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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门拦的自然是乌迩人,皇上下令,恐怕有变故。

徐景行转身便走,容姝不能留在这儿,他没去驿站,而是找了间客栈停下,“公主,皇上下令封城门,恐有变故,现在客栈住下。”

进了客栈,徐景行叫了饭菜和热水,然后招来店小二问了问永州发生了什么事。

店小二道:“永州一切如常,要说事的话还真有一遭……”

徐景行挑了挑眉,店小二道:“我们晋阳火锅店在永州开了第四家分店,客官有空可以去捧捧场。”

徐景行:“……客栈可有后门?”

店小二往后一指,“就在那儿,出了后面就是后街。”

徐景行点了点头,放下银子去了二楼。

容姝有些着急,到了永州却出不了城,明知是公主仪仗也不放行,容誉的人来的竟然这么快。

门被推开,徐景行手里带着一个包袱,“公主,皇上的人不知何时到,你先换身衣服,然后从后门出去,向南走有村庄,先躲上一躲,找机会微臣再送你出城。”

见容姝看他,徐景行解释道:“若是皇上的人见到你,必然想尽办法带你回京,城门关着,如今之计只有先躲一躲,再做打算。”

容姝看了半响,道:“多谢。”

徐景行听这谢字,摇了摇头,“事不宜迟,先换衣服,趁着人还没到,赶紧离开。”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容姝点点头,徐景行守在门外,他带来的是一身布衣,深灰色,容姝换了衣服鞋子,把发髻拆了,用布巾包上,脸是没办法,容姝把口脂擦干净,带着几块银子几十枚铜板,出了门。

金庭也换了衣裳,她无论生死,都会跟着公主。

徐景行手里提了两个油纸包,道:“这里有吃食,一切小心,躲好,躲到一个我都不知道的地方。”

他送容姝和金庭从后门走,两人出了后门,消失在长街中,徐景行看着容姝的背影,伸手揉了揉胸口,轻声道:“阿姝,这样也好。”

容姝问他这话两年前为何不说,其实他那一路都想说,兴许容誉也觉得,带容姝走是好的,结果没有,如今他的确没有资格说这话。

他不该在遇见赵颜兮之后因为她们容貌相似就越过那条线,容姝是容姝,他这么做只会亵渎这份感情。

他和容姝的关系只是将军和公主的关系,没有任何资格替容姝做决定。

她想离开,他会帮她。

徐景行让人守在房门前,让店小二上了一壶烧酒,烈酒入喉,接着酒意他昏睡一日,第二天傍晚,盛京的人找了过来。

徐景行换了身衣服,下楼去见他们。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羽林军,总共十五人,带了赵颜兮过来,为的就是把容姝秘密带回去。

“徐大人,皇上有令,命属下等接长公主回京。”

“长公主?”徐景行压低道:“去乌迩的并非长公主,而是平阳侯府二小姐,皇上可是改变主意了?”

羽林军脸色微变,难不成徐大人还未发现马车里的人换了。

“还请大人带路,皇上有令,属下不敢违抗。”

徐景行带他们过去,门一开推开,屋里静悄悄的,窗扇打开,床上好几根绑带,床单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徐景行道:“赵颜兮她跑了……”

羽林军心道,坏了,长公主不见了。他无法向徐景行解释长公主不知何时出了盛京,换到了马车里,“徐大人,赵姑娘何时跑的,为何没有看牢她。”

徐景行道:“昨日出城,护城守卫说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许出城,所以在客栈住下,昨晚进客栈之后,赵姑娘说要休息,本官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走的。”

羽林军首领皱起了眉,长公主最起码离开了半日多,这该上哪儿去找,但愿人还在永州。

他冲徐景行拱了拱手,“务必找到赵姑娘。”

徐景行看着他们离开,他从上往下看了一眼,“先安抚住乌迩人,千万不要把长公主消失的消息透露出去。”

永州城虽大,但并不难找,挨家挨户地搜,总能把人搜出来。

徐景行有些担心,找不到人羽林军必定不会罢休,躲躲藏藏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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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姝还未离开永州城,在永州城一个县城的乡下待着,她和金庭脸上抹了煤灰,谎称探亲,家人故去,住在长溪村赵大爷家里。

赵大爷年前办的丧事,突然来了个寻亲之人,乡亲也没说什么,毕竟永州城富裕以后,来寻亲投奔的就不在少数。

指了打水的地方之后,赵大爷就没在管过,两个身量纤细的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容姝和金庭就暂且在这儿住下,打了水,又拿铜板换了点米面油盐,晚上两人简单吃了些。

煮的素面条,放了几片菜叶子,却是难得的踏实滋味。

容姝吃着吃着鼻子就酸起来,被绑着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的饼子,就为了回乌迩,结果到永州出不了城。

也不知道耶律加央在哪儿。

二月份商队带徐景行去乌迩,耶律加央应该带领族人去了新的牧地。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