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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马上想到昨天郝文静那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来这夫妻俩是相爱相杀,各有自己的小算盘啊。李辉知道这些是假的吗?”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石局不是说开会吗?”

石局很快来了,他把案情总结一遍,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又跟豫北过来的这六位道歉,“是我们的疏忽,居然没发现曹队长跟罪犯同流合污做这种勾当。”

许天忙把笔录递交上去,“石局,曹队长确实违法乱纪,但他是受人胁迫。”

石局一目十行地看完,叹口气:“这就更让人痛心了,防微杜渐啊,警惕思想腐蚀,说过多少次了,唉!这曹队长也是气人,看到通缉犯为什么不抓?怎么能心软呢!天天看通缉犯照片为的是没有立场地做好人好事吗?”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曹队长的事给大家敲响了警钟。

等开完会,宁越跟石局处理交接文件,郝文静毕竟是豫北那边的通缉犯,押送到半路跑了,现在要留在这边先审,还得走个过场。

许天跟洪队去审李辉,李辉身上的轻微擦伤都要结痂了,可他还在装病号,想换取更好的待遇。

他看见那些文件,气得火冒三丈,“你们有病吧,怎么能挖祖坟呢?这可是缺大德的事。”

洪队说:“没人想挖你爷爷的坟,可你们说话吞吞吐吐,我们无法确定你们害死了多少女孩,只能把该查的地方都查一遍。你把这东西藏到你爷爷坟头地下,是不是觉得万无一失?就算你们哪天被抓,等你儿子长大,也可以把这些文件挖出来,去国外银行取钱。”

李辉哼了一声,十分嚣张地说:“你们知道又怎样?人家国外的银行才不会搭理你们,就算你们把这些文件都毁了,那些钱只要本人去也能取出来。”

许天轻笑出声:“这是郝文静跟你说的吗?那她有没有跟你说,瑞士银行要满十六岁才能开户?”

李辉愣住,再也笑不出来,“你在骗我,又想诈我的话?”

洪队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怜悯,“李辉,我已经找翻译确定过,这些英文字都是国内银行的文件翻译过来的,人家瑞士银行主要使用德语,不会给你寄这种文件。”

李辉彻底傻了眼,“不可能的,这是真的,这就是真的!小静最有办法,她可是大学生啊,她说有钱人都把钱存这里,只要汇款就行了。”

许天无奈轻叹:“你知道国际汇款有多难吗?怎么会相信只通过汇款就给你八岁的儿子开户存钱?”

“小静呢?我要去问问她,她不可能骗我,绝对不可能!”

看他渐渐失控,许天又说:“郝文静跟张勇在一起过,这事你知道吗?”

李辉语气都狂躁起来:“怎么可能,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小静不可能背叛我,我可是她的英雄,是我救了她,是我带她走的,是我给了她一个家,是我让她过上好日子。”

许天忍不住说:“我第一眼见到郝文静时,就觉得她这五年过得很不好,跟被通缉的照片差别太大,才五年,像是老了十五岁。动不动就提她过往的英雄总会失去光环,你所谓的家也并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李辉这时哪里听得进去,他眼睛恶狠狠瞪着那些文件,“小静呢?我要见她,那些钱呢?她是不是给张勇了?妈的,我什么都听她的,她被抓了我还去救她,居然就这么对我?是不是想找当官的?我说她怎么能把曹队长跟副站长都拉拢来!妈的,居然给我戴绿帽子,我要问问清楚。”

洪队说:“郝文静还在医院,有什么事我们会帮你转达。”

“你问问她对得起我吗?我居然傻乎乎地想替她顶罪!妈的,我可真是傻到家了!警察同志,豫北那三条人命都是她害的,她还给我画大饼,骗我帮她把她全家人都杀了,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脸上装着可怜兮兮,其实一肚子坏水!我干的那些事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曹队长和张勇也都是她拉下水的,她想给孩子赚大钱,还骗我说最看重小强,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到底是个男孩,把钱放在他名下,大家都放心!”

李辉崩溃地诉说着,“原来她都是装的?感激我是装的,对小强好也是装的!她眼里只有她自己!那些钱呢?她到底是给了姘头还是藏起来了?”

在洪队跟许天的引导下,他详细说了郝文静如何指挥他,还让他招揽小弟,刘荣刘峰还有田壮就是这么招揽来的。

“名义上我是老板,实际上什么都得听她的,卷包会也是她的主意!她一开始劝我干正事,我听进去了,可她又受不了穷,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说要把最好的给孩子,我真以为她一心想跟我过日子,哪想到!”

李辉说着说着又怒吼起来:“让我见见她,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小静,我有话要问她,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她到底把我的钱给谁了?”

张勇说他只拿了自己那份,都在那只提包里。

郝文静还是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反正我都招了,再没别的可说,不信你们去问李辉,他知道我没撒谎。”

一开始他们夫妻两个还互相包庇,很有默契,现在彻底反目,恨不得对方赶紧死刑。

中午时,被关在地窖里的女孩醒了,她十分坚强,几个月的囚禁都没毁掉她的意志,发现自己得救,马上说出了家庭地址,离南游县不远。她家里人早急疯了,报了失踪,到处贴寻人启事,可谁也没想到她在南游县。

那两个被李辉害死埋尸的女孩还没确认身份,但总算是来了好消息,吃饭时,许天一高兴多添了一碗饭。

这边已经用不着他们了,宁越让大家准备好,半小时后去火车站,出发回豫北。

许天想到她从豫北出发时是为了另一个案子,不免有些唏嘘,“总算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