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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眼瞅着就到了中午一点多,远在镇上的符老大一家还在国营饭店沉迷美食,却不知道自己家里此时进了不速之客。

符大癞子和三癞子在家简单吃了午饭,照例又是野菜窝窝头,桌上连碗不值钱的小鱼小虾都没有。

符大癞子看着冷清的饭桌,吃着吃着就来了气。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冲王盼兰发火:“你就不会跟别人一样出去挖点蛤蜊捡点鱼虾,天天让老子吃这些东西!”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渔民家的,她怎么跟符家的符婉差别那么大呢!

符三癞子不吭声,他其实也吃得很腻歪,好不容易来大哥这里吃个饭,这女人居然给他吃一顿玩意?

王盼兰早就对符大癞子时不时发疯的脾气麻木了,她面无表情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窝窝头,擦了擦表面的灰,然后掰开放在自己碗里。

她哪里没去赶海,蛤蜊,鱼虾,各种海螺,她捡的还少吗?

最后拿去卖换回来的钱,还没捂热就被他搜走了。

全输在赌桌上。

一开始符大癞子骂她的时候她还会分辩两句,现在,多说只会让自己再挨一顿打。

自己还是得吃饱点,起码吃饱点才能活下去。

符大癞子看到王盼兰闷不吭声,一句回应也没有,顿时更气了。

一个巴掌举起来就要去打她。

还是三癞子上来拉住他,“哥,我们还有正事呢,赶紧吃,回头有钱了我们哥俩吃顿好的!”

符大癞子想想也是,想想等会自己要去干的大事,心里不紧张也是假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二癞子送了一瓶白酒,眼下正是喝的时候。

说干就干,在符三癞子困惑的眼神中,符大癞子跑去房里床底下掏出了那瓶落满了灰尘的白酒。

哥俩一人干了大半碗,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王盼兰已经不好奇他们兄弟俩干什么去了,自己收拾了桌子,随后就把渔网拉出来缝补。

昨天符大癞子他们出去,鱼没捞到几只,渔网倒是刮到了礁石,扯出了好几个洞。

符老大家门口,符大癞子和符三癞子有些踉跄。

“三弟……我……我进去,你在外头等着!”

大癞子两手一撑,直接从篱笆外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符老大家的院子篱笆只有半个人高,符三癞子站在门口的,紧张滴看着符大癞子的动作。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铁丝。

早年符大癞子跟着村里的老混混,偷鸡摸狗的本事学了个大概,只不过这几年他成家了,偷鸡摸狗的就变成了他二弟符二癞子。

这个时候农村还是用那种又大又笨重的铁锁,符大癞子睁着一双惺忪的醉眼,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感觉,转着铁丝听锁里面的声响。

只听“咔嗒”一声,符老大家大门上的锁就打开了。

符大癞子得意地朝着门口的三癞子挥了挥手,然后就闪身进了符老大家屋子里。

屋外的符三癞子看到这情景,心里除了高兴还有紧张。

这会儿太阳正是最火辣的时候,周围除了知了没命的嘶叫声,再也没了其他动静。

许是太阳太毒辣的缘故,也许是他自己很久没有喝酒的缘故,三癞子突然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直接蹲在不远的树下开始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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