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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色苍白似纸,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精致漂亮的眉眼时刻覆了层冰霜,看人时疏冷淡漠,仿佛世间所有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菲薄的唇色泽浅淡,偶尔轻轻牵动唇角,似笑却也没笑。

有时与她碰面,也仅仅是擦肩而过。

沈清沅前两回装得不太自在,后来便得心应手了,只需把他当成空气,就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而那位尊贵的小少爷,自是不会降低身份去跟她计较。

当然,日子要能这么一直安然无恙过下去,她也挺满意,等到开了学,她会开启全新的生活,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偏偏阴雨绵绵地下了几天,小少爷矜贵虚弱的身子撑不住了,发一夜的高烧,卧病在床等着人照顾。

沈清沅才在心里兴奋地嘲讽他:“小疯子,坏事做多报应来了吧。”

就见祝怀砚身着深色睡衣,坐在轮椅上,慢悠悠地出来,随手指了指她的方向。

少爷脸色苍白,虚弱地轻咳两声:“脑子看起来不大好使的那个,你过来。”

沈清沅愤愤咬牙,当即不干了。

什么叫脑子看起来不大好使的那个?

她头也不回往房间走,全当没听到。

身后又传来幽冷的讥笑声,讽刺韵味十足,明明是少年音,还未蜕变成熟,听着却令人不寒而栗。

“脑子不好使,器官也不好使。”

“不做标本,真是可惜了。”

沈清沅一双脚顿时跟注了铅似的,也不知该不该往前走了。

现在小疯子对她没有感情,真把她做成标本也不是没有可能,重点是他还真敢。

人果然都是贪生怕死的,她也不例外。

她的反应也正中祝怀砚下怀,漆黑幽邃的眸子熠熠生辉,笑容渐深。

“先从眼睛开始剖,怎么样?”

沈清沅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一身,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小疯子这么变态?

年纪轻轻就想着解剖人体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转回身,毕恭毕敬到祝怀砚跟前,看他的眼神掩饰不住的不耐:“少爷有什么事吗?”

其实祝怀砚也没什么事,只是闲来无事,想捉弄个人玩玩。

如今病体缠身,宅子里不是惧他,便是怜悯他的。

偏生来了个瘦不拉几的女孩,生了双令他痴迷的眼睛,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看他时多了分不耐,避之不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相识。

真是令他连解剖下来收藏的欲望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沈清沅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如实回答:“一周以前。”

“我们是不是见过?”轮椅上的少年似有若无地问她。

清俊英朗的容貌,隐匿在护栏的阴影之下,深不可测的眸中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