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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原以为这案子怎么也得查上几天,毕竟涉案的人都不配合,可没想到宁越这么迅速就找到了凶器。

她想到刚才胡东说宁越去董宇宿舍了,忙问:“是在董宇宿舍找到的吗?什么凶器?”

宁越笑道:“没错,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这上面沾着血迹,像个勺子,目前看来董宇很可能是用它挖掉了汪锦的眼睛。”

许天凑过去看,应该是用铁片打造出来的厚厚的铁片,确实很像个勺子,大小和形状很适合挖眼睛,正反面都有已经干枯的血迹。

她道:“既然有血迹就好办了,可以去检测一下。”

胡东见凶器都找到了,倍感轻松,也马上说:“没错,去年听说可以用dna检测结果做证据,我还想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只能去省城做,真没想到居然能顶大用啊。宁队,这东西要是让小许送去省城,估计明天就能出结果。”

宁越也打算去验一下,许天拿起证物袋仔细观察着,皱眉道:“只有这一个勺子吗?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宁越招呼跟他一起去的小谢,等小谢把两个笔记本放到桌上,他才说:“这些都是董宇写的诗,上面这一本是写给沈柔的情诗,下面这本怎么说呢,更像是一种诅咒和发泄,你们都翻着看看。董宇有严重的处女情结,而且他太爱沈柔了,所以他把汪锦当作了假想敌,他觉得如果没有汪锦,他和沈柔可以成为彼此的初恋,可以很幸福地过一辈子。他认为沈柔已经不再完美,但他仍旧爱她。还有在最近几个月的诗里,他描述过把人眼睛挖出来的酷刑。”

许天听得眉头紧张,“这都什么人呀!既然嫌弃,为什么还要求婚还订婚?而且他在之前的笔录中,根本没提到沈柔已经不是处女这件事,他装作不知道,反而在这些诗里发泄。”

宁越翻看了那些笔录,也有些疑惑,“所以他知道沈柔在骗他,却装作不知道?”

这时诗集传到许天手里,她翻了翻,无奈道:“宁队,这个董宇病得不轻啊,我感觉他有偏执狂,明明已经不喜欢沈柔了,还坚持要娶她。”

高勋也快速翻了翻,尤其是第二本,“我很同意你的观点,他确实有些偏执,非要娶沈柔,倒好像是在完成任务。”

小廖皱眉:“什么意思?谁给他下达的任务,还是说他自己不娶不甘心?”

高勋点头:“没错,就是因为不甘心,怎么说呢,这种人只要下定了决心去做某件事,哪怕自己的心意中途改变,也仍旧要完成这项任务。”

宁越道:“董宇一直没有说实话,装得跟个老实人一样。看来他隐藏着很多秘密。”

他说着又把几页纸拿给大家看,“除了这个勺子,董宇书桌抽屉里面这几张画,也能证明这个勺子是被董宇特意打造出来的,所以虽然这勺子上看不到指纹,我还是觉得他是凶器。”

许天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个勺子是因为杀人时留下的血迹,那凶手肯定要很用力握着它,才能挖下别人的眼睛,血迹既然能够留下痕迹,指纹肯定也会留下。”

胡东一听也觉得奇怪,“是啊,难道说凶手只清理了指纹?这也太难操作了,或者他是把勺子上的所有痕迹都清除过之后,又不小心碰到了血迹,那为什么不扔掉呢?留着这东西干什么?”

大家众说纷纭,但一致认为董宇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勺子上留下的血迹,肯定要去检测一下。

宁越本想让许天去一趟省城,但想到她最近的表现,又说:“小许,你去法医处,让小李提取样本后,去趟省城。”

许天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小李最近闲得很,听说让他去省城出差,自然十分乐意。

他帮许天取证,还十分八卦地问:“听说小东湖那具尸体特别惨,这就是凶器?这得多变态呀。”

许天叹口气:“凶手可能用这东西挖下了受害者的眼睛,受害者当时没有死,他是一点点被折磨死的,确实很惨。”

小李吓了一跳,“妈啊,这些写诗的可真是变态。”

许天无奈极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事儿分人,大部分诗社成员只是把写诗当做无聊时的消遣,把诗社当做以文会友的地方。我觉得不管什么团体只要不乱搞,出事的概率都会很小,小东湖案就是因为三角关系。”

小李越听越好奇,取完证后还想打听详细案情,许天看看表,“你还是快去车站吧,队里的车在下面等着呢。”

她回刑侦队时,脑子里也在捋着这几个人的关系,沈柔喜欢汪锦,但被汪锦抛弃。而董宇喜欢沈柔,他知道沈柔跟汪锦好过,难以接受这样的她,却又要跟她结婚。

很俗套的三角关系,可康俊又在这关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会突然跑去沈柔跟董宇的租屋?

宁越此时正在审董宇,董宇看见自己的诗集被警察搜出来,急着辩解:“我就是随便写写,我没恨过汪锦,更没嫌弃沈柔,我爱她,我只是怕她再被汪锦骗回去,才各种诅咒,真的!你们不懂,这是诗歌的一种形式。”

宁越都气笑了,“真当我们不懂啊?难不成诗歌还有诅咒体?”

董宇哼了一声:“我自己创的不行吗?反正我只是在本子里写写,没给别人看过,更不可能真去把人弄死。”

宁越把证物照片放到桌上,“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照片上带血的勺子,董宇的表情瞬间变得恐慌起来,“这……这不是我的,我的那个丢了,我确实弄了一个,但我没用过,我真没用过。”

胡东把他的笔记本打开,“这是你的诗集对吧,你在里边不止一次描述过怎样挖下汪锦的眼睛,你还说他的眼睛太耀眼了。”

董宇惊慌道:“真是写着玩的,这东西也是弄着玩的,真的,我特别喜欢鼓捣这种小玩意,上周还给我姐烧了一对陶瓷杯子,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宁越问他,“你的丢了?什么时候丢的?”

“我也记不清了,我做好后就扔进了抽屉里,没想过挖谁的眼睛。”董宇吓得声音都哆嗦起来,“真的,我发誓!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上班,连沈柔都没见过。”

宁越看他不像撒谎,但他之前伪装很成功,可又偷摸写了这些诅咒人的诗,还做出这种凶器,嫌疑始终是最大的。

胡东也觉得董宇在装,有些嫌疑人,你把证据摆他脸上,都能继续装傻充愣,董宇显然就是这类人。

他没好气地说:“你有杀人动机还研究了凶器,一句丢了就想蒙混过去?”

董宇急地哭起来,“我真没杀人!我的天哪,到底是谁在诬陷我?警察同志,我承认我有这个心,不……不对,我只是幻想过!真的,我就是气不过,在脑子里想了想!但我没干过,也不会干,也不敢干啊,我在家连鸡都没杀过,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家里人。我就是想想,也不犯法吧。”

董宇虽然不懂警察的办案流程,可看着自己写在笔记本上的诅咒诗集,还有照片上带血的凶器,他渐渐绝望,这些证据好像真能把他送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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