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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贼先擒王,又说是兵法之道,虚虚实实。因窃以为,何不用声东击西、先擒其首之策?”

徐世绩说道:“如何声东击西、先擒其首?”

李善道当下把自己想到的对策道出。

徐世绩闻罢,斟酌片刻,称赞说道:“二郎此策,是个办法!”与单雄信说道,“贤兄,俺觉着李二郎的这个办法不错,可以一用。贤兄以为呢?”

单雄信说道:“是个好办法!”笑与徐世绩说道,“二郎不愧是贤弟的县里人,足智多谋,不逊贤弟!”

徐世绩做出了决定,用扇柄敲了下掌心,说道:“贤兄既亦赞成,那就用二郎此策!”与李善道说道,“二郎,此次劫船,如能顺利得手,你是头功!回寨里后,俺会亲为你向翟公请赏!”

前晚吃徐世绩的酒时,徐世绩为感谢李善道救下了徐盖而送给他的重礼,李善道都没要,翟让的什么赏赐,他当然也不看在眼里,——他投瓦岗,可不是为了这些,笑道:“善道系因慕翟公、单公、大郎的义名,才请求入的伙,绝非是为贪财货而求入伙。今蒙大郎不嫌,入得了伙,我智诚驽钝,敢不尽效全力?适所献之策如能得用,我愿已足,不敢奢求翟公赏!”

单雄信益加欢悦,笑道:“贤弟,二郎有谋似你,重义亦似你!待劫下了这个巨商,转回寨中,你我不妨领二郎进谒翟公,翟公见到他,必然喜欢。”

就此定下,等部曲到了岸边,那巨商的乘船至后,便用李善道此策,劫那巨商。

议定罢了,徐世绩、单雄信令下,队伍继续前行。

李善道想要回队伍的末尾,仍和高丑奴等一起走,徐世绩却留下了他,派了个人,去后头把他的马牵了过来,叫他跟在自己与单雄信的旁边,相伴同行。

前天初见到李善道时,徐世绩对他的态度尚是客气冷淡,才两天多的时间过去,通过前天寨中“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的这席话、昨天令高丑奴、姚阿贵掩埋道边饿殍的这件事,自然,还有刚才的献策,徐世绩对李善道的态度,却已是大有改变。

主动让李善道和费三郎、魏夜叉等他与单雄信的亲信头领一起,跟从他和单雄信的同行。

可能还称不上对李善道已经是“十分重视”。

但至少之前的那个李善道给徐世绩的“轻薄浪荡”的印象,已经消褪去了大半。

李善道知道“过犹不及”之理,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需保持“谦虚”的作风才对,因而尽管因徐世绩对他的态度转变,他在徐世绩心目中的地位已获得明显的提升,他却表现得更是谦虚了,骑在自己的马上,随於那几个徐、单亲信头领的边上,不再开口,多听而已。

费三郎是个心细的人,他向单雄信、徐世绩提出了个担忧。

荥阳郡郡府会不会和那巨商临时募了张铁叉一样,也出现些什么变故?

按此前的惯例,荥阳郡的太守杨庆的确是从没管过他们到荥阳劫掠商旅。

可这一回,杨庆会不会突然转变,发兵来打他们?

杨庆是隋朝的宗室,他的父亲是杨坚的堂弟,但他虽是隋的宗室,向来滑头,对杨广没甚忠诚可言,对瓦岗群雄隔三差五的入其治下荥阳劫掠,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之任之。

单雄信没把他当回事,不以费三郎的此忧为意。

徐世绩考虑了下,回答费三郎,认为杨庆此人狡诈,虽为隋之宗室,可一向自保为主,这一回,他应仍是不会出兵作梗。

费三郎等素来佩服徐世绩的谋略,听他这般说了,便也不复再忧。

过了酸枣,临暮进了阳武县境。

当晚,一如昨晚借住在刘家庄相同,队伍在阳武县的一户豪强家的庄中借住了一夜。

亦与韦城县、胙城县的官吏们相同,阳武县的官吏们对单雄信、徐世绩等的率众而来,也是装聋作哑,只当不知。

入至阳武,离通济渠就很近了,通济渠便在阳武县的南部。

又次日,队伍启程,行数十里,到达了通济渠的北岸。

本地的轻侠首领、渔民头目与瓦岗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俱皆远出相迎。

他们向徐世绩、单雄信报上了那个巨商的最新情况:再有一天,那巨商乘的船就将行至此地。

这天晚上,徐世绩、单雄信用本地轻侠首领献上的牛羊、渔民头目献上的鱼禽犒赏部曲,大家伙儿美美地饱食了一顿。徐世绩令各队部曲今晚都不许外出作乐,全部及早休息,养精蓄锐;按李善道所献的劫船办法,把明天劫船的各项任务,给诸个头领一一分派了下去。 「请大家多批评。求收藏,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