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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峪昔面无表情, 轻启唇,说了一个字:“滚。”

视线却落在骆盼之右脸的巴掌印上,眉头拧了拧,这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那么用力?

骆盼之从没觉得‘滚’这个字杀伤力那么大, 现在回想起,他心情不好有时候对许闻说过滚, 自己是不痛不痒, 但现在落到自己, 也像是感同身受那般, 很难受,心口堵得慌。

这个字从现在开始被他拉黑了。

回去要给许闻加薪。

“对不起, 我不应该这么对你说,也不应该易感期也不告诉你, 是我不好,我错了。”骆盼之哽咽着, 眼眶渐渐发红, 握上顾峪昔的手用额头蹭着他的手背,道歉态度诚恳:“宝宝,我错了,对不起嘛……”

心里想着老婆应该不舍得让他滚吧,毕竟易感期都帮他了, 他只要很认真认真很诚恳很诚恳的道歉,不会舍得真的让他滚吧。

顾峪昔把手从掌心抽离:“骆盼之,我很伤心,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心上。”

虽然明白骆盼之是不想伤害他, 但在最难受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他, 会让他感觉自己是不能被依赖的,骆盼之不够相信他。

“我有把你放在心上的,我很爱很爱你的,我都把你当成祖宗的!”骆盼之着急解释道,听到顾峪昔这么说他都巴不得开始拿刀掏心。

顾峪昔被这家伙哭得头昏脑涨:“小声点,吵得我头疼。”

骆盼之立刻乖巧拉上嘴巴拉链。

“好,滚吧。”顾峪昔冰冷说道。

骆盼之表情立刻崩溃,眼泪跟决了堤似的,哭得梨花带雨,他连忙抱住顾峪昔的手臂:“不行,我才不滚,呜呜呜呜我不能滚的,我得陪在你身边,你还那么虚弱没有人陪着你怎么可以呢!”

“声音太大了。”顾峪昔面无表情道。

然后他就听到骆盼之凑到耳旁,呜咽哭道:“那我小点声哭,呜呜呜呜我不滚,我才不滚,老婆老婆我就不滚~~~~”

顾峪昔半眯双眸,真的好欠打,他别开脸躲开这人蹭过来:“离我远点。”

撒娇有用他不就是白疼了,强制打开生歹直腔是真的很疼。

骆盼之见顾峪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眉眼顷刻间耷拉下来,像是委屈巴巴的大狗:“易感期不告诉你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不想弄伤你,想让你离我远点。”

“所以你有嘴不会好好说非要让我滚?”顾峪昔觉得不能理解,并且越想越气:“你现在离我远点,不想看到你。”

气头一上来觉得头晕目眩,小腹开始隐隐作痛。一痛就想到中午被骆盼之那么强势用力的进入生歹直腔,他从来都不知道骆盼之是那么野蛮的一个人。

“我知道错了……”骆盼之委屈巴巴的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不要我。”

顾峪昔想把手抽回,却被骆盼之握得紧紧的:“松手。”

“我不。”

“我肚子疼。”

骆盼之表情瞬间变了,他整个人从椅子蹦起来:“我去找医生!”

“找医生有用吗?是你那么用力把我弄疼的。”顾峪昔看见骆盼之几乎要冲出去:“你找医生来能帮我揉肚子吗?”

骆盼之立刻坐回床边,拉起衣袖,掀开被子:“我帮你揉。”

“不需要。”顾峪昔果断拒绝,抬手挡住骆盼之伸来的手。

“那你想要找谁帮你揉。”骆盼之的手僵在半空,失落的收回,眸底尽是担忧愧疚。他想到了刚才医生说的,是他弄伤了顾峪昔的生歹直腔,就算好了之后也会隐隐作痛。

“反正不用你。”顾峪昔把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放进被子里,捂在小腹的位置,自己揉着,然后闭上眼:“你已经伤透了我的心,不配帮我揉肚子。”

骆盼之知道顾峪昔是在怪他那句‘滚’,所以现在他该怎么哄好老婆:“宝宝,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有放在心上吗?你易感期不跟我说,这几天还一直在躲我,是打算疼得受不了了然后找个omega帮你是吗?”顾峪昔先打破了沉默:“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恋人,而且我们都是alpha,不是所有事情你能抗得下来就不需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瞒着我,我只会难受,不会觉得感动。”

“如果你为了不伤到我选择伤害你自己,不去想一个合适的方法解决而是瞒着我去一个人承受,我会觉得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alpha。”

“骆盼之,你知道我什么性格的,我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我。”

“我要离开,就一定会离开。”

骆盼之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跟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声响,他紧紧盯着顾峪昔:“离开?不可以,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顾峪昔看了眼头顶几乎要空的吊瓶,掀开被子坐起身,却在起身时扯到腰身,酸疼得他闷哼出声。

下一秒后腰就被一只大手扶上。

骆盼之连忙弯下腰,手扶上顾峪昔发软的腰身:“宝宝,小心点。”

两人的距离倏然拉近,瞳眸中倒映着彼此的模样。时间仿佛定格,萦绕在他们周身的,是彼此交融过的信息素,无比清晰,像是在提醒他们做过了什么才会在彼此身上留下这么浓烈的信息素气味。

距离上一次这么近也就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情,是比这样还要再亲密无间的距离。

而已经完成彻底标记的AO是难以抵抗自己的伴侣靠近,因为彼此的信息素已经融入血液中,越靠近,只会越想要再靠近。

顾峪昔想将视线从骆盼之的脸上移开,但最后目光还是落在骆盼之右脸那个巴掌印,半边脸都肿了,是骆总还是楚总的打的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骆盼之坐到床边,让顾峪昔靠在身上,手揉着他的后腰,另一手轻手地将输液管拿着,看了眼准备注射完的吊瓶,摁下床头的铃:“你气我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但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你还在发烧呢。”

顾峪昔的后腰被掌心揉得舒服,下意识就想靠到骆盼之的怀里,却突然想到他们还在吵架的,哪有这样吵架的,又默默把腰直起来,腰身却被骆盼之有力的手臂圈住。

宽大的掌心揉上他的腹部,温柔打着圈,恰到好处的力度安抚着他隐隐作痛的位置。

不行,那声滚他记着的。

突然的,后颈被啃咬过无数遍腺体上落下一记温热,身体敏感地不由得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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