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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

他嗓音暗哑一声,和半夜里听到的声音一样,坐着的大腿隐隐发烫,硬邦邦的不舒服。

“是吧。”黎菁动了动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唇角的笑有些压不住,好一会儿,她似是而非回了声。

“我好像还听到了,”

黎菁刻意停顿的眨了眨她觑着他的脸,卷翘纤浓一排蝶翼颤两下,红艳的唇张合开,像鹦鹉学话的拉长尾音儿嗯嗯轻喘着:

“宝宝,给我……”

“故意的?”

搭在细腰上的大手一个用力,黎菁身子一个腾空,跨坐在了陆训大腿上,黎菁今天穿的旗袍只开到腿弯,她双腿分开的一瞬,听到了旗袍线崩裂的撕拉一声,她忙低头去看,耳边响起这么一声。

他声音透着危险的沙哑,滚烫烧灼的粗重呼吸一道道打进她耳窝里,痒酥酥的又让人感觉到心尖儿慌颤。

黎菁瑟缩了下肩膀,顾不得去心疼她刚穿的旗袍,她脸颊微微发烫,张了张嘴不承认道:

“哪有,我只是给你形容下那声音而已。”

“形容下声音?”

陆训轻笑了声,他黑眸盯着她晕红的脸,半晌,他含碰在她耳垂边缘的唇微微勾了起:“老婆,我觉得那天早上洗手台上你的声音更好听。”

那天早上,洗手台。

像是在帮人做回忆,黎菁脑子里慢慢晃过一些画面,她坐着,他蹲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模样雅俊,偏偏镜片弄花了一片。

黎菁脸烫得更厉害,身体也有些热和异样,她轻夹了夹腿,细手指揪着开线到大腿根的旗袍侧边,低埋着头好一会儿小声说了句:

“抽屉里还有一副黑边的,你戴上应该也好看?要不要试试?”

黎菁说完,忽然想起他们从洗手台出去后的事。

其实,她还是更喜欢她拿发带给他打蝴蝶结,她舔舔唇,又偷偷觑他一眼:“我还有根红纱的发带,绑手一点儿都不疼,也没那么容易滑……”

她是真的心结打开了,已经知道怎么安排他了。

陆训心头微漾,他不动声色瞥她一眼,又瞥一眼他们坐着的棕红色软皮沙发,她的皮肤白得雪透,特别映衬这样鲜亮的颜色。

他伸手轻抬起她下颌,黑眸盯着她问:“想再给我打蝴蝶结?”

黎菁扯着旗袍线头的手指尖微顿,对上他幽暗耀亮的视线,她喉管微动,却没说话,下一瞬,她松开手指尖的线头,勾住他脖子含碰了两下他唇角,再轻退开,吐出一点小舌尖轻轻描舔着嫣红潋滟的唇去看他的反应。

平日如出水芙蕖再清丽纯然不过的人,眉眼间甚至还带着一丝懵懂天真,却眸含春情做出这样一副撩人动作,艳妩勾人。

陆训深眸一暗,他定定盯她一刻,忽然,他大掌扣过她后颈含咬住了她两片红艳的唇。

一下两下的含碰,两个人眼神交汇一眼,接着含碰吮吸。

黎菁焦虑了整整一周,麻木失魂了一周,这时候才像重新活了过来。

他按在她后颈的大手滚烫用力,咬含住的唇比她唇热,大舌比她的大,也比她的烫,她舌尖伸过去就被他卷了住,她克制不住的热情热烈的回应他。

无力了一星期,她这会儿似乎终于精神了,她主动吞咽他,含住他大舌用力吞卷,像打蝴蝶结一样缠绕,又像两条游摆的鱼儿在热池里交吻,偏又带着力道。

静谧无风的客厅,只有亲吻的水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换了个位置,黎菁身子凹陷在棕红的沙发壁里,陆训半跪上沙发上,一只腿前膝抵着边上的沙发壁,把黎菁困在方寸之间,他一手掌着她一节细白颈子,一手捧着她脸在亲。

深吮几口她香甜的唇舌,唇从她嘴角向下顺着她修长颈线亲下,大舌舔过。

黎菁颈子像过着一股股电流,酥酥麻一片,她身子起热,止不住的轻轻颤,她忍不住去看陆训,一双眼眼尾发红,水汽氤氲。

突然,他在这时抱住她轻咬了口她颈子上的嫩肉,她忍不住猫儿叫了声。

陆训却随着她这一声,再次深吮下去,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足够她叫出声的力道,感受着她的轻轻颤。

好一会儿,他轻轻松开她,吃了口她嘴哑声:“老婆,戴眼镜打蝴蝶结都可以,都依你,只是地点给我选。”

黎菁迷糊的睁开水汽弥漫的眼,就见他唇贴着她细白的颈线往下,牙齿剥开旗袍上一粒盘扣,轻咬在了她一节锁骨上……

一中午一下午,客厅没有安静过,到晚上卧室里灯亮到半夜,浴室里热水器蓬头放水声不停,热气散满了整个屋子。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迟了,匆匆忙洗漱好出门,路上再买了份早餐,陆训把黎菁送到六百后门楼下的时候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上班。

陆训还拉着黎菁像个不放心的老父亲在叮嘱:

“卡放你包里了,想买什么就去买,不要再压着自己,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它就像弹簧,越压反弹越猛,咱们顺其自然知道吗?”

“知道了,老公,你刚下车上就说过了啊?”

黎菁看着手上时间点头应着,心里快急死了,这会儿功夫,一分钟过去了,她现在腿酸得厉害也跑不动,她再不上去就要迟到了,但陆训现在对她根本放心不下,生怕她和上周那样,他又说起她中午吃饭的事。

“中午吃饭我在你们斜对面那条街的府悦饭店给你定了餐,连同何洋那份,晚些我和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你吃饭你有个伴就好,不用从妈家给你拿饭菜了,还有……”

黎菁从来不知道陆训可以这么啰嗦,这些话他车上已经说了一遍了,她先前也应下了,眼看时间又要一份钟过去,陆训还没停的打算,她左右看一眼没人,抬手勾过他脖子,用力亲了口他嘴,把他要说的话堵回喉咙。

“好了,我知道了老公,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

舌尖灵活的抵开他齿缝进去扫一圈出来,黎菁丢下一句,扭身赶紧上了楼。

“你慢点!”

鼻尖浮着她身上特有的软香,唇上嘴间沾着她给的甜和湿,陆训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她上班的地方,大庭广众之下被她亲了一口,他下意识扫一眼四周再去看她,她人已经跑上了楼梯好几阶,看她踩着高跟鞋上楼两条细小腿好似还在轻颤,他赶紧一声。

“知道,老公,我上班去了,我会管好自己的,你也快去忙吧!走了啊!”

说话间黎菁又上了一阶楼梯,她扭头看他一眼挥一下手,很快拐进了楼梯转角。

陆训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身影,他抬起手揩了下唇,一抹口红印出现在指腹,他定定盯着好一会儿,才指腹一捻低低笑一声,回车上了。

黎菁人拐进走道口脚步就慢了下来,她腰腿实在是酸得厉害,这会儿还有点磨疼,她抬手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费劲巴巴一通忙活,还大着胆子在大庭广众下啃了他一口,结果还是迟到,她禁不住靠在墙上笑起来。

反正也迟到了,也不怕再多耽搁两分钟,她按一下腰,从包里摸出小镜子照了照,嘴唇上口红果然花掉一块儿,她手指摸上去把口红涂擦开,又抿了抿唇整个抿匀,口红淡了很多,但也还好看不会觉得怪异,她才收起小镜子慢吞吞往办公室去。

不是月底,事情不算太多,再加上前面一个星期她压抑自己不逛街花钱,心里空得很,她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工作效率意外高了不少,经常上半天休息半天,还提前催同事把需要报销的单子给到了她,现在她手里没剩下多少活,正好给她昨晚太累缓冲的时间。

半工作半休息一上午,快到中午吃午饭,黎何洋过来了,姑侄两便一起去了陆训订餐的饭店吃饭。

黎何洋自从收破烂体会过赚钱的艰辛,除了对黎菁大方,别的地方都抠得很,他已经好久没在外面吃过饭。

外面的饭菜偶尔吃一次总感觉格外香,陆训为了让这个侄子陪好姑姑,还特地给他点了两道他爱吃的菜,他吃了个肚子滚圆,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黎菁看他胃口好,也难得多吃了些,多添了半碗饭。

吃好饭,黎何洋接到三百的电话,说那边堆了很多纸板,让他赶紧过去。

在黎何洋眼里,纸板代表着钱,一听堆了很多,他和黎菁说一声,骑上他有钱后新添置进来的二手电动三轮赶紧往三百赶了。

黎菁看着他人影不见,回身看了眼六百百货大楼大门,上个星期她实在忍不住了,跑楼下去挑了一大堆,最后却落荒跑了,这是个很失礼的事,要是陌生顾客只怕她一走那群大姐已经骂开了。

结果大姐们不但没怪她,还让其中一个大姐找了个理由上四楼来问她怎么了,还说东西不买没事,她们就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推说自己没带钱实在不好意思欠债,加上身体不舒服才匆匆忙忙上楼了,那大姐应该是信了,她下去后又托市场科同事给她送上来一盒子水果吃。

她感觉很不好意思,早就想下来表达歉意。

但她那时候实在怕进百货大楼,一直没来,现在她心里心结解了大半,她也敢踏进这大楼里了。

但这么空手进去也不太好,她想了想,抬脚去了斜对面的供销大楼,打算买点水果再进去。

这边的供销大楼早在六零年就有了,那会儿六百还没开,供销大楼里面卖的东西比现在的六百还齐全。

六百开了以后,六百东西便宜,东西看着又比供销大楼里的有档次,供销大楼的生意就差下来。

后来供销大楼干脆舍弃了六百在卖的妇女儿童一类商品,专门卖生鲜水产蔬果,副食品,还有锅碗瓢盆电器一类,生意又慢慢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