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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陆焕回家了。

郁白含往坑里一栽打了个滚,花式仰头问陆焕,“忙活了一整天的陆师傅,忙得怎么样了?”

陆焕从他脚下抽出自己被踩住的脚,伸手将人拎到沙发上坐好,“司延停把自己洗成了个低智儿。现在司家那两个老的打算用‘精神病’替人脱罪。”

郁白含直接一个好家伙!

这狗东西原来是打算将他洗成个低智儿。

“放心。”一只手覆在郁白含颊侧,在他那张重燃战意的脸上搓了搓,“我不会让我们白含的努力白费。”

陆焕声线轻慢,“有些罪,他合该受着。”

郁白含心头一动看向陆焕。

隔了几秒,他还是没忍住宠溺地拍拍陆焕的手背,“你恨恨就恨恨,手下用劲干什么?”

都把他脸给捏红了。

陆焕手一松,“……”

又局促地给人搓了搓,“喔。”

陆焕的恨恨只隔一天便见到了成效。

郁白含也不知道他们陆学长做了些什么,但再次听到司延停的消息时,就是在轰然炸响的社会新闻上——

【司家长子司延停因长期实施非法催眠被捕入狱!】

【禁闭催眠室曝光!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新闻一出就引起铺天盖地的讨论。

非法催眠——多么骇人听闻!

做出这件事的竟还是司家这种大家族里的长子。

这可是司家继司巍商业犯罪后爆出的又一丑闻。

一时间,司家股份大跌!

霍家跟何家趁机联合发力,势头之猛,看着像是要一脚将司家踢出上流圈子!

整个司家的基业几乎要被摧垮。

只剩两个封建余孽还撑着微薄的家底。

司家的事闹得太大。不仅是上流圈子,就连寻常百姓都关注着这桩丑闻。

新闻一出,郁白含便接连收到各方慰问。

大概是他平日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

一群好友师长无一例外地将他脑补成了一株备受原生家庭摧残、却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莲花。

郁白含深受感动,并真的会谢谢。

慰问接二连三。

薛勤也专门跟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别被影响,安心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郁白含同薛勤打电话时,陆焕正在旁边察看他的手伤。

他掌心破皮的地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陆焕指腹擦过他的掌心揉了揉,又顺势摸向他的手指。

圈着指根细细摩挲着。

郁白含没太在意,任人在他手指上摸来捏去。

直到和薛勤挂了电话,他才问陆焕,“你在偷偷摸摸地捏什么?”

想摸就直说嘛。

自家萝卜有什么捏不得的?

陆焕状似随意地收回手,“没什么。”

他说着将话题带回来,“司延停彻底被送进去了,接下来你就安心考试。还有五天,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了。”郁白含反问,“你呢?”

陆焕:?

郁白含忸怩提醒,“就是,内~个。”

“………”

薄红又漫上陆焕的俊脸。

郁白含拽了下他,细细盯去,“你有记在心上吗?”

陆焕红着脸收了下指尖,“有。”

郁白含立马兴趣盎然地凑上去,“研究好了吗?装备齐活了吗?……等等。”他忽然怀疑,“你应该是会的吧?”

陆焕倏地看来,后槽牙似咬了下,“会。”

郁白含便欣然一靠,“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陆焕抿唇,“嗯。”

这几天临近考试,郁白含没再那么紧绷。

他霸占着陆焕的桌子看了会儿书,又朝一旁的陆焕看去。

对方大概是为了给他挪地儿,就搬着电脑坐在了桌头。电脑背对着他,只占了方寸大的面积。

郁白含看陆焕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那张俊美的脸上神色专注,眉心微微隆起,像是遇到了什么疑惑。隔了会儿,陆焕沉静的眼底又蓦地浮出一丝波动,薄红染上耳根,点鼠标的动作透出几分慌乱。

整个人看着茫然而生疏。

郁白含探头:?

“你在干嘛?陆焕。”

声音一下惊动了对面的人。

陆焕眼皮一抬看过来,握在鼠标上的手指一紧。

下一刻,他就端着电脑起身。

郁白含抬头,“你要去哪儿?”

陆焕将电脑合上,“换个地方看。”

郁白含往四周扫了一圈,揣摩道,“怎么,是这里的风水不好?”

“……不是。”

陆焕顿了顿说,“有个视频会议,我去书房。”

郁白含狐疑,“这么正式?”

“嗯,特别正式。”陆焕说着拿了电脑就离开卧室。

卧室门“嘭”地关上!

郁白含欲言又止:

……可你身上穿的不是睡衣?

·

陆焕端着电脑一路进了书房。

他将门一关,坐在书桌前呼出口热气,接着抬手打开电脑。

屏幕上是各种注意事项的搜索页面:

“第一次该做哪些保护措施?”

“第一次如何让伴侣****……”

“怎样的口口更适合第一次口口?”

“那些你必须知道的口口小技巧。”

陆焕满脸通红地浏览着网页论坛,他是很正经地在搜索,但总有相关推送和闪动的弹窗跳出来。

在他叉掉第八个弹窗时,鼠标一点猝不及防就点进了网页。

陆焕手忙脚乱地点了几下试图退出,页面却骤然卡住。

右下角咚地弹出了安全提示!

还没等他关掉,电脑屏幕便“刷——”地一黑。

“……”

陆焕:???

.

当夜陆焕很晚都没回来。

直到郁白含都睡在床上,朦朦胧胧间才感觉到身侧床榻一陷,接着他被搂入一个怀抱。

他往熟悉的萝卜坑里一滚,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郁白含醒时,就看陆焕已经起来了。对方正坐在桌边摆弄着电脑,沉着眉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郁白含梦游着去搞了个洗漱回来。

然后凑去了陆焕那边,“你在干嘛?”

他一个探头,只见陆焕电脑屏幕漆黑,映得陆焕那张脸都生出几分庄严肃穆。

陆焕动作一停,“没什么,好像没电了。”

郁白含莫名地盯了他一眼,“没电了你不充电,你在这儿……”他回味着陆焕的行径,“摩擦起电吗?”

陆焕,“……”

默了几秒,他开口,“也可能是中了病毒。”

郁白含:???

他将陆焕的脑瓜子扑扑一拍,“那你还不赶紧叫秦伦来给你修?”

陆焕似有些沉重,“不用。”

“你电脑里不是有这么多重要文件?”

“……”

房间里安静了好片刻。

最后,陆焕还是呼出一口气,打电话叫来了秦伦。

秦伦来得很快,没几分钟便拿了设备过来。他将陆焕的电脑接上设备,在桌前捣鼓起来。

陆焕和郁白含都站在一旁。

郁白含在观看秦伦修电脑的间隙往身侧陆焕脸上瞅了一眼,目光忽而一顿:

修个电脑而已。

他们陆学长脸上的表情,怎么像是在进行一场赌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秦伦说了声“好了”。

郁白含和陆焕同时应声看去。

只见电脑屏幕倏然一亮。

下一秒,在应急智能系统的还原下,历史访问的页面接连弹出:

满屏口口的论坛网页层层叠叠,混着五花八门闪动的小弹窗瞬间闯入视线——

郁白含猛地吸了口气:嘶!

与此同时,整个卧室都陷入了安静。

尤其是他身侧,安静得好像进入了异次元。

“……”

空气不知凝固了多久。

半晌,秦伦小心地伸手将接在自己设备上的数据线一拔,啪。

郁白含将那口气缓缓呼出来。

他把闪动的笔记本电脑往陆焕那头轻轻推了推,斟酌着开口。

“你……还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