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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临临大王觉得他很有必要给自己解释一下,他不是喜欢躺在一大堆小汽车中间,只是家里的地暖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他忍不住想躺一下。

事实上,自从冬天来了暖气,小猫咪的随地大小躺就开始逐步故态复萌了。如今回了裴家老宅,更是彻底不装了,因为爸爸说过年不能生气。

而小猫咪板鸭趴,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啊,他为什么不能躺地上?

只是他现在毕竟是个两脚兽幼崽,而不是小猫咪,所以……他可以一边躺在热乎乎的地暖上,一边玩小汽车,两不耽误。

可惜,裴否言并无意深究这一幕背后深层次的原因,他只看着这几乎被小汽车包围,以至于旁人都要无立锥之地的房间,再一次巩固了心里顾非臣竟然真的是个儿控的印象。

说真的,还挺让人震惊的。

虽然顾非臣身边的人对此都已经习惯了,但对于裴否言这种平时几乎和顾非臣没什么交集的外人,他们心里对于顾非臣的印象版本始终是没有得到更新的,纵使听别人说了一万遍顾非臣有多喜欢他的儿子,也还是不如亲眼看一次来的震撼。

裴否言至今还记得顾非臣最初进入集团时的样子,强势,冷漠,不给任何人留丝毫的情面。活像个暴君。虽然集团确实在他力排众议的决策下,重新焕发了生机,但依旧让不少人很发憷和他私下相处。

而此时此刻的顾非臣呢?

他穿着再舒适柔软不过的居家服,梳着一个蓬松轻盈的发型,和他的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暖和的房间里,笑看着小朋友玩乐。

这一幕实在是太温情了,以至于裴否言有一种想要关上门,重新再打开一遍的冲动。因为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异度空间。

当然,最后他也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传达了裴老爷子的意思——他找顾非臣有事。

裴老爷子已经先后和三房的龙凤胎裴否杨、裴否初都谈过了,一个是嚎啕着被拽走的,另一个眼眶好像也有点红。至于为什么要让裴否言来传话,因为他就是那个拽走裴否杨的人。他本来在安顿好养母李太太之后,其实是想去裴老爷子那边为裴否杨求情的。

他这个举动会让裴老爷子生气吗?

那肯定会啊。

家里任何一个人为裴否杨求情,都会让裴老爷子生气。但与此同时,在冷静下来之后,老爷子也会觉得求情的裴否言很有人情味。这也是裴老爷子在此之前从三房中选择出裴否言作为准继承人的原因,他觉得如果由性格温和的裴否言执掌家族,像裴不应那样的废柴子孙也会有个活路。

这就是上位者最矛盾的地方了,明明是他们养蛊一样,培养了继承者之间的竞争,又贪婪地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不管经历了怎么样的事,还能互相扶持,和谐相处。

简直是在做梦。

不过却并不影响每个人演给裴老爷子看。

当然,也有不演的,好比裴不应,也好比裴否杨。裴不应甚至专门一边吃着黄瓤西瓜,一边来看了裴否杨的笑话。气的裴老爷子跺了好几次拐杖,都没有把他赶走。

以及,是的,这就是裴不应为什么没有去找顾临临的原因了,他正忙着“落井下石”呢。

而李誉则在忙着安慰他的姐姐。

顾非臣和裴否杨一路无言,就这么从他们之前所在的三楼,前往了裴老爷子位于五楼的书房。顾非臣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而裴否言是那种哪怕大家都安静下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类型。两人就都很默契的选择了不进行毫无意义的寒暄。

裴否言穿着一件套头的毛衫马甲,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无害,眼镜背后的表情始终是笑眯眯的,甚至带着一点长辈的宽厚。

在顾非臣进入书房之前,他还拍了拍顾非臣的肩膀,善意提醒了一句:“你外公的情绪已经差不多平和下来了,他找你大概是其他事情,不要担心。”潜台词就是,只要别再提起裴否杨或者早上的事,你就是安全的。

顾非臣点点头,谢过了对方的主动提醒。

如果裴不应在这里,肯定会大呼小叫,说什么眯眯眼的都是怪物,你觉得对方会这么好心提醒你?你们可是竞争对手啊!

但顾非臣还真的挺放心的。因为不管裴否言是否心怀叵测,他在小事上的举手之劳都只可能是真的,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那毫无意义,只会提高对手对他的警觉。

结果也一如顾非臣所料,裴否言的提醒十分到位。

顾非臣和外祖父的相处十分平和,他们一起看了些老照片,谈了点顾非臣外祖母和母亲的事情,最后又说了说全息游戏的发售,这次会面就结束了。

它本该如此的。

直至裴老爷子最后又问了问顾临临:“他有生气我没有遵守承诺吧?”

顾非臣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外祖父说的是同车这件事。说真的,小猫咪都是很没心没肺的,倒不是说它们完全没有在乎的东西,而是它们相对比较自我,从不内耗。就好比不能和曾外公同车这事,也许会有人失落,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顾临临。他只会自己给自己找乐,每一天的每一时刻都过得可开心啦。

但很显然顾非臣不能这么直说,这太伤一个老人家的心了。他只能模棱两可地表示:“我离开的时候,临临的情绪还不算特别高涨。”

然后,祖孙俩就一起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小朋友的笑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面已经悄然下起了大雪,为这个新春又裹上了一层肃穆的银装。看完裴否杨笑话的裴不应在路上看到了这一切,便迫不及待地去邀请顾临临一起出来玩雪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心智加起来不会超过七岁,一头就这么冲进了漫天的大雪里。

外面已是白花花一片,虽然地上的雪还不算太厚,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天上的雪却是下得又密又疾,忘记戴帽子出门的裴不应,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头发花白的雪人。

小朋友在笑的就是这个,他的笑点真的很低。

但声音极具穿透力,连五楼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看都不像是情绪低落的样子。

顾非臣:“……”这个小骗子!他走的时候,明明还在低落地,说什么不想和爸爸分开!

裴老爷子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总觉得这种没心没肺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只是笑着笑着,眼神又有了一些落寞,他说:“我希望你们竞争,是因为有竞争才会有进步,但我只想要你们良性竞争,而不是你死我活。我这么想,真的很贪心吗?”

“事实上,我觉得我们就应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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