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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让松烟给你定个好靶子,你每日动动筋骨。今儿的……”

“长命菜嘛,我吃了。”阿宝听他答应了,眉开眼笑,立时冲他点头,“知道知道,我知道。”

如今就没人不知道的,连裴三夫人都知道了。

还道:“观哥儿是有什么毛病了,这东西也就吃个时鲜的,过了端阳正日子,谁还吃那个呀?”

裴三夫人这辈子,从出生到嫁人,就没受过这种拘束。

他们这样的人家,婆婆再严苛,也没有苛待儿媳妇吃食的,还可怜起阿宝来:“他要再逼你吃野菜,你莫要理他。”

又不是人参燕窝,谁家天天吃那个。

随手就送了阿宝一盒子燕盏:“这是我娘家刚送来的,好几匣子呢,你拿去,每日炖一盅吃,不比野菜强?”

她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阿宝听了,捂嘴直笑:“无事的,大厨房做上来的也挺好吃的。”反正都是吃素,没什么分别。

她一把挽住裴三夫人的胳膊:“天儿越来越热了,娘不如跟着咱们一道去山下避暑罢,把珠儿也带上,咱们一家进山去玩?好不好?”

裴三夫人眉眼一松,摸摸阿宝的脸:“这才过端阳,还没到真正热的时候。”别家的儿媳妇,能避开婆婆还不高兴坏了,只有阿宝还想带她一起去。

“等天真的热了,我再去,你要是寂寞,就把珠儿带上。”姑娘一出嫁,能不能松快就得看命了,就让她在娘家的时候,出门玩乐几日。

裴三夫人心里还挂着庶女的婚事:“过了百日热孝,咱们再想法子就见一见许夫人,要是能……也见一见那许公子。”

阿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们俩与裴观再怎么争也无用,还得珠儿自己看过了满意才行,相看嘛,本就是两家合意。

阿宝得了裴三夫人的令,光正明大对裴观道:“娘说了,把妹妹也带去消消暑,天儿热了,珠儿也怕热。”

裴观坐到榻上,漫应一声。

答应了才想起来,全家怕热的就只有阿宝,这几天天气一热,她床上早早就要铺席子。每夜睡上去,他自己这半边,都得再铺一层软毯。

夜里也一样,抱着他便不撒手,拿他当凉枕用。

裴观抬眉看她,就听阿宝继续说:“娘还说了,叫我先看看那位许公子,若是瞧着好,才报给他知道。”

娘可不会这么说,裴观且想且笑。

大家女子,也并非不见外男,到议亲之前,或是架起屏风,或是从窗孔中,总会相看一回,这倒不算违礼。

“成啊。”裴观又是一口答应。

阿宝搁下弓箭,走进内室,挨到他身边。

今儿这么好说话?

裴观从书中抬起头来:“对了,后院母马要生小马了,马伕说就这一两个月里,要不要把马牵到小院去。”

阿宝伸手勾住他的肩:“生下来的小马归我么?”

那匹母马生得极俊,怪不得大黑离了它就不吃草料。

“自然归你,把它们一家三口,都带过去。”

裴观被阿宝勾住肩,虽是在内室里,垂着竹帘,也有些面红。

却没伸手推开她,任她这么搂着:“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匹小马么?”岳父走的时候,阿宝还念叨她爹没给她一匹小马就外任了。

他这么事事顺着,阿宝忍不住欢喜。

歪着脑袋,抿住唇打量他。

“怎么?”裴观伸手去抚她鬓发,“你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是燕草的事。”萧思卿既然能在京城中找,说不定他已经查出来燕草就在京城中。

阿宝斟酌着如何开口。

裴观了然,他点点头:“我知道,她旧主家是个显赫人家。”

阿宝方才还软着身子,半靠在他怀中,听见他说知道,直起腰,抻着胳膊,满面诧异:“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裴观自然不能说是怕她身边的丫头来历不明,才早早查访过。

遂指一指桌上的点心和案上的香炉:“宋点,唐香。便是我们家,也找不出这么个丫头来。”

不是养不出来,是谁家会像萧思卿这么调-教丫头?

“那……她的旧主要是找来……”阿宝觑着裴观的脸色。

“她是你的人,自然由你说了算。”

那个萧思卿,这些日子确是想同他走动。

可这人私德如此,裴观颇瞧不上他。

阿宝眼睛一亮,那就是不会强迫燕草回去了。

果然同她想的一样,她一把搂住裴观的脖子,凑上去,重重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