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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心理素质确实不错,到现在还能强行狡辩。

杨文斌听说其他人都招了,瞬间暴躁起来,“招什么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爸跟我爷爷干了什么,也不会跟我讲啊。那时候我还小呢,再说我家有钱怎么了?我杨村人都有钱。”

李所长问他跟黄大力的冲突,杨文斌骂骂咧咧地说:“他原来只有三分蠢,还能帮着干干脏活儿累活儿,后来又脏又臭,我瞅着都恶心。更恶心的是,他居然偷看我媳妇洗澡,我恨不得把他眼睛挖出来!”

许天不由愣住,“偷窥别人洗澡?什么时候?”

“就夏天正热的时候,后来他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他害怕逃了,结果居然死了。呵,还真是报应!”

宁越不由疑惑起来,“李所长还没跟你说吗?死在玉米田里的是你弟弟杨文海,不是黄大力!”

“什么?”杨文斌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要是我家小海,我爸能认不出来吗?开什么玩笑,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能瞎说八道。”

李所长无奈道:“这事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可你在大喊大叫,一直停不下来。”

许天打量着杨文斌,“你这是躁狂症吗?不会好好说话,只会大喊大叫。”

“你他妈的才是躁狂症,我受够了,我又没杀人更没放火,你们关着我干吗?我爸呢?我妈呢?我得问问他们,我弟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他去我姨家吗?他向来听话,绝对不会乱跑!”

他确实很喜欢大喊大叫,但并不蠢,喊着喊着,反应过来,“是谁杀的小海?不会是黄大力那个蠢货吧。”

宁越点头:“没错,黄大力已经承认了,我们正在查他的动机。”

杨文斌瞬间暴怒,“他在哪呢?是他杀了我弟?妈的,看我不打劈了他,还要什么动机?黄大力就是个傻子,比我弟聪明不到哪儿去。”

许天听出端倪,“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弟杨文海也是傻子?那他怎么考上大学的?”

杨文斌脾气暴躁,藏不住事,理直气壮地说:“买的名额啊!隔壁村一个姓杨的考上大学没钱上,我爸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借别人的名字再复读一年,我弟用他的录取通知书去的学校,不过后来还是上不下去,回来了。”

宁越跟李所长也傻了眼,大家一直以为杨文海是学霸,哪怕下海经商也游刃有余的那种。

宁越把前因后果一想,突然明白了:“所以他退学是因为跟不上课,你们说他做了个体户,赚得不少,其实是让他去亲戚家,然后再带钱回来,对村里人说是他在外边做生意赚的。”

“是又怎样?犯法吗?”杨文斌比他爸可嚣张多了,他斜眼皱眉,瞪着宁越,就像个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一样。

许天都惊呆了,她没想到现在就有洗钱的,而且杨文斌居然跟警察用这种语气说话,还真不愧是杨主任的儿子啊。

她皱眉道:“你说呢?肯定犯法啊!杨文海先是顶替他人名额,之后又以做生意为名洗钱!”

“什么洗钱?我们家有的是钱,想干吗干吗!用得着你们管吗?”杨文斌语气依旧张扬,显然是真不懂法。

宁越虽然没听过洗钱这个词,但大概能懂许天的意思,“当初那把火,你家拿了大头,如果你们生活水平跟村里人差距太大,他们肯定会不甘心。说这些钱是杨文海做生意赚来的,你们藏起来的那些金条就成了有正当来源的干净钱。”

李所长也懂了,洗钱原来是说把脏钱洗干净,她问:“杨文斌,这主意也是你爸想出来的吗?”

杨文斌烦躁地挠挠头,“什么火?什么大头?我家有钱是我爷爷我爸爸有本事,那可是祖上留下来的,你们瞎说什么?我弟太蠢笨,我爸为了他费尽心思,结果买了个大学还上不下去,不给他找个出路,他不好娶媳妇啊。”

看来他跟杨娇一样并不知道当年的火灾是为了夺财。

许天突然感慨道:“所以黄大力不傻却一直装傻子,杨文海不聪明却一直在装尖子生,还成了村里第二个考上大学的,这也太讽刺了!”

听她提到黄大力,杨文斌脸上怒意更浓,随即哼了一声,“我弟虽然脑子不够使,可他有我爸妈呢,不上大学也饿不着。黄大力怎么不傻?他是又傻又坏,居然偷看我媳妇洗澡,我说我要把他大卸八块,我妈拦着不让。那天他们在田里发现尸骨,我还以为是小海帮着我把黄大力杀了,他向来一根筋。怎么死的居然是小海?黄大力他怎么敢动小海?小海对他多好啊,妈的,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他!不,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宁越看着他激动的神情,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就该先找到杨文斌,把他一审不就清楚了吗。

等出了审讯室,许天也说:“怪不得一出事,杨主任两口子就把大儿子打发走了,这简直是个炮筒子啊,根本藏不住话。”

李所长总结道:“也就是说杨主任跟杨婶子,包括黄大力都在撒谎,杨主任他们撒谎可能是为了维护杨文海的形象,毕竟一个村的人都只说他家小儿子老实,没人说他傻,可黄大力呢?他究竟有没有偷看杨文斌媳妇洗澡?又为什么要隐瞒杨文海的真实状况?”

宁越分析:“刚才杨文斌说杨文海脑子不够使但对黄大力很好,而在黄大力的叙述中,杨文海一直欺骗他,甚至想杀了他,他才反击,暴怒下把杨文海分了尸。看来小许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黄大力是想隐瞒杀人动机。”

许天道:“所以记账被发现是假的,杨文海想把他推进河里也是假的,难道黄大力也想维护自己的形象?可他维护给谁看呢?”

胡东正好走过来,听了个尾巴,这时道:“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刚才黄大力还在问什么时候开饭,那神情一点也不像在押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