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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文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审讯室内,听了杨队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又透着一丝期待,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他的样子不像不知道什么,继续审问,一定要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咱们跟他耗着,看他能嘴硬到几时。”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天色渐晚,墨色如潮水般从天边漫涌而来,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警局大楼却依旧灯火通明。孙哲文还在办公室里,桌上堆满了案件资料,他正埋首其中,眉头紧锁,时而提笔批注,时而托腮沉思。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杨队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脚步未停,径直走到孙哲文办公桌前,气息还未平稳便急声说道:“孙局,他说了。”

孙哲文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睁大,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霍然起身问道:“他说了?什么情况?快详细讲讲,别遗漏任何细节。”双手不自觉地撑在桌面上。

杨队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吓唬他了,加大了审讯的压力,把利害关系都给他掰扯清楚,说要是不交代,不仅他自己要面临牢狱之灾,还会连累家人啥的。结果他扛不住了,交代说应该和李春林和另一个女老师刘凤两人有关。我一听有眉目了,立马就叫人去带他们回来了,现在就盼着能从这两人嘴里挖出更多真相,一举破了这案子。”说着,他抹了一把额头上因紧张和兴奋沁出的汗珠。

孙哲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调侃道:“不会是要用大回忆术吧?不过只要能让他说实话,手段正当合法,也没啥毛病,这下案子可有转机了。”

杨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一笑,没接话茬,孙哲文便跟着杨队快步下了楼,两人身影在楼梯间快速穿梭,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来到审讯室那面单向玻璃前,屋内气氛压抑凝重,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审讯仍在紧张进行着。

“刘凤和那几名学员的关系比较好,而出事后,我就觉得她和李春林很可疑,但我和一位学员发生关系时,被刘凤看到了,她当时就说要举报我,让我身败名裂。所以我打心底怀疑她,而李春林和她是恋人关系,他俩成天形影不离,保不准这事李春林也掺和在里头,我真就知道这么多了,警官,求你们从轻发落啊。”阮长河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悔恨与惶恐。

孙哲文站在玻璃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声道:“这还差不多,应该是真话了,人在极度恐惧下,往往藏不住秘密,不过还得验证核实,你把人带回来就知道了。”

恰在此时,杨队的手机突兀响起,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他迅速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一变,原本带着些许轻松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仿佛被寒霜笼罩。他按下接听键,简短地“喂”了一声,听着电话那头汇报,眉头越皱越紧,末了,阴沉着脸说道:“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千万别破坏任何证据,每一处细节都至关重要。”语气冰冷而威严,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孙哲文见状,眉头也跟着皱起,满脸疑惑与担忧,追问道:“什么情况?别是又出啥幺蛾子了吧,这案子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春林死了,应该才死不久,是被人勒死的,现场一片狼藉,具体情况还得去了才知道,我得赶紧去现场看看,这事儿太蹊跷了,没准和咱们这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杨队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孙哲文一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失声道:“死了?怎么会这样?这关键人物一死,线索怕是又要断了,难道是毛三?”

“是的。”杨队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快步下楼,身影融入夜色之中,只留下孙哲文站在原地。

片刻,闪烁着蓝红光警灯的警车如离弦之箭般驶了进来,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夜空的寂静,打破了警局大院的沉闷。几名警察押着一名女子匆匆走来,女子身形瘦弱,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杨队迎上前去,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女子,大声问道:“她是刘凤?”

“是的。”刑警简短回应,随即将她带去了审讯室。

孙哲文没再去现场,他深知此刻审讯刘凤同样关键,说不定能从她这儿打开新的突破口。于是,他转身快步走向刘凤所在的审讯室,站到那面单向玻璃外,双手撑在玻璃上,眼睛死死盯着屋内,似要将刘凤看穿,期望从她口中揪出真相,解开这错综复杂的谜团。

审讯室内,灯光白晃晃地打在刘凤那张满是惊恐与憔悴的脸上,她瑟缩在椅子里,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不时警惕地扫向四周,像是一只深陷绝境、惊惶失措的小鹿。

负责审讯的警察坐在她对面,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刘凤的眼睛,试图从那慌乱的眼神里探寻出一丝线索,声音沉稳而威严,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刘凤,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刘凤身体猛地一颤,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说道:“我不……不知道,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呀?”那模样像极了无辜受冤之人,眼眶里泪水在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警察并未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表象所迷惑,将桌上的一份文件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沉声道:“别装糊涂了,阮长河都交代了,你和李春林与那起学生失踪案脱不了干系,现在李春林死了,你觉得你还能瞒得住什么?”这一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刘凤的心间,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