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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不溪看起来真的太不起眼了。

就像此时此刻,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忐忑不安地等着表哥顾非臣的宣判,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敢。

这样的人有什么特意要去害死的必要吗?

还是说,对方只是无意被当作了阴谋诡计的道具?无所谓是害死的谁?亦或者他其实知道什么关键信息?

“我我我……”裴不溪胆子真的很小,对顾临临开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毕竟他也不过就是个还在上学的孩子,面对长辈,尤其是气场强大还不太熟的长辈,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顾非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先对裴不溪表示:“你放心,我叫你过来,不是不让临临借你钱,事实上,我只是想对你说,这件事在家人之间不需要借。”顾非臣把借条直接还给了裴不溪,还又多给他转了一笔钱,“你可以按照你所想要的安排整场葬礼,给你的母亲好一点的归宿,她值得。”

顾非臣甚至给裴不溪安排了飞机,等尽快办好签证就能随时出发。而在裴不溪到之前,他的母亲都会暂时被停放在顾非臣派人联系的冰棺之中。

裴不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表哥,强势,冷漠,一身西装,目下无尘。裴不溪在裴家听过不少有关于表哥顾非臣的传言,但不管是神话他的,还是诋毁他的,那些传言里的他,都和此时此刻的他有了极大出入。

“好了,不用多想,先回家吧。这么难受的时候,没必要非和我们聚在一起强颜欢笑。”顾非臣已经替裴不溪和裴老爷子打过招呼了,他随时可以离开。

裴不溪一直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略显抖动的手。

他始终是隐忍的,安静的,哪怕是在这一刻。

一直到最后,裴不溪对顾非臣道完谢,见四下无人,才敢上前小声对表哥快速说了一件他最近看到的怪事。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者可能只是他多心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对任何人说,但此时此刻,他能够回报给对方的,好像就只剩下这个信息了。

他说:“前两天我从补课学校回来时,看到我爸和一个陌生人在咖啡厅里说话,回来之后,四叔就来找了他。”

裴不溪的四叔,也就是裴否杨。

这些信息其实单独拆开来看,都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今天早上没有裴否杨的那一处大戏的话。

在说完这些之后,裴不溪就快速离开了裴家,头也没回。

而顾非臣则在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了原文里的裴不溪为什么会死,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顾非臣和顾临临的介入,让很多原文里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但也有一些巧合还是发生了,好比裴不溪看到了什么。他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顾非臣也码不死,但很显然这个事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对方宁杀错不放过的选择了灭口。

就是不知道这个决定灭口的人是裴家大爷,裴否杨,还是那个陌生人了。

顾非臣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出来找他的傻逼表弟裴不应给打断了:“哥?你在门口干什么啊?临临一直在找你。”

“送你堂弟回家。”

“哪个?”

“母亲在今晚去世的那个。”

裴不应:“!”谁死了?欺负过他吗?他要不要买个烟花庆祝一下?

“裴不溪的母亲。”

裴不应:!!!撤回,撤回,刚刚的话统统撤回!

觉得自己真该死啊的裴不应,赶忙低头掏出手机,从海量的微信联系人里,找到了那个头像是一条孤独白鲸的小可怜堂弟,当下就转了一大笔钱过去,附言只有很简单的一句:先花着,别替哥省钱。

顾非臣在回去之后,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心已经柔得一塌糊涂,只觉得小朋友命里大概就带着幸运。不然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他遇上?

小猫咪看了看爸爸,朝着糖果碗里巧克力伸过去的手,都有点不确定了。

他自我反思,他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反倒是顾非臣以为顾临临是够不到,又把糖果碗朝他推了推,见小朋友更加惊讶的眼神后,还贴心地问:“要不要爸爸帮你把巧克力纸剥了?”

顾临临沉思片刻后表示:“爸爸,我还是给你表演个节目吧。”不然这糖我拿的烫手。

作者有话说:

瞎扯淡小剧场:

好猫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