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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酩便收回那骄傲的目光,“好。”

告别宿尤,两人回了昆仑。

刚落到昆仑的山巅,钟酩就拉住江荇之,“我们真的要去帮那魔头修魔界?”

江荇之说,“宿尤都答应休战了,是该帮人把魔界修修。”

况且撇开投桃报李,他总感觉重建魔界也是两界交战的收尾工作之一。不把魔界还原到正轨,估计他们也回不去。

他正想着,心口就被戳了戳。

江荇之,“……”

这暗号对得,已经手法娴熟了。

得到了天道的肯定,江荇之这下更加坚定了重修魔界的决心。他看钟酩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便宠溺地扒着他的脸亲亲,“你若不想去,那就不去。我去就是了,不勉强你。”

钟酩被他亲得心跳怦然,闻言一个激灵:让他的灯灯一个人去,和那魔头单独相处……那更不行!

两手掐着那柔韧的腰肢往上一提,钟酩轻车熟路地把江荇之抱在身前往汤池的方向走,他一边亲一边说,“不勉强,我和你一起去。”

江荇之被钟酩揽着亲得腰软腿软,还不忘羞涩地提醒,“我们只能单纯地泡汤……那什么要等结契。”

钟酩脚步一顿。

江荇之挂在他身上画大饼,“等结契的时候,想怎么做都随你~”

……!搂在他腿上的两只大掌就轻轻一颤,落下来的呼吸瞬间凌乱了。钟酩在原地站了几息,又将人往怀里狠狠一按,咬着牙搂紧了点往前走,“嗯。”

那可真是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

翌日午时,江荇之和钟酩如约到了魔界。

宿尤一袭血衣立在半空,已在等候他们的到来。见到钟酩,他这次没有发出不耐烦的“啧”声,反而意趣盎然地在后者身上扫了一圈,“哈~”

钟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窟窿的是你脑子吧?”

宿尤闻言也不生气,意有所指地转身在前方领路,“是谁脑子还说不定。”

钟酩转头就朝江荇之告状,“你看,我们来帮忙,他还阴阳怪气。”

江荇之伸手给他顺毛,很难违心地附和钟酩。

好在话题很快回归正轨。在江荇之和钟酩灵力的支持下,魔界头顶的天窟窿接二连三被修补起来。

钟酩一边修补,还一边警惕地用神识四处查探,生怕撞上不知从哪儿改道的夜渡川。

旁边的两道目光就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荇之心情复杂:这破马甲,还捂得像块宝一样。

宿尤看了两息,嘴角挂上一抹恶劣的笑。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挥手洒出一壶水,哗啦——

“夜渡川来啦!!!”

钟酩浑身一炸!!!

一道灵力反手就甩了出去,擦着宿尤破空而过,直击在背后的天穹,轰隆一声巨响!天上顿时又多了个窟窿。

江荇之,“……”

宿尤笑得整个魔都在晃动,丝毫不介意自家天上多了个洞。

江荇之看钟酩吓得头顶的毛都炸起来两撮,没忍住抬手抱着人的脑袋顺毛,“是白水,是白水……”钟酩僵硬的身躯这才慢慢变软,一瞬出离的魂魄重回识海。

江荇之又转向还在抖动的宿尤,轻叹一声,“宿尤,你别吓他,他脑子本来就有点问题了。”

宿尤平复着呼吸,“好……呼哈哈哈!”

这猝不及防的一吓,让钟酩花了好半晌才缓过神。他回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拔剑而出,森冷的目光落在宿尤身上,作势要将后者刺个对穿。

“你找死。”

江荇之拦住他,“两界和平,两界和平。”

宿尤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喔呵,这么怕我魔界的夜渡川,是有什么小秘密?”

钟酩,“……”

继续这个话题只会对自己不利。钟酩警告地盯了宿尤一眼,转头换了一副脆弱的表情,借机去搂江荇之的腰,“我心灵受到了伤害。”

江荇之无奈又包容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回去给你亲亲。”

钟酩低眼凑过去,“要亲得很深的那种。”

不要脸!江荇之红着脸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钟酩这才心满意足地退开一步。

宿尤揣着袖子旁观全程,对钟酩厚颜无耻的程度叹为观止。他忍不住转头问江荇之,“荇之,你真要和他结为道侣?”

钟酩立马转过来,“荇之当然要和我结为道侣!”

江荇之点点头,不明白宿尤问这话的意思。下一刻,却看宿尤又是意味深长地一笑,紧接着从怀里“哗啦”摸出一册书本。

他探头去瞅,“这是什么?”

宿尤抬手同他两人扇了扇,“天天嚷着要结为道侣,你们真知道要怎么结为道侣?”

书页扇动间,隐隐露出里面的图画和字句。钟酩呼吸蓦地一屏,江荇之愣了愣,随即面上泛红,“大,大概知道。”

他看宿尤还在那儿“哗啦啦”地扇风,心说魔修果然是肆意妄为、行径大胆。他轻咳一声别开目光,“宿尤…光天化日,快收起来。”

那白净的侧脸染开一片绯红,哪怕在魔界一片暗红的天幕之下依旧夺目而明艳。

宿尤视线扫过,眼前身影忽而一晃,就看钟酩伸手把江荇之拉到了另一侧,挡得严严实实。

男人高大的身形背对着他,衣襟上方露出的脖颈也是红的——不知是因为看到了书册,还是因为看到了心上人眼角无意流露的春光。

啧,这占有欲。

宿尤嗤之以鼻,又哼笑一声,自顾自地翻开话本。那些风花雪月被掠过,他只挑出缔结契约的部分念出来。

“神识分三路而出,交互于丹田。”

话一出口,背对他的男人身形明显一僵。

宿尤语调高昂,继续道,“赤诚以对,相织相缠……”

一字一句清晰地钻入耳中,钟酩深吸了一口气,握在江荇之胳膊上的手蓦地收紧了。他一颗心砰砰直跳,眼底的温度升腾起来。

江荇之听得面上燥热,打断宿尤,“好了好了,别念了。”

啪嗒。书本一合,宿尤当真不念了。他挥手将那书册朝江荇之扔去,“那你自己慢慢看。”

江荇之下意识接住,感受到身旁钟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厚颜如他也有些难为情:毕竟,在墟剑面前听到、看到这种东西……这会儿还将这东西捧在怀里,未免太放浪了一点。

他想着,就试探地抬眼看去。

这一抬眼,正对上钟酩的目光——漆黑的眼底倒映着自己,情绪热烈而浓稠,像是被那书中的三言两语挑起了冲动,恨不能立马结为道侣。

江荇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紧别开头。想到宿尤还在旁边看着,他立马矜持地揣好书册往前飞,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

“我们再去设几个传送点。”

“行啊。”宿尤适可而止,应了一声。他应完又看向旁边身形紧绷的钟酩,一想到这人定是在自我折磨,顿时幸灾乐祸。

哈!就继续折磨着吧。

他这人,最喜欢看人做选择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