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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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妩十分喜爱捉弄杜矜, 几乎是在相贴的距离下,说出这样极含撩拨的话语。
轻缓的气流在耳后转了一圈,留下酥麻的痒意。
杜矜搂住她的腰, 把她掀在一旁平躺着,“阿妩, 我们还有很多以后?, 不急在一时?。”
他?边说着, 突然想起什么?, 起身从衣柜里端了两盘包裹的极好的衣物。
“这是什么??”清妩看见侧露出来?的一角,绣着繁复的鸳鸯图纹。
杜矜将东西?放到桌上, 推到她面前, “试试?”
金丝封边,外纱镶嵌了她从前最喜欢的牡丹暗纹,像是披了件流光溢彩的霓裳羽衣, 一看就?是一件女孩的婚服。
清妩提起衣肩, 努力踮起脚,曳地的长摆还是垂落在盘中?。
她抚过双层苏刺大袖的底纹,心中?哑然, 最初的震撼过后?, 丝丝期待像涓流般环绕心尖,竟泛出些莫名的紧张,“再等几天便穿上了, 要保持神秘感嘛。”
杜矜自然顺从,极为细致地将成双的婚服叠好放了回去。
反正尺码和?长度都是比着她的身量来?的, 不会存在不合身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清妩问?。
杜矜答:“刚来?这里不久的时?候吧, 我没收几个绣娘的药钱,她们便说帮我们绣婚服。”
难怪说前段时?间他?没日没夜的上门去给别人看病, 原来?是去盯婚服的进度去了。
“那时?候不是才刚来?吗?我都还没醒,你?就?在筹备了?”清妩回想了一下,发现她对他?说的这段时?间毫无印象,应该都是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了。
“在宫里刚见到阿妩的那一刻,我就?在心中?备好了这套样式。”杜矜眼角扬起,微微一笑。
清妩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抿了抿,便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令虞,你?待我可真好,你?看我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一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我能遇到你?简直是——”
杜矜扶额,叹:“阿妩,前面的铺垫太长了。”
言下之意,要她赶紧说后?面想要干什么?。
清妩猛然被打断,就?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样哽了一下,语气更?心虚了,“我数着日子?,马上不是快中?秋了吗,渠州城里晚上有灯会,还有许多稀奇玩意,我们出去玩一天,可以吗?”
杜矜抬眸,与?一双清澈的双瞳撞在一起,她虽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却看懂了里面若有若无的期待之意。
她被困在皇宫中?那么?多年,最是不喜欢这种被关在一个地方的日子?,杜矜在这样的眼神下几乎就?要心软了。
可是想到外面未知的危险,他?还是坚定的拒绝了她。
“不可以。”
清妩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微微失望后?又再接再厉,“中?秋节之前我们去渠州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鲜花饼和?月饼,你?难道不想试试我的手艺吗?”
杜矜愣住,怀疑的瞄了她一眼。
这动?作虽是做的不明显,却非常打击清妩的自尊心,她回味了一下曾经做过的吃食,也顿了几秒。
好像这个说法的诱惑力确实不大。
没关系,她还有说辞等着,“我们都这么?久没上过街了,晚上还有花灯呢,我们俩还没有一起去街上散步呢,我们去看看吧。”
她美目轻扬,瞳孔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像是无数盏飞上天的孔明灯。
杜矜舍不得去熄灭她眼中?的那些光亮,他?时?常觉得清妩现在对他?,和?在公主府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这些贪恋已久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甚至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杜矜犹豫了,心想这里挨着边境线,京城里的人应该是不会来?这里的。
“要戴兜帽。”他?嘴上答应了,仍然不放心。
清妩使劲点头,拽住他?的袖口开始晃。
杜矜表情松动?,追加一条,“疼训裙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加号四弍2而五九爻死七如果你?身体不适我们就?要马上回来?,不能赖在外面贪玩。”
“嗯嗯,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啦。”清妩伸出小指,要和?他?拉钩。
杜矜看着她欣喜若狂的表情,蹙起的眉头慢慢放平,笑得浅然。
他?伸手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按在床上躺平,“还有好几天呢,今日快休息了。”
——
宫里的银杏铺满长砖的时?候,裴慕辞领兵赴境。
顾寒江留在汴京城内,给他?下了最后?通牒:等此战大胜,让他?回京接了玉玺,名正言顺的施仁理政。
他?此举也是想给裴慕辞找个念想,寻个牵挂,不至于一报完仇就?没了活着的欲望。
毕竟满腹的才学理论,汲汲才学,不能只被那么?点仇恨蒙蔽了双眼。
第一封军报时?隔五日传入宫,说裴慕辞一路绕行,巡游了原本归属永朝的地界,还遇到了故人。
这位旧人是徐莺。
南朝军队不断侵扰边境,没有士族愿意前去镇守,顾寒江指了个忠心的寒门过去,为了得到最快的一手消息,便将徐莺一道嫁给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寒门庶子?。
本是怀了鬼胎的监视,谁知那寒门竟是个很本分老实的读书人,两人成亲后?相敬如宾,前不久徐莺怀了他?的孩子?,算下来?快四个月了。
她给裴慕辞写信,邀他?驻扎过去。
裴慕辞到城外的时?候临近中?秋,州牧夫妇携城中?百姓一同出来?迎接。
他?身量高拔,赫然立于内城楼外,座下是通体银白的贵驹,众人皆没见过如此秀气的领兵之人,发出无法忽视的感叹声。
“那是来?镇守边疆的将军吗?”
“这领头长相如此俊雅,像是书生一样。”
徐莺还不显身孕,裴慕辞策马上前,精致的五官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就?那么?立在那里,矜贵清傲浑然一体,打量了几眼走在首位的年轻男子?,探寻的视线绕了一圈。
“你?就?是渠州牧?”
男子?有种在深山里被狼群盯上的感觉,但他?表现的依旧不卑不亢,简单回答了裴慕辞的几个问?题之后?,反而有事征求他?的同意。
“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我怕这些人马进城会惊扰了百姓,公子?可否让他?们留驻城边?”
裴慕辞欣然同意,只点了安乞和?两个暗卫跟着进城,其余的都跟着络腮胡将军安置在了城墙边的军寨里。
城里的灯会还没有开始,徐莺身子?受不住,将丈夫留下来?陪着逛一逛城里的民风街景。
裴慕辞脱了银色的轻甲,穿着较为普通素寡白衫。
木簪束发,雪衣宽袖,一双姣好的眉眼把?他?与?人来?人往的商贩隔离开来?,如同落入凡尘的仙鹤一般,遗世独立。
百姓们大多不认识他?,可都识得他?身边的州牧大人。
一时?间无数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都在猜测能让州牧恭谨相随的人是什么?身份,不会是京城里来?的人吧?
“他?们其中?不少是战乱之后?来?这里避难的外乡民,我们这离京城尚远,他?们若是有什么?冒犯的举动?,公子?切莫怪罪。”渠州牧不断甩动?衣袍,赶走上来?凑热闹的人群。
“无妨。”裴慕辞兴致缺缺,抬眸看天上逐渐显露身影的圆月。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玉盘只有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带点灰调的流云渐渐拢上了一层白纱。
七个月了,裴慕辞掩下睫,这么?久了还是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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