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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东呵了一声:“你不是姓曹吗?还你们冯家?怕孙子不是冯家的,就想杀了他?这可是谋杀未遂!”

“我就吓唬吓唬孩子妈,又没真杀了孩子,毕竟也养出感情了。”

许天问她:“你这么气愤,甚至觉得儿子的死跟儿媳妇出轨有关,就没找过乔副经理茬吗?”

曹玉芬哭道,“找他能有什么用?我儿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只能认命,还好有个丫头,我家丫头孝顺得很,绝对不会干杀孩子的事,那俩孩子都是病了,都是那个姓张的混蛋处理的,跟我家小桃可没关系。”

她极力撇清冯桃,说坏事都是张峰干的。

鲁超妈听说曹玉芬劝她卖孩子,是把孩子当成工具放在街上乞讨时,她傻眼了,“怎么可能,她当时跟我说要给的那户人家,两口子都是老师,还是什么书香门第,肯定比在我家强。还说那家生不出孩子,我家老三去了就是宝贝,我想我家闺女多,送人家也算做好事了,再让小凤生个儿子嘛。”

许天道:“你孙女很漂亮很聪明,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脾气不急不躁,也没变得呆呆傻傻,要是好好养着,以后没准前途无量。你把孙女丢了一心想要孙子,结果现在连儿子都丢了,还惦记着生孙子呢?”

鲁超妈痛哭起来:“我儿子怎么可能丢,他一定是遇到事了,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帮我把他找回来吧,坏事都是我干的,是我逼他扔的孩子,他那个四丫头也是我听了他爸的话,给捂死了,我认罪,我伏法,现在枪毙我都行,求求你们把我儿子找回来!”

许天叹口气,出审讯室后,胡东无奈道:“看见了吧,这就叫无可救药,你都说了她三孙女的遭遇,她问都不问,心里眼里都是儿子。”

许天虽然也很感慨,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她道:“我早就说那个姓乔的经理有问题,得赶紧把他带来局里。”

胡东道:“小许,咱们在查案,乔经理跟曹玉芬儿媳妇出轨的事属于道德问题。”

“我不这么认为,曹玉芬跟她女儿各种折腾这些孩子,算不上报复社会,但肯定存着不想让别人好过的心思,她们会放过乔经理吗?”

宁越听了两人汇报,还是给乔经理打了电话。

他没跑也没慌,很痛快地表示马上来局里,等到了,这位副经理一脸殷勤地询问宁越能帮上什么忙,“也是我们的疏忽,没发现有人接私活儿。”

“接私活儿的那位司机只是帮着接送孩子,有错但没罪,有问题的是鲁超还有冯桃的哥哥冯红。”

许天一说冯红的名字,乔副经理马上紧张起来:“啊?冯红已经死了,能有什么问题?”

宁越道:“他妈认为他的死跟你有关。”

乔副经理涨红了脸,“你们别听她胡说,我确实做了对不起冯红的事,但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是冯红媳妇给他送饭,我见了几次,后来做了不可挽回的事。自从被冯红发现后,他就勒索我!但他的死跟我无关,都是他的报应,要不你们去问医生,我可没那么大本事!结果等冯红死了,他媳妇带着孩子走了,曹玉芬还不放过我,一直勒索我!”

宁越问:“她怎么勒索你?”

乔副经理叹口气:“一言难尽啊,她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我又得顾着面子,又得瞒着我家里人。”

许天马上想到公司的通知,“你骗大家有领导来,不让乱说话,是不是跟曹玉芬有关?”

天气不热,乔副经理却出了一脑门汗,他擦了把汗,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喘了口气才说:“对,她后来不是勒索我钱,是要用公司的车,我有时候会找理由,或是把需要维修的车修好后先扣几天,交给他们用,我怕司机们发现不对劲,这才叮嘱了一遍,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许天皱眉,她原以为出租车司机虽然是铁饭碗,但也属于半承包制,都是开固定的车,现在听来应该是分配到哪辆开哪辆。

乔副经理好像坐都坐不住了,弯腰托着脸,“我自从被曹玉芬母女拿捏住,这心里就再没安生过,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暴露,没想到这么快!宁队,该认的我都认,但我只是借职务之便给他们提供车辆,帮他们打掩护。我是真不知道他们用车干什么,更不知道鲁超去哪儿了,不过我知道鲁超给他们开过车,还有另一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就把车放在固定的地方,钥匙插在车门上,那人会去开。还回来的时候车子很干净,但有烟味。”

乔副经理就像那些贪腐的硕鼠一样,没被抓前装得一无所知,正气凛然,一被抓马上就滑跪懊悔。

不过等听他说了详细过程,确实是被曹玉芬抓住了把柄,“冯红是个老实人,他妈曹玉芬却是个狠人,她踹开门抢走了我们的衣服,说要告我强|奸!哪怕她告不赢,我名声也毁了,到时候老婆肯定要跟我离婚,我怕身败名裂,我不得不听她的。”

说到最后,他哭起来:“宁队,许法医,我知道我犯了大错,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可我真没想助纣为虐,就是做错了一件事,从此被拉下水。”

宁越细问他交车的过程。

“就是曹玉芬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把车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等我走开后,他才会去开车,我没见过人啊,你们问曹玉芬吧。”

许天跟胡东都十分无语,就连宁越也感叹道:“这老太太还真是厉害!”

他们都审过曹玉芬,每次都以为她全说了,结果人家属牙膏的,挤点说点,永远有惊喜。

高勋说:“不怪你们看不出来,她不觉得在作恶,自然就不会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