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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已经把鞋套都戴上了,可她过去看了眼,叹口气,根本不用下去,站在洞口就能把里边看个清清楚楚,“这里边最多关两个人,还只能躺着或坐着,根本站不起来,真是畜生啊!”

宁越见里边没人,心里更加沉重,生怕那女孩也被灭口,他忙说:“小洪,去给局里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过来。再让他们联系附近的派出所过来协助,有多少人派多少人,以这里为圆心,开始排查!对方有枪,一定要小心。”

小洪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许天等地窖的味儿散了些,还是跳下去了,她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可里边除了污浊的空气和被子杂物,什么线索都没有。

“一般被囚禁在固定地方的人,会无意识在墙上地上勾画出图案或是字,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也不像是被人清理过。宁队,长期在这里关着,精神一定会出问题,但这里面没有撕扯被褥衣服,往墙上乱撞乱画的痕迹,我想应该只是暂时躲避的地方,被关押的人可能平时都在上边生活。”

说完她又补充道:“当然了,也可能是被囚禁者意志力强大,没有出现精神紊乱的现象。”

宁越叹口气:“小许,我帮你打着手电,麻烦你把里边能搜集的搜集一下,看看是不是只关押过一个女孩。”

于是许天把这个不大的地窖都检查一遍,她一边看一边皱眉道:“看痕迹这地窖怎么也有一年半载了,应该不止一个,锁链都已经生锈,不过这些衣物看起来都是一个尺码,搜集到的毛发却有长有短,目前看来应该有三个人的。”

宁越也在看洞壁上的痕迹,“脚印很清晰,应该是有人把里边的女孩拉出来带走了。”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许天说着就要上来,宁越拉了她一把,“小心点。”

许天把装在证物袋里的毛发拿给宁越看,“这个又长又黄又细,应该是营养不良的女性头发,跟郝文静的差不多,到底是不是得检验一下。这个黑短硬的,应该是健康的男性短发,曹队长的发质有些软,肯定不是他的,这有可能是张勇的,另一个是女性的黑色卷发,不是自来卷,应该是烫过的长发。”

宁越接过来看了眼,又去堂屋看了曹队长的头发,“嗯,肯定不是他的,先收起来吧。”

这时小李也帮着把屋里其他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供奉灶王爷的神龛和衣柜都被人动过,衣柜是老式的那种,里边胡乱扔着几件女人衣服。

许天指指衣柜角落,“宁队,你看这灰尘的痕迹,这里好像放过包,而且放的时间不短,只有包的位置没有灰尘。”

“确实很像,难不成他们早有准备,在这里放了逃亡需要的东西?”

许天道:“很有可能,灶王神龛里可能藏的是钱,衣柜里放着行李,甚至他们有可能准备了假|身份证,只是不知道曹队长和张勇怎么发生了冲突。”

外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邻居围在旁边看热闹,曹队长的身上也盖上了裹尸布,他是那几名治安警的直接领导,许天见小李眼神似乎有些哀伤,另一位都不敢往那边看,看来曹队长就算在外边作恶敛财,对自己下属还是不错的。

宁越没时间顾虑他们的感受,叫上许天出去询问附近的邻居有没有听见动静。

一个背着筐子的大妈说:“没听见啊!我刚从地里回来。”

另一个拎着菜的奶奶好奇地往里探头:“同志,你们是公安啊?怎么不穿公家的衣服?你们拉这彩带干吗的?里边是怎么了?”

许天看她想挤进来,忙拦住:“这是警戒带,拉起来是禁止入内的意思。我们是便衣,来查案的,里边出了命案。”

她这话一出,大妈跟奶奶都吓到了,刚赶过来的两个中年汉子也愣在那里,“命案?谁啊?”

宁越问他们:“这房子是谁家的?村里的房产应该不让买卖吧。”

圆脸的中年汉子说:“李山家的,他一家子去县城住宿舍楼了,这房子租给亲戚住,说是姓张,看着挺有派头,经常有朋友过来找他。”

“是张勇?”许天皱眉,他们干这种事,还要囚禁女孩,应该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啊,为什么要找胡同里的房子,还是最里边的,这进进出出,肯定会被这些热心的大妈大爷盘问,多不方便啊。

“他在城里工作,租这儿的房子干什么?”

那个拿着菜的老奶奶说:“听说是家里孩子太多,住不下了。”

大妈说:“我们这儿虽然是村里,但离城里近啊,骑车五分钟就进了,他也不是天天回来,好像上了夜班就来这儿歇着,免得回去打扰孩子们睡觉。”

许天又看了眼胡同,还是觉得像曹队长和张勇这种人不会选这里做巢穴。

殡仪馆的车已经来了,支援也到了,宁越找人把胡同里的几家都敲开门,问了一遍,大家都只知道租房的人姓张,大部分人没怎么见过他,还有人说他经常晚上出没。

可能因为许天年轻,又是女同志,被胡同里的人围住问东问西,她摆脱众人,从张勇家门口走到胡同口,四处张望着,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不成是因为这户宅子能从房后翻到林子里?

宁越道:“小李已经带人去林子里找过了,没找到人,也没别的可疑痕迹。我让人去取检测仪,趁天黑前把林子里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隐藏的地下室或是埋着尸体。”

许天皱眉:“宁队,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