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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脸红了个透,睁大眼睛瞪周清南,嘴唇蠕动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想找瓶强力胶水,把你这张嘴给黏起来!”

周清南听完,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轻轻挑了下眉,目光在她脸上细端详:“在你黏我嘴之前,能先问你个事儿么。”

程菲狐疑:“什么事?”

周清南食指微曲,拿指背轻轻刮了下姑娘绯红的脸蛋,轻声,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容易脸红。”

程菲本来就两颊滚烫心跳混乱,让他拿手指头一撩,不由慌急了眼,抬手一挡,将周清南的右手轻轻拍开,小声嗔道:“不是我容易脸红,是你太骚了!”

周清南:“……”

周清南盯着她,轻微眯了下眼睛,而后,捏着她的下巴贴她更近,用极低的音量说:“谁给你的胆子动不动就骂我?”

程菲心乱如麻紧张得很,但表面上却不甘示弱,下巴一抬,答得非常坦然:“周先生您给的呀。”

周清南没搭腔,眉毛越挑越高。

程菲硬着头皮装出副十分骄纵无法无天的样子,傲气轻哼一声:“我是你女朋友,你最喜欢我了。我骂你又怎么样?你难不成还会动手教训我。”

周清南嗤一声,被她这副娇憨又可爱的小表情得心情极佳,另一只手攀上去捻揉她耳垂,懒漫道:“听程小姐这意思,是吃定我了。”

他指腹有点儿糙,丝丝薄茧像是沙砾,在程菲柔嫩的耳垂皮肤上剐蹭摩挲,摩得她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程菲呼吸又有点乱起来,条件反射往旁边躲,故作淡定:“我、我哪句话说错了?”

“哪句都对。”

周清南眼底的光暗沉沉的,钳住她的下颌一勾,将她整个人都拉近自己,低言细语,“你多大能耐啊。一句‘你在滨港等我’,六个字,杀得我棋局全乱满盘皆输。我在你面前,早就没一点儿脾气了。”

程菲鼻头泛起轻微的涩意,双手环住他的腰,仰着小脸望他,轻声道:“周清南,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好不好。”

周清南注视着她:“跟你说事实而已。”

姑娘吸了吸鼻子,这回声音出口,带出些许鼻腔音,听上去脆弱无辜又娇媚天真:“你知道吗,你每次跟我说这些,我都会想哭。”

周清南最受不了她这股娇滴滴的媚态,心念一动,在那两片刚涂好口红的唇瓣上轻轻咬了口,哑声道:“这么心疼我,以后就少骂我两句。”

程菲闻言被呛了下,噗嗤一声,瞪他:“那你别总是满嘴骚话。”

周清南:“这不是骚话,是真话。”

程菲无语半秒,默默给予这位大佬一句点评:“那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周清南:“说明什么。”

程菲:“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个骚人。”

周清南:“……”

周清南指尖微动,将指掌间巴掌大的脸蛋往右一掰,斜侧过一个角度,紧接着便咬住了那片送到嘴边的绯色软肉。

他这一下咬得有点狠,齿尖陷入耳垂,程菲低呼出声,下意识便扭着手腕挣扎起来。

周清南大掌一收制住她,将她扣在怀里锁得死死的,嗓音紧贴她耳畔响起,低哑得可怕:“小姑娘,别急着嘲我,我这儿有一万种法子让你比我更骚。你想试,随时都行。”

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浓得不能再浓。

程菲一个成年女孩子,当然瞬间就听出周清南的弦外之音。她脸色更红,心头也愈发慌。

早前已经见识过这男人在那档事上的野性和疯劲,程菲一点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只觉心惊胆战。

怕周清南真又干出什么刷新她认知的事,程菲怂了,赶紧伸手推了他一把,服软般说起好话,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拿这个词嘲笑你,你最正经了。你是天下第一正经人!”

话音落地,天下第一的正经人忽然没由来地低笑出声。

程菲的脸比天边晚霞还红,不知道这“正经人”在笑什么,呆了,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一个吻便重重印在她脸颊上,差点把她脸都给亲变形。

正经人脑袋埋进她颈窝,高挺鼻梁蹭了蹭她颈部皮肤,像只对着主人撒娇的大狼狗。

“真他妈中了你的邪。”周清南低声说,“程菲,你是真会折磨我。”

车厢里的空间本来就逼仄。

两人这么严丝合缝地抱一起,呼吸交织肢体交缠,程菲被周清南锁得死紧,完全动不了,两颊红晕浓而艳,全身皮肤也又燥又痒。

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了。

程菲深呼吸,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后才伸手拍了下身上男人的肩膀,提醒道:“喂,该下车了。槐叔每次聚会都提前,他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周清南裹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姑娘又抱了几秒,然后才松开手,把她放开。

得以脱身,程菲瞬间松口气,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身上的裙装,手握住车门把手,准备下车。

一旁,周清南看了她两眼,蓦地出声:“等会儿。”

程菲闻声,动作僵住,茫然地转过脑袋瞧他:“又有什么事呀?”

周清南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这姑娘,随即便朝她伸出手,四肢扶住她小巧的下巴,只留一根修长拇指,压着她的嘴角左侧扫过去,动作小心翼翼,说不出的轻柔。

程菲怔愣住,用困惑的目光望周清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仅仅两三秒,周清南手便收回去。他随手扯过一张纸巾,擦拭手指上沾到的点点红色痕迹,淡淡地说:“你口红刚被我咬花了。”

程菲:“……”

程菲脸蛋又是一热,一秒钟都不敢再和这人关车里,也不回周清南话,直接反手一推将车门打开,先跳了下去。

车里有冷气,下了车,体感温度骤然升高。

程菲背着挎包在原地站了几秒,之后便听见“咔哒”一声,开车门的声音。

微侧目,看见周清南长腿踏地,也从驾驶席那一侧下来了。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刚点燃的,烟尾火星明灭。

看见姑娘朝自己走来,周清南下意识把烟往旁边拿了下,让烟味往她的反方向吹。

“槐叔也抽烟。”程菲很细心,问他,“你一会儿还得散烟给槐叔。烟够吗?不够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

“备了多的。”周清南随口应她一句。

半根烟抽完,尼古丁将骨血里的躁动平息几分。

周清南不动声色地往下扫一眼,西裤里也蔫下去了些,没那么明显了。

见状,周清南随手将烟头掐灭,丢进手边的垃圾桶。手臂一环,勾过身畔那截纤细的小腰带进怀里,说:“走吧。”

“……能不能别搂那么紧。”程菲窘迫,试着掰了下他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掌,支吾着说,“咱们是不是太高调了,大街上那么多眼睛。”

周清南不以为意,淡淡地应她:“高调有什么不好。”

程菲愣住。

周清南咬她耳朵:“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夜幕降临,出来喝夜啤酒吃烧烤的人也越来越多,夜市这一片人声嘈杂,热闹非凡。

陈家槐找的店是露天大排档,在街边空地上支起一个巨大的遮雨棚,底下摆几十张折叠的大圆桌,每个桌子旁边围几把塑料靠背椅,桌上还铺着一次性的白色餐桌布,市井烟火气十足。

程菲和周清南来到大排档门口。

两人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帅哥靓女,一出现,瞬间便吸引来不少目光。

大排档老板是个中年大叔,打赤膊系围裙,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擦汗用的毛巾,正在炉灶前熟练地颠着勺,大火烹炒小龙虾。

注意到刚进店的这对年轻人,老板顿时眼前一亮,扯着嗓子乐呵呵地问:“两位吗?里面坐!这个点儿位子还多着呢!”

程菲朝老板露出个友善的笑,说:“我们是三位。”

就在这时,又听见大排档靠里侧的地方传来一道熟悉嗓音,招呼她道:“菲菲!这儿!”

程菲循声抬眼看,只见这声音是从最里侧靠立式空调的那张圆桌而来——她槐叔穿身纯黑运动装,踩双白色大板鞋,正坐在圆桌面前吃花生,面前还摆着一瓶开了盖的青岛啤酒,整个人透着股彪悍又痞态的帅气。

“我看见槐叔了。”程菲弯唇笑,细指收拢,牵起身旁男人的大手,带着周清南便径自朝槐叔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头。

陈家槐坐在椅子上,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眼神直直瞧着两个小年轻走过来。等两人到了自己跟前,便起身给两人拉椅子,随口说:“这家店我来好几次了,味道不错,而且老板是我老朋友,结账的时候起码八折。”

“难怪我妈一直跟我说,槐叔你是江湖百事通,随便一家大排档的老板你都认识,厉害。”程菲打趣两句,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

一旁的周清南也嘴角微勾,面上浮起一抹平淡又温和的笑容,招呼道:“槐叔好。”

“你好。”陈家槐点了点头,又随手替俩孩子拆开密封好的餐具,取出两个玻璃杯,语气懒散,“今晚就咱们爷仨,没外人,你们俩在我面前也不用拘谨,随意就好。”

程菲笑起来:“槐叔,我什么时候跟你拘谨过啊。”

陈家槐瞟小丫头一眼,嗤道:“我是怕你男朋友拘谨。”

说完,陈家槐便弯腰坐回自己的椅子。他目光扫过周清南面前的空酒杯,眼帘微抬,笑意深长地问:“周先生,平时习惯喝什么酒?”

“槐叔叫我阿南就好。”周清南眉目沉静,淡淡地回,“什么酒都行,依您。”

不多时,大排档的服务员阿姨们开始上菜,爆炒小龙虾,炝炒小田螺,蒜香石斑鱼,全是今天新捞上来的海鲜,香味儿四溢。

老板也拎着六瓶冻过的青岛啤酒走过来,放在了圆桌上,面上带笑,随口跟陈家槐闲聊:“阿鬼,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在云城怕是房子都七八套了吧?”

“差不多。”陈家槐敷衍着回了句,一手拿起一瓶酒,一手拿开瓶器,呲咔一声开了盖。

瓶口冒出一缕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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