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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谁先开始让这个吻变味道。

他们吻得过久,至少一个小时,两个人头脑都不甚清醒,一个因为酒精神志不清,一个烧得头晕目眩,就好像同时退化成单细胞生物,不知疲倦只做一件事。

陆宜自称他学得很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当然老师教得也很好。”她自我肯定地点头,没有好老师,就不会有他这位好学生。

她唇又红又肿,为此次教学牺牲不是一星半点。

林晋慎呢喃:“陆老师。”

双方的目光对上,隔着段距离,可彼此的眼神都并不清白,就好像,他们在这短短交汇里,已经吻过上百次。

如磁铁的正负极,不受控制地相互吸引,在一个临界点里,磁极相撞。

嘴唇相贴,呼吸都难分,挂在手臂上的,摇摇欲坠的外套,在那时候脱落,同时与之掉落的,还有更多。

林晋慎的领带,西服外套……

身前是滚滚热源,身后是冰冷玻璃,灵魂被拉扯着,在下坠,在失控。

意识快要缴械的前一秒,她突然想到泡芙还在,单手搂着林晋慎的脖颈,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混乱地说:“等等。”

她看到泡芙,在它的小窝趴着,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泡芙在!”

“?”

“不能教坏小朋友。”陆宜趴在他的肩膀,呼吸频率全乱掉,她头发系着的发簪不知道丢哪去,乌黑发丝一束束垂下来,半遮半掩光洁的肩头。

她抱着他,像落水的人,抓着水面那根浮木。

林晋慎坚实手臂横亘在她的后背,滚烫手掌握着她细腰,他抱她如此轻松,好似她抱泡芙似的,他声音极度晦涩,问:“你确定要现在叫停?”

陆宜也不想停。

她快要溺毙在他的气息里,他的温度跟力道,都让她战栗,她太清楚这种感觉,是她被欲念裹挟,让她隐隐期待,又无法抑制地害怕。

她望着他,眸光里像是能溢出水来。

林晋慎目光深谙,线条分明的脸如雕刻师手下艺术品,下一刻,一只手臂抄过她腿下,打横从地上抱起来,步伐强有力,大步往楼上走去。

力道大得不像是重病感冒。

陆宜在身体失衡瞬间,怕掉下去,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推开房间门,她被抛掷柔软的大床,尚未反应时,林晋慎撑着手臂,低身与她接吻,一个深吻,攫取她的津液与氧气。

他像是不讲道理的霸道进犯者,刺探她的底线,再夺走她拥有的一切。

陆宜是彻底昏头,害怕被酒精麻痹掉,现在脑子里占据主位的,是兴奋是期待,她要诚实,要遵从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心虚地矫饰。

正视自己的欲望并不羞耻。

林晋慎跪坐着,扯去衬衣扣子,白色给他一种禁欲的假象,等衬衣被摒除,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蕴藏着蓬勃力量感,是独属他的生命力,性感得要命。

林晋慎从抽屉取出套,没什么耐心地往下掉,个个扑簌地落在床上,堆成一小片。

不用细数,这些用完,她明天也不用下床。

“我们有一个月没做,除去你的一周生理期,一周三次的量来算,我还欠你九次。”林晋慎这时候还不忘跟她算账,清清楚楚,表面他没有忘记,也没有徇私。

知道除去生理期,但是会累计次数。

陆宜看着他倒套的架势,睁着的眼里满是困惑:“今晚都要用掉?”

“不知道,能多少次就多少次。”

“还不完怎么办?”

“分期,下次继续。”

“……”

陆宜模模糊糊反应过来,心想他真能用完一样,但林晋慎像是有读心术,轻易看出她在想什么,因此堵住她的唇,比起说话,现在更适合用来接吻。

“行不行,今天我们有一个晚上时间印证。”

“唔。”

她睁着眼,眼角溢出生理性眼泪。

在沉静温凉的夜色,林晋慎沉入水底,一圈圈的涟漪荡去岸边。

那一刻,两人既像是感冒发烧,也像是醉酒,就像是共用一具身体,所有不适的症状在加重,他们意识混乱不清,一起沉入水底,被淹没,被剥夺呼吸,胸腔在濒临窒息时,又哗啦冒出水面,贪婪地吸入新鲜空气。

中间,陆宜不甘于只被摆弄,也要做上位者。

她握着林晋慎的肩膀,将他推倒,翻过身,坐上去,神情倨傲,是赢得这场战斗的初步胜利。

林晋慎望着她,陷入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绞杀。

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成为她的裙下臣。

那个不为人知的夜晚,疯狂到底,不知道用掉几个,陆宜只知道到最后,林晋慎单手用嘴撕掉包装,他们汗涔涔地贴着,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陆宜被那股热度炙烤到心脏,她模模糊糊地说:“好烫,他好像更烫。”

而林晋慎撑着手臂,目光犹如夜色,卧室的窗户还保持着白日被打开的状态,外面的风吹起白色的窗帘内衬,他借着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唇边是潋滟水意,嗓音低哑说:“哭什么,陆老师很漂亮,真的。”

“……”

后半夜,陆宜全身被抽掉力气,惫懒地挂在林晋慎身上。

后来几个片段断断续续,她在浴室,被水汽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他抿着唇,下颌线紧绷,斯文英俊。

忘记是怎么回床上,余光懒懒地掀起时,瞥到卧室的垃圾桶被堆满白色纸巾团。

她闭上眼睛,睡着前,是林晋慎长且黑的睫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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