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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骆盼之。

兴许是热,骆盼之把西服挂在臂弯里,衬衣微敞,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插着口袋。

他注视着在自己办公室休息室前站了很久的顾峪昔,清晰地捕捉到这男人转过身时脸上闪过的慌乱失措,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本来没想以为顾峪昔只是站一会,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但站了五分钟都一动不动他就没忍住叫了声。

就没想到转过来是这幅表情。

这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吗?

“找我吗?”骆盼之含笑望着顾峪昔,他走到人面前:“还是累了想进去休息?如果是的话,我允许。”

顾峪昔的手臂被骆盼之的胸膛贴上,温度传递过来的瞬间他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骆盼之的手臂朝他伸了过来。

“你要做什——”

话音未落,就感觉后脑勺撞入宽大的掌心里。

骆盼之微弯的臂弯就在他的脸旁,他的视线顺势直直撞入骆盼之含笑深邃的眸子中,脑袋瞬间空白。

“顾律师,小心点。”骆盼之的掌心护着顾峪昔差点撞上门框角的后脑勺,手稍稍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将这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唇角微陷道:“差点撞到门框了。”

顾峪昔被骆盼之掌心的力量带得往前靠了靠,就在即将亲密无间的时候他倏然侧过身,躲开了骆盼之护着后脑勺的手,拉开了这个危险的距离。

他眸光微闪:“我没事。”

骆盼之察觉到顾峪昔的过激反应,强忍着唇角过分上扬:“那顾律师是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难道是私事?”

这男人碰他就可以,他碰就不行了?

说着视线落在顾峪昔手上他的西服外套,难不成是要来还他衣服的?

那怎么可以现在就还呢,怎么也得洗干净拉扯两天再还给他,不还也可以,指不定这人需要抱着他的衣服做些什么。

顾峪昔欲言又止看了骆盼之一眼,手里的西服抬了那么一厘米又默默放下,他这套衣服都穿过了,没洗就这样还给人家不太好。

然后见骆盼之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所以这是不生气了吧?

不对,他不能在乎骆盼之有没有生气,在乎他就错了。

“哦,我就是想来问问,小骆总觉得什么时候联系瑞兴医院的法务比较合适?”顾峪昔硬生生为自己找了个听起来很不专业的借口,说完的那一瞬间他是后悔的。

他竟然问了这种低级到不能再低级的问题,这是他做的事情问骆盼之做什么。

骆盼之挑了挑眉,像是有些意外顾峪昔会问这样的问题,若是其他人,他可能二话不说直接把人丢出去,这种智障问题还用问他才行动的吗?当然是直接去做啊!

但现在这么问的是顾峪昔,他才不舍得骂人。

他喜欢都来不及。

骆盼之走回自己的办公椅前,把西服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而后坐下,双手交握放在桌面,半眯双眸故作严肃认真地看向休息室门口的顾峪昔回答道:

“嗯,确实是该联系瑞兴医院的法务,我们已经拿到最关键的东西,二十天后尸检结果出来希望他们还可以这么淡定,顾律师这个问题问不错。”

顾峪昔:“……”他略有些诧异的看着骆盼之。

骆盼之温柔笑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请示的吗顾律师?”

“没有了。”顾峪昔心头疑惑,这是在逗他?

“那需要进去睡一会吗?”骆盼之决定从这一刻开始扮演着温柔上司的形象,对自己的下属细心体贴:“毕竟你今天早上才发过烧,需要多休息。”

顾峪昔越发觉得不对劲,骆盼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他说话是这样的?

“不用了小骆总,我觉得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骆盼之“嗯”了声颔首,他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姿态慵懒,看了眼顾峪昔手上的西服:“那顾律师还是把外套穿上吧,集团里空调比较冷,不要着凉了。”

把外套穿上?

顾峪昔心想他好不容易才脱下来的,现在又要他穿上?

骆盼之见顾峪昔呆呆站着,屈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眉梢不经意带上几分强势:“穿上,别再生病了,我可不能没有你。”

顾峪昔震惊地看向骆盼之。

“穿上。”骆盼之的语气不温不热,却能听出压迫感:“还是要我帮你穿?”说着作势站起身。

顾峪昔立刻把西装外套穿上,用了他这辈子最不可能的速度穿西服,还把扣子给扣好。

骆盼之唇角微陷,他心满意足地收回吓唬人的假动作,坐回椅子上:“这才乖。”悠闲交叠双腿欣赏着这男人的神情变换。

顾峪昔听到这温柔宠溺的语气整理衣摆的手一抖。

……这家伙在玩什么。

心跳莫名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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