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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凭什么?

殷霜气炸了, 她觉得那两个记者肯定是被叶青给骗了。

当日在火车上,明明是她喊破了人贩子的意图,把当时在场的乘客还有乘务警都给引了过来, 这才拦住了那两个人贩子的去路。

这个抓住人贩子的平民英雄应该是她才对!

她叶青干了什么?一直躲在火车座位上当缩头乌龟!

殷霜觉得肯定是大队长跟叶青沆瀣一气, 把那两个下乡来采访的记者给蒙蔽了,那个大队长看中了叶青的医术, 想要把叶青推上神坛,然后给他们靠山屯牟利, 于是就搞了一出偷梁换柱,把她殷霜的功劳给顶替了!

越想殷霜就越是按捺不住愤怒,恨得浑身都控制不住地直颤抖!

这个靠山屯,实在是欺人太甚!

但经过昨天野猪崽子的事儿, 殷霜根本不敢在村里闹。

她知道靠山屯的这些人,都被叶青灌了迷魂汤,都已经成了叶青的狗腿子, 她在村里闹开, 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 说不定反而会被满屯子的人群嘲。

所以她瞅准机会跑出了地里, 往大马路上蹿, 试图去拦截回蓟城的记者。

可她没想到的是,杭廷芳跟黄匡寅着急回去赶稿子, 根本没想在路上耽搁。

所以哪怕看到有人在路边挥手拦截,开车的黄匡寅也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小汽车一路疾驰而去,在马路上掀起一地的灰尘和尾气, 除了让殷霜搞得灰头土脸之外, 啥也没捞着。

殷霜没达到目的,如何肯善罢甘休?

她不能容许本来应该是属于她自己的荣誉, 被叶青给冒领了!

所以她重新回了地里后,就一直愤愤地盯着叶青,一边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那天在火车上的事儿,靠山屯这边就只有她、叶青跟李娟知情。

但她觉得李娟不会冒着得罪叶青的风险来给她作证。

一方面,当日在火车上,是她把李娟推出去,才让李娟成为了歹徒手里的人质,差点让李娟死在人贩子的手里;

另一方面,从昨天野猪崽子的事儿就能看得出来,李娟那个蠢货如今巴结上了大队长家闺女,已经打算跟她彻底撕破脸皮,不像原来那么好拿捏的了。

没人给她作证,所以她哪怕说出真相都没人会信。

要捅破大队长跟叶青两人的阴谋算计,她只能借助于外力。

想到叶立军实名举报把李如兰给送进去的事儿,殷霜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下午上工的时候,殷霜沉默寡言隐忍不发,在村里大肆讨论叶青被记者采访的事儿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她一直埋头干活,跟谁也没谈论过这事儿。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叶青就是劫匪强盗,本来靠山屯村民们口中的巾帼英雄是她,现在这件事却被冠在了叶青的头上,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心平气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去跟人说笑议论?

也正是因为殷霜对这件事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她又一次错过了了解记者采访叶青的具体缘由和细节的机会。

晚上,在赵国胜家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打着手电筒,躲在被子底下偷偷写了一封举报信。

有叶立军的例子摆在眼前,她倒是也总结了不少经验教训,举报信可以写,但是不能以她的口吻,更不能搞什么实名举报。

她不确定她能不能斗得过叶青,不能把自己暴露在人前,而且她本来在屯子里就不受欢迎了,如果让大家伙儿知道举报信是她写的,只怕屯子里的这些村民会更加厌恶她,那她以后在靠山屯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所以殷霜思来想去,决定以列车车厢里另外一名不知名下乡知青的口吻来写。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当日人贩子如何骗取老太太的信任,然后趁着老太太到平县后下车看猴戏的空档,偷偷把老太太的孩子带走的事儿做了详细说明。

最后,再质问和控诉叶青和靠山屯生产队大队长相互勾结,抢占功劳,欺骗村民,蒙蔽记者,诘问这二人这么做是何居心,并恳请青山镇革委会介入调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担心被人比对字迹,殷霜甚至用了左手写信,歪歪扭扭的字迹,勉强能辨认里面的内容。

仔细检查过,确认举报信没有问题后,殷霜甚至根本顾不上睡觉,连夜就往镇上跑。

把举报信丢进革委会门口挂着的信箱里,她才再次折返回屯子里。

她是凌晨摸黑去的镇上,回来的路上,只要一想到叶青被革委会带走调查的场面,她就肾上腺素激增,整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之中。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叶青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场面了。

正是因为太过专注于看到叶青倒大霉,所以殷霜压根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危险,直到她脑子里那股强烈的直觉再次提醒她,危险降临!

殷霜表情骤变,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向旁边一闪,快速往前蹿出去好几步。

锦鲤附体的她,又一次成功躲开了暗处的埋伏。

“小姑娘,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觉,怎么往外头跑啊?该不会是去会情郎的吧?”

躲在暗处的人见没能一击得手,当下有些遗憾地丢掉了手里的棍子,嬉皮笑脸地朝着殷霜看了过来。

殷霜心下大骇。

她光顾着对付叶青了,根本没想过这个穷山沟大晚上的还潜藏着别的危险。

面前站着的,不知道是哪个生产大队的二流子,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的,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幽光,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抱着什么意图几乎不言而喻。

殷霜吓得面无血色,一边惊恐地看着这个二流子,一边警惕地连连往后退。

那二流子似乎是觉得面前这小姑娘胆小怕事好拿捏,看到殷霜捂着自己的挎包害怕得瑟瑟发抖,就像是一只可怜无助的小白兔一样,他反而愈发兴奋,立马化身成为大灰狼就扑了上去。

谁知道就是在这个时候,殷霜从她那挎包里猛地抽出手来,一把细碎的辣椒面直接就朝着那二流子的脸上砸了过去。

那二流子一个不防备,眼睛鼻子嘴巴里都被糊了一脸的辣椒粉。

“啊——”

一声惨叫,这二流子捂着眼睛就开始哀嚎不止,再也没了刚刚那饿狼扑食的强硬姿态。

殷霜冷笑一声,脸上哪还有半点小白兔的胆小怕事模样?

锦鲤附体这么多年,她避开了那么多次危机,能是个单纯好欺负的小白兔?

从下乡开始,殷霜对陌生环境的警惕意识早就有多提防,大晚上出门前她就担心自己会遇到这类情况,所以提前在挎包里面准备了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被辣椒粉辣得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二流子,殷霜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她蹲下身捡起刚刚那个男人偷袭她用的木棍子,照着这个男人的后脑勺就狠狠砸了过去。

这一下,她面目狰狞,几乎是把她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一声闷哼后,那二流子后脑勺被开了瓢,当场就被砸得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殷霜犹觉得不解恨,想到这段时间她在靠山屯所受到的屈辱,她心下恨意不断上涌,正愁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呢,这个二流子算是直接撞到她木仓口上了!

殷霜从挎包里找出了绳索和小刀,先把人脱光了绑在树上,又用对方的裤衩子狠狠堵住二流子的嘴,然后就握着小刀这个男人身上疯狂发泄。

那男人本来都已经被打晕了,竟是又被折磨得从剧痛中疼醒了过来,原本醉醺醺的酒意早已经散尽,他呜呜呜地想要惨叫,可根本没法发出声音,只能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发了癫的女人。

不知道在这个二流子身上划了多少刀,殷霜心中那股强烈的恨意褪去,她回过神来,恍惚间才发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夜色下,这个被绑在树上的男人,已经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下半身更是被划得乱七八糟血肉模糊。

殷霜震惊又恐慌,吓得手里的小刀都给扔在了地上。

受这么重的伤,这个男人算是废了,如果他已经娶妻生子了还好说,如果没有,废掉命根子的这个仇,绝对会让这个男人对她疯狂展开报复,不死不休!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殷霜脸色煞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慌张害怕是没有用的,她必须得想出一个周全的办法来解决,最好是把自己从这个事里面摘出去!

对,摘出去!

电光火石间,殷霜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的眼中瞬间闪烁着诡谲与疯狂。

是的,她想起了叶青,想起了这段时间接连让她遭受屈辱的叶青!

既然叶青敢冒名顶替,联合大队长一块儿抢走她的功劳,那这个杀人罪,也让这个女人来背好了!

殷霜从她的挎包里翻出了一个细小的白色塑料瓶。

那个塑料瓶里面,装着她下乡前去卫生所开的救命药,头孢拉定。

因为担心下乡后到了屯子里不方便看病,所以她才专门找人花大价钱在申城的卫生站开了一瓶这样的消炎药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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