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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画面不断摇晃,天也转地也转,清妩支不起身子,连连往地上跌。

门口的人步步逼近,清妩极力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越发?悬浮的身子。

眼前的光白的发?亮,桌上的东西?不断被她拂落,原本放在?镜边的一些吉物?打翻在?地,裂得粉碎。

裴慕辞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的合上门。

“殿下,你可让我好找啊。”

他说这话时,目光停滞在?衣袖上的褶皱上,而后轻轻抚平,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清妩反手撑在?地上,气息逐渐紊乱,密密麻麻的酥痒占据了理智。

裴慕辞每踏出一步,都好似慢动作?一样,身边的空气在?低压下渐渐凝固。

从在?渠州城内见到?清妩的那一刻起,裴慕辞每日寝食难安,觉得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无?法遏制的怒火将那块顽石烤的越来越热,便想着若是再见到?清妩,必是要让她也感受一下他这些日子承受的痛苦,方能消解心头的怒气。

可当他真?的亲眼看?见她时,她穿着红艳的吉服坐在?镜前,秋水明眸,朱唇皓齿,笑?颜如花。

这样的画面却如同一瓢凉水浇进热锅,那些憋在?心中已久的烈火,伴随着蒸汽消散了大半。

裴慕辞想,这时但凡小殿下说两句好听?的话,或者是在?他面前哭一哭,他就一定会心软。

她不是惯会做出一些让人卸下防备的事情吗?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情动时的红涌,手肘不停按压着昏沉的太阳穴。

此刻她已经分不出精力来辨清周围的情况,但是依旧视面前的高影如红圈猛兽,不停的往后缩。

他近一步,她退一步。

“嘭”的一声撞在?了床边上。

她吃痛,却没有出声,目不转睛瞪着美眸。

裴慕辞被她眼中的警戒防备刺痛,俯身去拉她。

清妩乱蹬着腿,偶然踢倒了放在?床头边上的一个竹篓,里面装的东西?摔落在?地,慢悠悠的在?地板上滚动。

里面都是昨晚上备好的一些东西?,她还想着今夜便不用和杜矜待在?榻上,可以有些其他花样。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

裴慕辞听?到?响声后,动作?突然僵住,阴冷的笑?容忽闪而过,她愿意给杜矜生孩子……

他觉得这些东西?很是碍眼,挨一下都像是沾上了什?么秽物?。

这个房间到?处都是好兆头,裴慕辞却越看?越不顺眼,甚至觉得胸闷气堵,喘不上气来。

他跨出一步,将清妩的双手交叉按住,轻而易举的把她扔到?肩上,语气不善。

“真?是好兆头啊。”

他扛着人到?院子里,并?没有其他的吩咐,径直往后山上走?。

清妩弯折在?他阔肩上,被突然的头疼和挥发?开的情药折磨的疲惫不堪,甚至都没什?么力气挣脱他。

杜矜瞧着与从前大有不同的裴慕辞,愤然起身,刀尖毫不留情的划过他的脖颈,留下几寸长的刀痕,他却浑不在?意的冲裴慕辞喊:“那情药的分量太重,她身子承受不住!”

他只?看?了一眼清妩的状态,就知道云听?下了多?重的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搞的这种丧良心的药。

跟着公主这么多?月,他竟然能狠心下用这么大的剂量。

若是他不干涉的话,清妩恐怕会熬不住。

裴慕辞嘴角笑?意残存,只?是温度不达眼底,泠泠瞥了杜矜一眼,语气中像是裹了刀子。

“不劳医师费心,我会给她解的。”

——

清妩脑袋发?懵,被外力干扰的晕沉沉的,额头不断撞在?男人的束腰上,玉佩清脆的晃动声就在?耳旁。

“你谁啊,带我去哪?”她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剧烈挣扎,挥舞着双手去抓绑架之人的脖子。

毫无?章法的乱动让裴慕辞一时也没有防到?,露出来皮肤上很快出现清晰的指甲划痕。

他簇紧眉心,长叹一声。

清妩以为是她身份暴露了,有人派兵来抓她这个前朝公主,于是她尽量将自己?的行为和言语变得像一个乡野的村妇。

裴慕辞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将人往地上一扔,按在?一棵不认识品种的树干上。

粗糙的树皮磨的清妩生疼,已经能感受到?背后的红肿。

她抬起手朝着对面的人打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

裴慕辞不可置信地捂住脸上的指印,反而笑?起来,“殿下装什?么?”

假装失忆,假装不记得他了?

这手段在?他看?来实在?过于拙略。

她应该是恨极了他闯入她的婚宴吧。

清妩咬碎一口银牙,奈何身上一片酸软,还没有称手的利器。

她再次抬手。

裴慕辞大掌攥住她的两只?手腕,不带任何温情的压在?头顶。

“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不待她张口回话,湿热的柔软铺天盖地而来。

裴慕辞发?狠,咬住她的舌尖。

清妩瞳中依旧是雾蒙蒙的一片。

他抵开她合拢的双膝,音调缠绻,“实在?想不到?的话,我帮殿下想想。”

细枝乱颤,落叶掉在?二?人之间。

后脑勺传来溺水的眩晕感,清妩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却像是在?与深不见底的悬崖对视。

她想不出哪里招惹过这样的人。

“放开!”

裴慕辞觉得她身上的艳红很是扎眼,一门心思只?想把这些衣物?脱下丢远一些,便开始扒她的衣衫。

他扯下她的腰带,将不断推拒的双手束在?她腰后。

药力已经完全扩散,每一次接触,清妩都会莫名乱颤一下。

下一秒,裴慕辞将她托起,放在?只?及腰的一截树杈上。

清妩要爬起来,裴慕辞反手解开玉佩的系带,在?她膝弯绕了一圈,绑在?“丫”字型的树枝上。

“混蛋!”剩余的那只?腿毫无?章法的乱蹬,陡然踩在?不该踩的位置上。

两人都是一愣。

“对,我混蛋。”裴慕辞先一步回神,逮住脚踝,拉高。

沙哑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清妩的头更?晕了,像是被两股猛力对撞着。

裴慕辞这时反而不着急下一步动作?,衣袍整齐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她瞳孔涣散,倒映出他清晰的脸庞。

“要吗?”裴慕辞站在?树丫前,拇指不断摩擦她的下唇。

没有杜矜,没有其他什?么夫君,站在?她面前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只?是裴慕辞始终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长时间的沉默让他轻嘲一笑?。

……

头痛欲裂。

(......)

裴慕辞低眉一笑?,拿出拇指。

莹丝若藕丝,纤长粘稠。

水线在?空中断开。

清妩半仰过头,不允许自己?发?出一点难听?的声音。

......

裴慕辞狭眸中揶满笑?意,不再如方才那般小心翼翼。

……

“殿下,要吗?”他自制力惊人,又问了一次。

想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听?到?想要的答案。

可照常没有应答。

发?饰全部掉进土里,清妩再没有力气反抗。

裴慕辞从怀里拿出绢帕,将自己?的五指细细擦过,闻了闻手上残留的腥气,慢条斯理地去解树上的绢带。

她身子在?同一时间往下跌落,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她便会直接摔在?沙砾地上。

一汨细流窜出。

“殿下还满意吗?”

裴慕辞丢开她的嫁袍,让她坐在?他半跪的大腿上,一点点把她的衣裙穿好。

其余地方皆是清爽,他仔细将弄脏的地方,耐心地擦拭一遍。

清妩一手搂住他的脖子,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背地里抻直僵硬的双臂,偷偷活动两下手腕,点在?裴慕辞的手腕上往滑。

她刚刚便感觉到?,他的袖口里似乎有一卡长的一把利器。

是他珍藏在?身上的那把簪刀。