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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Bourbon(备注:卖保险的):

-如果我没弄错你突然换号码联络我的原因, 这些“垃圾”的分量好像有点太重了吧。

-所以你没在东京塔。那上去的人是谁?

From Gin(备注刚被BOSS大人删了…)

-一个很像我的人。

很像黑泽的人?正在准备回消息的降谷零手一顿。他记得黑泽说过自己没有认识的亲戚,更没见过跟他长得像的人,所以这个很像他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刚被松本发给他的资料搞得头疼, 今晚的嫌疑人“黑斗篷”就自爆了身份。好消息是他不用担心找不到这位袭击政府要员和社会名人的杀手了, 坏消息是他现在要帮黑泽掩盖线索,起码在那些人被清算前不能让黑泽暴露。

降谷先生, 逃离加班;波本先生, 开始加班:D!

From Bourbon(备注:卖保险的):

-社会舆论就快压不住了,黑田还打电话问这件事是不是我的额外计划,黑泽你真会挑时候打扫啊。Hiro那边暂时安全,他一直跟我保持联络, 他说如果我们瞒着你的事暴露, 就让我把这段话转述给你。

-「我在工作了哦, 希望回家能吃到午饭(*^_^*)。附:想吃的料理清单……(此处省略五百字)」

-还有是我要说的。虽然是工作相关, 但还是应该给你道歉, 关于让你的被监护人陷入险境这件事。

被监护人。

黑泽阵(大)和黑泽景光,在法律上还是养父子。而且琴酒是在美国被“杀”的, 他原本的身份没有被登记死亡,也就是说这层关系其实依旧生效。

虽然是讨巧的说法, 但其实降谷零觉得黑泽阵不会生气, 因为黑泽本人也是这种人。

From Gin(BOSS大人还在想备注…)

-告诉他, 回家只会挨打没有午饭, 饿着吧。还有,你们两个不是更熟?

From Bourbon(备注:卖保险的):

-朋友和家长怎么可能一样, 你没发现吗?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我了。[波本小猫可怜的表情包.jpg]

From Gin(备注:一位朋友)

-放心, 我们两个同时出事他会先去救你。

-我今晚打算继续散步,不会靠近东京塔。啊, 对了,小侦探在调查蒂塔(Dita)的下落,可以让你们的人跟他交流一下追查的进度。

黑泽阵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夕暮里2丁目一座老住宅的门口。

他看到降谷零以抱怨式的口吻给他发来的“你把他扯进来做什么啊”,笑了一下。反正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小侦探也会察觉到今晚的形势,给工藤新一找点足够分量的事做,省得人因为某些过盛的责任心跑出去。

至于原本应该也在剧组里拍戏的科恩和基安蒂,他们今晚被波本先生叫走去执行狙击任务了——狙击的目标就是他们的同事,组织的成员。

波本:我是组织的BOSS,我调动组织的人有问题吗?我是公安警察,我让我的人对付组织的成员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波本:[东京教父的微笑.jpg]

“咚咚。”

敲门声。

夕暮里是从昭和时代保持到现在的区域,一眼望去都是老旧的风景、几十年的街道,还有被水淹没的地面。这里的地势就更低了,别说警车开不过来,人都走不过去,再下几个小时的雨可能就得划船了。

如果是以前的黑泽阵,这点水深当然不算什么,但现在他选择走屋顶。

问就是那位先生的错。

雨水刚好漫过这座老住宅的台阶,看样子暂时还没灌到房子里去。黑泽阵把斗篷里小乌鸦的脑袋轻轻按回去,等待这个家的主人开门。

其余四位出现意外的消息总有一位会传到这里,黑泽阵想,如果对方还没走,他也应该对有勇气的人报以足够的尊重。

门开了。

是一位老人——一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老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脸上堆满了皱纹,他用略微浑浊的眼睛看向黑泽阵,露出慈祥的笑,说:“请进,我等你有一会儿了。”

黑泽阵没动。

于是这位老人又说:“这是我从小就住着的家,里面没有埋伏,我也不会炸掉它。如你所见我已经快要死了,这次失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越是示好,黑泽阵就越是知道他有问题。他打量了老人背后的房间,这座住宅的的内部相当简单朴素,一点东西也藏不下,除非他在墙或者地下埋了东西,但墙上贴着的旧报纸被阴雨的天气渗透,正软绵绵地、一层层地翻下来。

“你想跟我谈什么?”

“东京塔的人我已经撤了,他们都是些年轻人,不应该死在那里——其实我已经收手很久了,只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呢?”老人说话的语速很慢,看到穿着黑斗篷的银发少年没反应,他就自己坐到客厅的矮桌边,倒了两杯茶。

茶也不是什么好茶,黑泽阵知道这位老人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贫穷,毕竟他手里养着自己的人,或者能雇佣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但从茶罐里剩余的茶叶和经常被使用的橱柜来看,对方可能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样会让人觉得安心吗?不,就黑泽阵的阅历来看,越是会压抑自己、控制自己的人,其本质扭曲的概率和程度就越高。

老人沉默了太久,黑泽阵就不耐烦地说:“别用你的想法代替所有人。”

“但总有很多人跟我想的一样,不是吗?如果没有,今晚也不会出现这样混乱的……状况。我还以为是你的安排。”

“看来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啊,是啊……我对你的了解都是从乌丸那里来的,你知道吗?他很喜欢向别人——向我们炫耀你。”老人斜眼往黑泽阵这边看来,却发现银发少年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像冰冷寒夜,像明明一直在坠落却又好像从未变过的雨幕。

他知道自己选错了谈话的对象,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在这暴雨的夜晚,会上门的就只有警察和死神。

老人叹了口气。

“我会自我了断,不给你留任何麻烦,也不会报警。我也可以为你作证,证明你跟他们的死亡无关——我以前是法官,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让我的徒孙帮你脱罪。”

“用不着。”

“你会需要……”老人停顿了有十秒钟,才继续说,“我能猜到是谁泄露了我的身份,只是没想到那种疯狂的家伙,放着手里的「长生不老」不要,反而用你来对付我们。”

他深深地看着黑泽阵,黑泽阵表面上是面无表情的,心里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赤井务武,你这些年在做什么,让你调查【塔】,你让【塔】的人都觉得你很疯了?别告诉我等我打到最后,发现你就是【塔】的首领……?

——开玩笑的,【塔】没有首领,其成员之间甚至大多数都不认识,每个【永生之塔】的人都只认识有限的几人,而这些身居高位、互不相识的人最终编织出了一张遮天蔽日、名为永生渴望的网。

黑泽阵甚至没有回去问赤井务武的想法,声音冷淡地说:“他的事与我无关。”

“乌丸说得对,你很特别。”

“说够了没有?”黑泽阵眯起眼。他对这种人一向缺乏耐心,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在想应该把人往哪个医院丢了。

他们当然不能死,死了就没法接受审判,黑泽阵比他们更清楚有时候活着比死了痛苦百倍。

不是指欲望没能达成,每天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永生的痛苦。

老人的语速依旧缓慢,好像顶了天也只能说到这种速度,他用力拄着拐杖重新站起来,说:“我可以接受你开出的任何条件,只需要一个答案。”

“……”

这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了。哦,是查尔特勒,所以你要问的问题不会跟查尔特勒一样吧。

黑泽阵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对方的外貌和状态没能给他带来任何同情,毕竟对方也没有同情过死在他们那些荒唐野望里的人。

“如果你想问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药在哪,那你找错人了。”

你应该找雪莉,找波本,找研究所的人,找谁都行,反正接下来就是赌命。死亡的结局与现在无异,活下来的用途就是多住几十年监狱,反正不亏。

老人坚定地摇头:“不,我只想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

黑泽阵盯着老人看了一会儿,忽然低笑。

啊,他明白了,这个人做出这样举动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很简单,因为这个人快死了——正是因为快死了,他才格外在意,在意自己没能达成的目标,其他人是否还有可能做到。

希望别人能抵达长生不老吗?不,恰恰相反,黑泽阵很清楚,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想得到的答案是“不存在”。

毕竟,作为在【塔】里都算有权有势人物的乌丸莲耶都没能永生,仅仅过了几个月,他养的宠物怎么可能做到?即便如此,老人依旧不够安心,他要得到答案,才能痛痛快快地去死。

哈,哪有这么好的事,坏事做尽然后以一个不留遗憾的结局死亡?

黑泽阵的脸上露出了已经很久没有过的、堪称恶劣的笑:“事到如今问我还有什么意义?我出现了,苏格兰出现了,「那种药物」的研发已经成功,这是不用问就能得到的答案。”

他看着老人有些许变化的表情,心情很好地又加了一句:“而且变成这样的不止我和他,只是你——你们没有见到而已。”

“怎、怎么可能……”

“对你来说确实不可能,就算你得到了那种药,也无法用它重返青春,所以就算我告诉你「它不存在」也没有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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