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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知道她是故意说给高勋听的,无奈笑道:“觉得不甘心就问清楚,难道你就这么任他走了?”

“人家可是省城特派员,我拦得住吗?”

许天高声说完,又凑过来低声跟宁越说:“宁队,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能拿到当年的案卷?”

宁越看她一眼,过去打开门,又走回来道:“你要接着查?”

“没错,高勋不太对劲,他年纪轻轻就能升到省厅,平时分析案情时也有理有据,总之他不像是乱来的人,更不像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

“你怀疑他另有目标?其实他说的这五个人中,出国的那个嫌疑最大,当然了,也许就像他说的,只是安同学想不开。”

许天摇头:“我可不这么想,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在贼喊捉贼呢?”

宁越愣住,“怎么可能?先不说高勋人品如何,有没有可能这么做。他跑来豫北请你查案,就足以证明他的清白。要不然的话,这事都这么久了,大家都忘了,你那段记忆甚至彻底没了。他为什么还要跑来找你说这事呢?”

他顿了顿,又道:“小许,其实你失忆这事,确实很奇怪,他想查也正常。”

许天点头:“没错,我自己也知道,那他就应该一查到底啊,我跟他吵过之后,原以为他会把当时的案卷资料还有当时他跟我们的谈话记录都找出来,开诚布公地一起查案,哪想到他居然又缩回去了。”

“可能他就是私心想查案,但理智又知道根本没有案子可查。小许,你想想看,青梅竹马的女孩因他跳楼,变成植物人四年,再离世,他肯定受了很大刺激。于是冲动地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可他又很明白,不过是他心里不甘心而已。”

许天无奈极了,宁越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她不只丢失了那段记忆。

“宁队,如果我是凶手,那应该不会换专业,毕竟外科医生更吃香些,我换到法医专业,肯定跟安然的死有关,那么当我成为法医,我肯定会重查安然的案子。”

宁越听不明白了,“你查没查,自己不清楚吗?”

许天苦笑,她确实不清楚,但她要说自己连这也不记得了,宁越没准也要查她了。

于是她只好道:“我没查,但现在想查了。”

宁越劝她:“小许,把当时的遗憾化作动力,去帮助更多的人,也算是另一种弥补遗憾的方式。”

“抱歉,是我强人所难了。”

“没有,我试试吧,不过省医发生的案子,咱们局是没资格调阅的,除非有正当理由。”

许天道:“多谢宁队,请帮我试试,就算不能调阅,也可以借此告诉高勋,我要查下去。”

宁越更疑惑了,“不会吧,你真怀疑他?你可别跟我说是直觉,不会是因为他反反复复,又曾经怀疑过你,你才……”

“不是,宁队,请相信我,我有我的理由。麻烦帮我试试,不成功也没关系。”

宁越无奈答应下来。

许天现在最担心的是原主死得不明不白,她穿过来时就躺在医院里,原主被高空坠物砸到了头。

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想害她?

许天猜测,原主选择学法医,很可能是她猜到了什么,或者知道内情,但又苦于没有证据,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她毕业成为法医后,一定会去查宿舍的跳楼案。

如果她的死不是意外,那四年前的安然也一定是被人害的。

许天也没干等着宁越去调阅案卷,原主的书本和笔记都没提到原来的班级,她干脆打电话到省医去问,很快找到当时班主任肖老师的办公室电话。

肖老师听到许天的名字十分惊讶,“小天,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肖老师,您那里有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吗?我有些事想问她们。”

肖老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老师,她疑惑道,“小天,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之前小陶也打电话问你们的联系方式,是想同学聚会吗?”

许天惊讶道:“小陶?您告诉她了吗?她并没联系我。”

肖老师叹口气:“其实之前安然去世时,我就想联系你们,可想到你们天南地北的,来一趟也不容易,再说来了也是徒增伤感。小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跟她说安然还是走了,她跟我说她总梦见安然,有时候脑子里边还会闪现一些画面,说得挺邪乎。我叫她别多想,又找了你们的联系方式给她,她没给你写信吗?”

“没有啊!”许天有些激动,看来确实有问题,难道这个小陶才是凶手?她心虚才总做噩梦?

许天记下小陶的电话,谢过肖老师,挂了电话立马就打了那个号码。

小陶就是当了外科医生的那位,80年代的医学生到哪儿都是宝贝,小陶分配到她老家县城的医院,没多久就开始跟着老师做手术,两个月前因为医疗事故背了处分,留院查看中。

接电话的人很热情,但在医院可能找人没那么方便,过了十来分钟才打回来。

小陶语气冷漠,“谁找我?”

许天自报家门后,她马上激动起来:“小天,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难道你也有那种断片的感觉?”

许天愣住,“什么感觉?”

“就是做着做着事,总会有莫名其妙的画面和声音突然浮现出来,我都快被弄疯了,最近刚好了些。”

画面和声音?难道是记忆突然浮现?还是以片段的形式?

许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小陶,你有没有做过心理治疗或者催眠?”

“啊?没有啊,我做那玩意干什么?”

许天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答案,四年前,高勋曾给她们宿舍的五个人都做过心理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