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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如父,反之亦然。

正如容钰珩所料,他的老父亲和好大哥早已观赏过这幅绝美画面。

三天前。

容氏集团总部理事长办公室。

容天慎和容琮彦端坐在办公桌前,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得中中间间。期间秘书来送资料,一进门就被这股强大的排他气场给震得又倒退了出去。

秘书心里砰砰直跳:看两位容总那庄重凝滞的神情,公司定有重大变动!

……

然而背对着大门的电脑屏幕上,是正在热播的《寻宝大会》。

节目前面一部分还很正常,除了刘晚京内涵容钰珩时,容天慎目光沉沉地说了一句“灶台?”以外,整个过程还算舒心。

直到镜头一转,画面切到了大贝壳里——

容钰珩蜷在小小的壳中,不知是不是光线和滤镜的问题,他的嘴唇看上去红润鲜嫩,轻轻一张就吸引了观众全部的注意力。

弹幕缓缓滑过:对不起…这张嘴让我想含上去使劲吮……

容天慎皱了皱眉。

下一秒,就听温和的声线从容钰珩那张嘴里流淌而出,语调平缓抒情,像是夏日岸边拂过的海风……

“我的爸爸就是个大扇贝,而我是个小扇贝。”

容天慎听到这里,心底忽然浮出一丝违和感。

一旁的容琮彦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肆虐的笑意在眼底泛滥,带了几分吃瓜与看戏的趣味。

然而还没乐到三秒,他又听容钰珩继续说,“我们扇贝一家都生活在大海里,靠着吃泥巴过活。”

容琮彦笑容一滞,“……”

此时的弹幕也觉出了味儿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浮出屏幕:

—请大家注意扇贝的缩写

—大sb,小sb,sb一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容鹅是个什么绝世扇贝精

—嘘!嘘!前面的别刷了,万一让容鹅家里人看见了怎么办?(守护最好的容鹅/doge

容琮彦:…已经看见了,谢谢。

旁边的容天慎脸全黑了:呵,怕是天使都守护不了他了。

容钰珩还在节目里滔滔不绝,“想要吃到新鲜的泥巴,就必须一大早起来,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浮出海面……”

弹幕:哈哈哈哈哈我说这句式怎么这么耳熟,舌尖上的贝壳?

容琮彦咽了口唾沫,试图调节气氛,“爸,你看小珩还挺上进的,知道一大早爬起来……”

容天慎冷笑了一声,“上进的不是我们扇贝一家吗?”

容琮彦,“……”

画面中,容钰珩又给三大赞助商打起了广告,弹幕掀起一片“金主爸爸加钱”的呼唤。

容天慎看了更加不高兴,“这不就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家里的公司?”

“爸,这里面还有天予的……”

两人交谈间,容钰珩已经到了“运转砂囊吞息吐纳”的环节,铺天盖地的“哈哈哈哈”和“???”几乎遮蔽了整个屏幕画面。

容天慎看不到容钰珩那副嘴脸,心情这才有所舒缓,“在外面玩儿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家。还好意思在节目里编排这些有的没的!”

容琮彦赶忙安抚他暴躁的老父亲,“小珩忙事业呢,他心里还是想着家里的,做节目都不忘带带家里人……虽然出场方式不太美妙,但他的心是好的。”

容天慎“啪”地把桌子拍得山响,“好什么好!就知道帮他说话,人都是给你惯坏的。”

容琮彦,“小珩哪里坏……”

容琮彦话音未落,仿佛与他相呼应一般,节目里传来容钰珩柔和清亮的声音——

“我是,大扇人!科科科科…”

容氏父子,“………”

-

被容家父兄二人暂时拉入黑名单的容钰珩此时正坐在他温饲主给他搭葺的王座上摇摇欲坠。

容钰珩心情复杂地望向弹幕里那遮天蔽日的“哈哈哈哈”,其间还夹杂了几条真爱粉的关怀:

“我就想知道节目播出以后容鹅还敢回家吗?”

温择琤也沉默了。半晌,他抬手胳膊拢了拢自家作死能手小仓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容钰珩摇摇头,“你不懂只图一时爽的那种快感。”

温择琤瞬间自动过滤文字,思想飘忽起来……

容钰珩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应,抬头望去才发现他温饲主一脸神游的表情。

容钰珩顿了一下,“……饲主。”

温择琤回过神,低头看他,“怎么了?”

“我刚才似乎隐隐从你眼中瞥见了五彩斑斓的黄。”

“……”

温择琤薅了薅容钰珩的头毛,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继续看综艺吧。”

节目里,嘉宾们已经合力解开了已知的线索,五个人站在斜坡下面面相觑。

纪砚初尝试失败后,苏瑜殷蠢蠢欲动,作势要往上冲。弹幕里的“酥鱼粉”纷纷替前者担心:

—苏哥就别去了吧……

—苏老师,这是年轻人的活动,别闹了

容钰珩看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爆笑,“噗科…!”

紧接着就看苏瑜殷跟个电动小蚂蚱似的冲了出去,不到五秒又和车轱辘一样“咕噜咕噜”滚了下来——

卧槽!

观众还没来得及揪心,画面里的容钰珩突然反应极快地拦了苏瑜殷一下,两人交缠在一起跌了出去!

弹幕:

—啊啊啊没事吧??

—天呐我的苏哥和容鹅!

—没事没事,他们没摔着,还好容容拦了一下

—呜呜呜谢谢小哥哥拦住了我们苏老师,路转粉了[心]

温择琤眉头皱了一下,容钰珩余光瞥见,正要挤上去表忠心,就听温择琤低声问了一句,“当时疼吗?”

容钰珩一身的演技卡在半途,顿时愣住。

温择琤没说什么“共享仓鼠”,而是问他疼不疼。

容钰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破开了一道豁口,像是春草发了芽。

“我…没摔着,”他眼睫眨了一下,僵冻的思维逐渐复苏,“仓鼠的皮毛是很柔软的。”

温择琤笑了一声,伸手搓了搓他,“是挺软,但下次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容钰珩就伸着脑袋乖乖等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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