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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哭?”顾峪昔快速接上。

骆盼之面无表情看着顾峪昔:“……”

顾峪昔笑得人畜无害:“好吧好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这还差不多。”骆盼之把东西收好放在一旁,一会有人会过来。收完后去洗了个手,走回来站到顾峪昔床边,朝他伸出双臂:“要去上厕所吗?”

顾峪昔摇了摇头,期待的看着骆盼之:“我想洗澡,能洗澡了吗?”

今天是他坐月子的最后一天,没什么心愿,就想着在出院前能够洗一个澡,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可以。”

顾峪昔眼睛亮了。

“我帮你洗。”

浴室里热气氤氲,顾峪昔站在花洒下闭着眼,任由骆盼之帮他洗着头。感受着手指与泡沫穿过发丝,指腹温柔的拂过眼皮,抹去泡沫。

“小骆总,你洗头很专业。”

骆盼之笑出声,看着闭着眼享受的顾峪昔,眸底尽是宠溺:“是啊,帮领导做事我一直都很专业,这个力度合适吗领导。”

“嗯,还不错,后脑袋有点痒。”顾峪昔闭着眼低下头。

泡沫沾着发尾,动的时候泡沫跌落一小块到后颈上。

不经意间,骆盼之瞥见顾峪昔后颈那处淡粉色的腺体,是不近看几乎发现不了的痕迹,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都待在室内比较多没有晒到太阳,让肤色又白了一个度就显得清晰了些。

现在的顾峪昔只有这处能够证明曾经是omega。

因为生歹直腔已经被摘除,顾峪昔已经从生理上完全属于alpha。

而他们之间存在过唯一的标记也随着生歹直腔的摘除彻底消失,如今在顾峪昔的身上已经无法闻到他的信息素。

就算他们的契合度在数据库中依旧是高达百分之百高契合的存在。

当后颈被指腹触碰的瞬间,顾峪昔后脊椎一颤,他缓缓睁开眼,对上了骆盼之深沉复杂的目光:“……怎么了?”

“宝宝,你的身上已经没有我的味道了。”

顾峪昔香香证里微怔,他见骆盼之眸底荡开湿润的涟漪,无比强烈的难过和不舍情绪都在尾音发颤暴露,抬手捧住骆盼之的脸,也顾不上自己脑袋上的泡沫,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

“没关系,我爱你。”

没有了彻底标记留在彼此身上的味道,就代表着他们就是一对难以克服基因上alpha与alpha间存在排斥的恋人。

而他会好一些,因为他用骆盼之的信息素进行性导剂中和已经长达十年,他的血液里早就已经存在着骆盼之的气味,骆盼之的靠近依旧能够抚慰他。

骆盼之却很难过。

在强制标记过后的彻底标记还存在时,骆盼之若是易感期,再靠近他也无需做什么,只需要做他们爱做的事情就能够起到抚慰的作用。

可现在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彻底标记的痕迹,对于骆盼之而言,会很难过,很伤心。就相当于他明明站在面前,却又无法拥有。

不对,准确来说是因为拥有过,再失去的难过。

一个alpha标记心爱的omega不是占领,而是将自己的信息素灌注omega身体里,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谁都不许碰,是爱情里的主权宣示,是安全感。

他已经感觉到了,骆盼之很不安。

骆盼之伸手摁下花洒的水龙头,温热水流从他们的头顶冲落,他闭上眼,发丝与脸庞沾着水,试图掩盖混入其中的眼泪。

“……我知道。”他哽咽道。

顾峪昔有些见不得骆盼之这幅情绪低落的模样,没说什么,吻上了他。

温热水流下的吻,胸膛相贴,双臂相拥,他们感受着彼此强有力的心跳跳跃,却又在水流滴落瓷砖地面时惹得情绪动摇。

他们吻过无数次,每一次都非常的高兴,唯独这一次。

很难过。

“骆盼之。”顾峪昔把水龙头关掉,手拂起骆盼之额前湿漉的发丝,完全露出棱角分明俊美至极的五官,让他看着自己。

“嗯。”骆盼之应道。

“我问你,你是喜欢omega还是喜欢我。”

“我爱你。”

“那你现在是不是因为没了标记难过?”

“嗯,有点。”

“若我不是二次分化的alpha,就是alpha,你会因为无法标记我而难过吗?”

骆盼之搂上顾峪昔的肩膀,把脑袋埋入他的肩颈,他闷声哽咽道:“不会,因为我喜欢的就是你。”

“所以你现在就是因为曾经在我身上留下过标记,我身上没了你的味道难过是不是?”

“嗯……”骆盼之想到这事就难过,没忍住哭出声:“你的身上没有我的味道,我会觉得很不安,我害怕有人会抢走你。”

话音刚落就被顾峪昔敲了一下脑袋,他双眸含泪愕然看着顾峪昔。

顾峪昔握住骆盼之的手,放到自己腹部上那道开过刀的痕迹:“骆盼之,这道疤就是你曾经进入过的证据,就算我身上没了你的味道,这都无法磨灭你进入过的证明。”

骆盼之哑然,话糙理不糙。

“所以不许难过。”顾峪昔继续带着骆盼之的手往下,目光温柔:“我们终究跟普通的alpha不同,因为我们的契合度可以支持我们做任何爱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安,我允许你狠狠的疼我。”

这句话,直接把骆盼之哄得脾气都没了。

甚至是飘飘然。

好像是哦。

他们终究跟普通的alpha不同,他们可是目前首例双alpha契合度高达百分百的,尽管这是在顾峪昔信息素浓度升至omega时出现的数值。

不过都不妨碍他们靠近,贴近。

“老公。”

骆盼之被喊得心花怒放,他对上顾峪昔含笑的双眸,微微侧身,扯下一旁的浴巾给人裹上,然后回答:“怎么了?”

“你说好的,生完宝宝什么都由着我。”顾峪昔却把浴巾扯下来,贴近骆盼之:“那现在可以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