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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是怒极了,顾玉磬从未见过这样狂怒的他,不过她竟然并不害怕,任凭他怎么恼,纤弱的胳膊依然搂着他不放,甚至将润着泪的脸去紧贴着他胸膛,惦着脚尖去够他下巴,贪婪地亲他。

他终于还是抱着她上了榻。

开始的时候他力道很大,有着发泄的意味,可任凭他怎么大的力道,她都如藤蔓一样紧密地缠住他,这让他所有的力道仿佛有了去处,他们仿佛连体一般,刚硬狂怒和柔韧依赖的组合,在激烈的狂风暴雨中,风雨同舟。

当一切停歇后,萧湛初疲惫地垂着眼,躺在那里假寐,顾玉磬便软软地赖在他肩窝里,像是猫儿一般用爪子轻轻挠着他的胸膛。

衣袍已经褪下,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身体精壮有力,上面渗出细汗。

顾玉磬悄悄地抬起睫毛看他,他脸上也密布着一层汗,她记得分明,当他两只手掐着她腰在上方的时候,那些细密的汗汇聚成汗珠,从他刚硬的下巴滴落,落在她身上,她便真真地知道了什么叫水乳交融。

她忍不住仰起脸来,凑到他脸边,伸出舌来去吸他的下巴,一滴汗珠吸入口中,是咸的,并不太好吃,舌尖是混了咸味的异样酥麻。

萧湛初并没睁开眼,放任着她的动作,却抬起有力的胳膊来,揽住她的腰,迫使她更紧贴着自己。

顾玉磬便靠在他胸膛上,小声说:“这两天你都没睡好吗?”

之前并不觉得,现在凑近了细看,年轻的脸庞上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眼下甚至略发青,他是这两天都没合眼吗?

说完这个后,萧湛初一直没动作,顾玉磬以为他不会说话了,谁知道他却终于道:“没怎么睡,一直在顺着那几个刺客查。”

顾玉磬努力想了想,上辈子的那个刺客,她只知道这件事,后来被送回来,萧湛初几天没回来,等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下太平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来她隐约感觉府里头的侍卫比以前更多了?

她想,她就是傻子,满脑子自己那点小事,从来没注意过他都在做什么,以至于他也许为她做了,只是她不知道。

她抬起胳膊来,柔情蜜意地偎依在他怀里:“那你接下来两天是不是可以——”

说到一半,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太贤妻良母了,都不像自己了,于是她改成了“是不是可以在家陪我?”

她抱着他,娇声道:“我一个人在家挺害怕的,没人说话,也不敢出门,想你想得厉害,就盼着你早点回来,你不回来,我又担心你。”

萧湛初略一翻身,成了侧躺,睁开眼来,两个人脸对脸,就那么躺着。

墨色的帷纱滑落,榻前盒子里的夜明珠便散发出柔润的光来,接着那微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眸中的蒙着的那层湿润的雾气。

她在担心自己,在家里担心了两日,自己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缠着自己。

这两日一直在后怕,怕她出什么事,一进家门,恼得恨不得狠狠罚她,不过如今所有的怒气随着适才的畅快淋漓烟消云散了,萧湛初低首亲她的脸颊,她肌肤剔透如玉,雪白莹润,亲上去嫩得像豆腐,口感极好,他这么牵着她,甚至有一种冲动,会想用牙齿刺破她的肌肤,饱尝她的甘美。

他会想着,将她吞下去,让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完全属于自己。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牙齿轻轻地擦过那柔软如缎的肌肤,他克制而温和。

他自有渴望,咬紧牙,抱着她,身体紧绷到发抖。

当那阵几乎磨去了一切忍耐的渴望过去后,他抚着她的发:“这几日好好养身子,可别病了。”

顾玉磬觉察到了他的变化,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忍耐,她扁着唇儿小声辩解:“我身子挺好的,哪能轻易病,今年也不过病了这一次而已。”

萧湛初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耳畔,声音清冷危险:“怎么,你还想月月病?”

顾玉磬便不吭声了,只哼唧着靠在萧湛初怀里。

软绵绵的身在在怀里,馨香萦绕,萧湛初轻叹了声,抱着她,微合上眼睛。

顾玉磬也就不吭声了,她觉得他好像确实是累了,想着他休息一会也好。

谁知就在她以为萧湛初睡着的时候,萧湛初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很低,就在她耳边,是气音,就在她耳边,她也只能勉强听清。

“那几个刺客,应是在宫里有内应,这件事怕是牵扯甚广。”

“这两天就一直在顺着查这个。”

“皇祖母大怒,把父皇骂了,便是皇后那里都被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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