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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出了扬州城。

外面草长莺飞,风景秀丽。

谢肇厌同温薏一起坐马车,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

这段时日,也不知杨舟与杨帆情况如何了。

等到曹家一倒,兵器的事藏不住,赵家也必会受牵连,明安帝除赵家也有了理由。

凌家如今还有个凌知娴撑着,明安帝即使想要动手,看在亲娘的份上多少也会忍忍。

至于秦家……

温薏拧紧了眉。

谢肇厌握着她的手,“想什么?”

温薏看着谢肇厌,轻哼一声,收回视线,没说话。

过了许久,温薏才转过头,她盯着谢肇厌:“你会一直都在吗?”

谢肇厌:“怕我有一天跑了啊?”

温薏弯了弯唇,捏住谢肇厌两颊,笑得邪恶,“谢肇厌,你如果有一天背叛了我,我就把你关起来,限制你的自由,每日除了吃喝拉撒,没有别的事。”

谢肇厌眉梢一挑,“就这?”

温薏:“当然不止,如果事情真发生了,我就挑断你的脚筋手筋,一辈子都只能被我折磨。”

谢肇厌眉心微动,“这算惩罚?”

每天都能见到温薏,这算是惩罚?

温薏顿时皱紧眉,“你没毛病吧?”

谢肇厌弹了下她额头,不知想到什么,顿时沉默下来。

见谢肇厌不说话,温薏凑上前,“你生气了?”

“你要是没背叛我,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只是在提醒你,谢大人。”

谢肇厌:“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薏随口道:“那你在想什么?”

“我娘。”

温薏眼神微顿。

谢肇厌很少想起幼时的事,隐约一些印象里,燕王被他娘囚禁在府邸里,每日都被下了软骨散,哪里都去不了,无法跟外人联系,每日只能牵着他在府邸里游荡。

后来有一天,燕王走了,再没有回来。

谢肇厌就被丢到师父那。

谢肇厌没多说,温薏也没再问,她掀开布帘,望向窗外,忍不住想京城附近哪有合适的山。

她有银子。

但是没人。

温薏轻叹了声气,身后谢肇厌强行拉过她抱在怀里。

温薏也就将就这个姿势,闭眼睡了过去。

去福州要整整赶路三日。

夜里在一处镇上停下,玉兰玉湫都跟着温薏来了,找了家客栈住宿,却只剩下了三间房。

谢肇厌嗓音淡淡:“也行。”

玉兰、玉湫和冷舫眼观鼻鼻观心。

温薏忍不住掐谢肇厌一把。

谢肇厌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我与夫人一间。”

温薏皮笑肉不笑地回声:“那你晚上睡地上吧。”

二人贫着斗嘴上了楼。

底下大堂角落里的桌子边坐了二人。

那二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

谢肇厌搂着温薏进了房,温薏脸色瞬间变了。

“那二人有问题。”

谢肇厌嗯声,“别担心,冷舫已经去解决了。”

从踏进客栈的刹那,那二人瞧见谢肇厌与温薏的脸色就变了。

明显是从前见过的,但在扬州这带,最大可能便是曹家的人。

店小二抬水上楼,很快便能准备沐浴。

木桶里装满了热水,以一屏风相隔。

这厢房不大,沐浴的空间也就那么点地儿,不比昨夜在自己院子里,谢肇厌此时就待在厢房,总让温薏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谢肇厌:“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见。”

温薏余光瞥见自己丢在桌上的丝巾,她来到谢肇厌面前,轻笑道:“谢肇厌,你别动。”

谢肇厌:“很好玩?”

温薏鼓了鼓两颊,“绑了又不少块肉。”

谢肇厌嘴角微微勾着,“温薏,记住你这句话。”

温薏才不记呢,她贴近谢肇厌的脸,认真绑好。

“我去沐浴了,要是等会我发现丝巾掉了,谢肇厌你今晚就睡地上。”

谢肇厌眼前朦胧一片,但隐约能看清家具摆放位置,当眼睛看不清时,听觉便异常灵敏,屏风后的水声时轻时重,时而激荡,时而平缓,那人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丝巾残留着的淡淡余香飘至鼻尖。

是温薏常用的一款香,隐约有兰与梅的气息。

谢肇厌面色看不出异常,腕上却浮起了青筋。

很快,那人出了浴桶。

接着是脚步声……

很快,男人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一抹甜香传来,与那丝巾的气味逐渐重叠。

谢肇厌嗓音有些哑,“盯着我做什么,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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