而且是越来越有感觉了。”

许天哼了一声:“恕我直言,这是被伤了面子的错觉。其实谢阿姨一直对我不满意,但因为我先提出退婚,她会生气,觉得我不识抬举。小浩哥,你大概也一样吧,要是我不说退婚,你对我不会有任何感觉,凑合结婚也只会相看两厌。”

孟浩失笑:“恐怕不是我的错觉,是你对咱们的关系有错觉。天天,我总觉得你是因为父母包办的婚姻才如此厌烦。也好,退了婚也能做朋友。”

许天就知道退婚不是难事,孟浩太理智了。

“谢谢小浩哥,祝咱们都能成功说服父母。”

孟浩只得点头,“好,今晚就摊牌吧。”

许天临走又叮嘱他:“要是吕新再来找你,或者有其他动向,麻烦你打电话跟我说一声,我总觉得她很可疑。”

“可疑?她就是钻牛角尖了,总觉得她表哥是好人,不该坐牢,但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干违法的事。因为她身上有股子劲,好像把自己当正义使者了,之前我就在法院见过她,好像是为了收容所的事,她帮着别人把收容所给告了。”

许天一惊:“哪有行贿的正义使者啊?不过怎么会告收容所的?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