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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衍微微挑眉,略静了片刻,淡声道:

“燕琉璃跟莫鸢都是我在国外留学期间的同窗。我那时候情况很糟糕!我生母是个赌徒,欠了一屁股债不说还经常生病。”

顿了顿,“我在我人生最贫瘠的时候遇到了最爱的女人,我怕你嫌弃我的不堪,所以就一直没有跟你提过我的家庭。包括,我的所有社交关系。”

秦淮笙心口仍然堵的慌,“我要是嫌弃你,我就不会偷户口本背着家里跟你在国外注册结婚了。”

傅少衍目光深不可测的看着她,“笙笙,你错了。如果,那时候我让你见识到我的全部不堪,你不会义无反顾嫁给我的。”

秦淮笙抿唇:“除了你有一个不堪的母亲拖累了你,你究竟还有什么样的不堪是我不能忍受的?”

傅少衍声音很淡,淡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那太多了。比如,在夜店,陪人打拳?或比如,学狗叫只是为了博得富家子弟们一笑?”

秦淮笙不说话了。

傅少衍的话还在继续:

“我在跟你结婚的那年,为了替生母偿还高昂的赌债兼职做了对我有意思的燕琉璃保镖。她给的报酬很高,是当年我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秦淮笙面色无澜,声音却低沉了几分,“做了多久?”

傅少衍:“一年半。”

秦淮笙:“你碰到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少衍抬眸看着她,“那时候的秦家是金陵城的百年贵族,你的父母家人本就恨我拐走了你,我怎么敢告诉你?难道告诉你,然后让你去求他们吗?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看不起我,甚至因此而逼我离开你。”

秦淮笙:“所以,你明知道燕琉璃对你动机不纯,你仍然给她做保镖?”顿了顿,“我想问一问,你仅仅是只做了保镖?对她没有出卖过别的吗?”

“没有。”像是急于否定或者是掩盖什么,傅少衍回答的极快,“只是做了保镖而已。”

秦淮笙看着他,默不作声。

其实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现在去翻旧账是毫无意义的。

只是,如今才知道他当年隐瞒自己那么多的事,心里憋屈而已。

“笙笙,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傅少衍情绪始终保持在一个平静的维度,单从他平静无波的一张俊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你若是不信,回头我把燕琉璃叫过来,你当着我的面问她?”

秦淮笙抿了会儿唇,看了会儿他,“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翻旧账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顿了顿,“何况,如今的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也没那个资格跟你翻旧账。”

傅少衍眉头皱了起来。

他跟秦淮笙曾朝夕相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是什么脾气,他心里最清楚。

她越是这个样子,心里才越是别扭,她这是又在心上给他狠狠记下了一笔。

本来就不好哄,现在因为燕琉璃,更加不好哄了。

傅少衍周身气场不动声色的冷了几分,但还是耐着性子哄秦淮笙吃下了一碗小馄饨。

等燕琉璃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燕琉璃见他寒着一张俊脸从住院大楼里出来,就知道他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因此,她在傅少衍走过来时,就先发制人的说道:“我又没怎么她,你不至于因为我跑去见她一面,你就要大动干戈的对我兴师问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